在夏宫来回走动,我在想办法走出夏宫。
据红衣方才的说法,仍只有她能自由出入夏宫,我也能出去,但有一堆宫女侍卫出行,本质上我没有一点自由。
思来想去,还是只有老办法,借助红衣出夏宫。
次日我对红衣说自己的想法,红衣直说可行,还说选在次日的酉时行动。
那时正是黄昏,可以我不想用膳为由,由红衣去御膳间改食谱。
到时我装扮成她的模样,她还说,我无需用上次的老办法,她可以替我易容。
红衣这么一说,我当下放下心来,原来她会易容术。
如此,事情便简单许多了。
正当我和红衣在用笔墨交谈之际,红衣忽然噤声,快速将宣纸收起。
才做好这一系列动作,便有脚步声往寝房而来。
“红衣,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我若无其事地对红衣眨眼。
“是,娘娘。”红衣依言而退。
“奴婢见过花大人。”
此时花逐流恰好走进寝房,与红衣擦肩而过。
花逐流示意红衣退下,大踏步走向我,笑得邪气,“我来得真不巧。我来,你却要休息。”
“知道就好,我不想看到你。”
我不看花逐流,转身便躺下。
希望以此能把花逐流赶走,谁知他坐在了床沿,抚着我的长发道:“那一回暴室见你时,你的青丝干枯,短而凌乱。现在,长了。”
他总对我提起那一晚的事,是想我记得我和他的一点温情。
“事情都过去了,你我该学会遗忘。那些都是小事,我不会记得,你无需刻意提醒我。花逐流,你我之间没有深刻的往事。”
既然他要说,那我陪他说清楚道明白。
花逐流只是以宠溺地眼神看着我,笑着轻拍我的头道:“既然没有,我们从此刻开始制造深刻的往事,好不好?”
我顿时哑然。
似乎我说什么,都不可能令花逐流改变想法。
“盛夏,今晚我带你去看好玩的事。”
说罢,花逐流将我从床榻拧在了地上,我披头散发地赤脚站在地上,冰凉的地面令我蹙眉。
下一刻,我被花逐流打横抱起,快速冲出了夏宫。
花逐流的轻功很好,速度飞快,以令我晕眩的速度冲在皇宫。
夜风轻柔,不似寒冬的冰冷,速度太快,长发不断飞舞,打得我灰头土脸……
突然我想起,自己曾和独孤离这般飞在季府,那时候的我,好兴奋。
此次的我,却只有紧张,紧张腹中的宝宝有事。
“你为什么不笑?”
待我回神,才发现花逐流将我搁在了一座宫殿的屋脊之上。
“有什么可笑的?”
我的手,搁在我的腹部之上。因为怕腹中的这个孩子闹意见,我笃定,我腹中确实装了个小家伙。
“记得那一回,独孤离抱着你飞时,你很兴奋,大声尖叫。我就在后面看着,心道为何他能让你如此兴奋……”
说话间,花逐流紧握我的手,“盛夏,为何他能带给你欢笑,我不可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我们前面的那片空地,有烟花怒射,照亮了夜空,冲散了空气中仅剩的一点冷意。
我呆怔地看着,忘了作何反应。
这是我在皇宫第一次看烟火,仿若就在跟前绽放,尽情挥洒它短暂而绚烂的一生,我应该兴奋的。
“可惜了,这么美的花火。”
我一声轻叹,任由悲凉的感觉袭遍全身。
“那一回在晚宴看到烟火,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你。很想坐在我旁边的人是你,能陪我欣赏美丽的烟火。今晚我达成心愿,怎会可惜?”
花逐流不被我低落的情绪影响,语气略显高亢。
我看向花逐流,看到他眸中的兴奋。
感觉到我的视线,他朝我露出飞扬的笑容。
他伸手将我颊畔的发丝拨开,搭在耳畔,柔声道:“盛夏,你很美,越来越美……”
别开视线,我轻喃道:“他曾经也说过这话,说我,越来越美。”
没多少感觉,提起独孤离,想起独孤离,没什么波动的情绪,仿佛那人从未走进我的心。
因为我这句话,花逐流的笑容收敛,他的视线冷如冰。
没看他,我亦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没有他,我的心不一定就能装下你。花大人,感情不是说来就能来的。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你做什么都无法感动我。”我轻声笑道。
我赤脚站在最高的檐顶,眺目远望这座巍峨的宫殿。
它曾属于独孤离,曾经我在这里遗落了心,我想,应该记住一点东西,沉淀为我生命中有些美丽、有些凄迷的过往。
透过渐渐熄灭的烟火,能看到夜色掩映下的皇宫,恢宏壮阔。
各式宫殿,此起彼伏,像是一条蜿蜒的河流,一直通向黑暗的尽头。依稀能看到飞檐展翅,欲脱梁而去。没有白日里的金碧辉煌,仍会被它的宏伟而倾倒。
“我没想过要感动你,只是单纯地想要与你做我想做的事。如果我快乐,你也会快乐。我们来日方长,或许是一辈子那么长。”花逐流不恼不气,严肃地回道。
弥漫在半空中零星的花火终至无踪,不留一丝痕迹,徒留一点硝烟的气息,在空中久久不散。
仿若,还听到一丝轻轻的叹息,不知是我的嘴里溢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