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我便走到夏菊的身旁,瞄了一眼,便发现有问题。
冲到门口,我沉声问道:“是什么人看守夏菊的?我不是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的么?”
“回娘娘的话,是卑职携同僚看守夏姑娘。卑职谨遵娘娘的吩咐,没有让任何人进入停尸房!”
一个侍卫入内,向我回禀。
“你确定?!”我利眼扫向侍卫。
侍卫低头,正想点头,又道:“卑职想起来了,确实有人曾进入停尸房,不过是提刑官大人!”
我和独孤离对视一眼,独孤离知我心里所想,沉声道:“传诏卢洪!”
“是,皇上!”侍卫领命而去。
不多久,卢洪入内觐见,“臣扣见皇上,参见娘娘!”
“爱卿免礼。朕问你,在此之前卢爱卿是不是来过此地?”
独孤离直奔主题,并没有转弯抹脚。
“回皇上的话,微臣自清晨替夏姑娘验尸后,再没有来此,不知皇上……”
卢洪一脸茫然,不知怎么回事。
这证明我和独孤离猜测无误,有人的易容术极为厉害,他可能化身为任何人,而让人看不出端倪,这才是这人的可怕之处。
因为这样,他想对任何人下手,都防不胜防。
现在我们一家子的性命都掌握在那个人的手中,也许下一刻,我们之中有人死了还不知怎么回事。
尤其那人有独到的方法在不知不觉间致人于死地,在睡梦中被取了性命,比如夏菊。
想到这里,便有寒意自心底涌起。
我握着夏菊冰凉的手,放在胸口,“夏菊,你一定要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安无事,助我早一刻找到你真正的死因,就算是你托梦给我也无妨……”
看着夏菊鲜活如初的脸,我呆坐一旁。
若不是之前临出此地之前我长多一个心眼,将发丝放在夏菊的左颊之处,我便不会发现有人进入此地,并动了夏菊的身体。
来人想做什么?
会不会有什么我遗漏的细节,在我们离开时已被人已毁了证据?
呆怔地看着夏菊的脸部,不过倾刻间,她的脸由鲜活变得干枯,就如同凋谢的鲜花。
我顿然醒悟,原来那人想要毁了夏菊其实是中毒而亡的证据。
夏菊的尸身放置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出现尸斑便是最好的证据,因此那人必须让夏菊像正常人去世那般出现反应。
可是他不曾想我会这么快回到此地,亲眼见证夏菊的脸色变化。
夏菊她定是听到我的话了,她也想我找到真凶,替她报仇。
“那人急着将证据毁去,是怕我看出夏菊真正的死因是中毒而亡。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算他此刻已化身为其他人将御花园的菊花毁之怠尽,我们也已取得了证据!”
我将手中的菊花递到独孤离的手上,轻声道,“独孤,你看出这花有什么不妥么?”
“此花凋谢已久,这一小瓣花取自夏菊身上,是昨日未时沾上的花瓣。可至今,花色依然鲜丽。而这一朵黄菊,是方才你取自御花园凋谢的黄菊,与这一朵花的花色一般无二。也就是说,这些黄菊,便是令夏菊致命的根本原因。若我猜测无误,它们,有毒!”
独孤离是聪明人,立刻猜到了事情的本质。
“你一定奇怪夏菊既然中了毒,为什么没有中毒的迹象。”我取过独孤离手中的黄菊,轻叹道。
“你已经知道原因了?”独孤离问我道。
我轻点头,回道:“大致有了想法,就不知我的猜测是不是贴近事实。”
独孤离轻点头,没有急着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
这一眼,很有问题,他是想让我暂时沉默么?
不待我想清楚,只听独孤离沉声道:“曹吏,进来!”
“卑职在!”正是方才那个应话的侍卫,原来也姓曹。
以前的吏部尚书曹营是花逐流的人,那么这个曹吏跟曹营有什么关系?
“曹吏,你可知自己方才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独孤离好整以暇地端坐在杌凳之上,斜睨着曹吏。
曹吏一愣,垂首应道:“卑职愚钝,不明白皇上说什么!”
“你这么聪明,怎会不知朕在说什么?!”
独孤离露出妖冶的笑容,眸中却闪过了嗜血,这是他动杀机的前兆。
看来曹吏今日难逃死劫,毕竟独孤离跟我一样,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独孤离看我一眼,我会意,忙抱着晴好、手拉着无双远离曹吏,到足够远的地方才站定。
“你叔叔曹营与花逐流奸佞同流合污,落个凄惨的下场。可这个,不是理由。毕竟你曹吏正直不阿,与曹营平素也没什么来往。可问题在……”
独孤离话音未落,突然一掌如闪电般袭向曹吏。
曹吏似知道独孤离会突然袭击,他迅速往后退,是往我们三母子的方向而来。
可惜,独孤离根本没给曹吏反客为主的机会。
他的双掌密不透风地将曹吏圈在其中,曹吏虽作挣扎,最后还是受了伤,重重地摔倒在地。
独孤离一脚重重地踩向曹吏的足腕,只听曹吏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空荡的室内久久回响,可知独孤离下手多重。
我忙捂着晴好的耳朵,无双却无暇顾及。
只见无双看得目不转睛,并无一丝动容。无双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与独孤离的一般无二。
到底是……
“我,我临死前只想知道,到,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曹吏惊喘连连,断断续续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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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