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也没能忍住,就这么抱着无双肆无忌惮地哭起来。
听到我们的哭声,本来在玩的晴好也放声大哭。
独孤离只是默默地陪着我们,将我们几个拥在怀中,轻叹道:“若不是生在帝王家,我便可以带着你们包括夏菊去隐居,夏菊也就不会出事。难道如老翁所说,一切皆是命么?”
“独孤,老翁是不是曾经对你说过什么?”我钻出他的怀抱,问道。
“先不说这些,以后你想知道,我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包括那一夜的事。不是不愿说,而是,不知如何启齿。我怕说出来,你又会钻牛角尖……不说了,先处理花逐流要紧。”独孤离轻捏我的鼻尖儿,假装轻松地道。
我用力地点头。
人活在世上,总有这样或那样不得不活或不得不苦的理由,只要问心无愧便可。何况,我相信独孤离的爱,这能让我们渡过所有的困难。
“似毒非毒”,我将这个词拆开。
非毒,是因为中了这两种毒,没有中毒的迹象。似毒,因为能在悄无声息间要了人的性命。
“躯体无异样”是何解?若按字面上的意思来解,躯体无异样。躯体便是人的身子,那不包括人的五脏六腑,是不是也不包括五官,指甲……
走到夏菊的身子前,我翻开她的眼眸,那里似被火烧,瞳孔有着妖红……
在此之前我检查过夏菊的眼眸,当时并无异样,过了一段时间,还是出现了症状。
“独孤,我知道了。”我呆坐在杌凳之上,失魂落魄地道。
独孤离握着我的手,“说说看。”
“似毒非毒,因为没有中毒的迹象,夏菊是被烧心而亡!她并不如表面上看来那般去得安祥,临终前她还受到焚心之苦!”
我疲倦地闭上双眼,握紧双拳,“花逐流好狠!居然对夏菊这样的好人下此毒手。若不能替夏菊报仇,我枉为夏菊的姐姐!”
“盛夏,你不要太自责,这样不只对揪出凶手没有好处,对你的身子也没好处。夏菊去了,还有无双晴好,他们两兄妹都需要你的保护。为了他们,你都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独孤离以很大的力道握着我的手,仿佛这般能够给我力量。
“嗯,我知道,为了他们,还有你,我要振作,将花逐流一党逐个击破!”
我深吸一口气,勉强提起精神。
我和独孤离又商量了一会儿,才着手开始布局。
我们第一批找的人,自然就是红衣和点翠她们,她们是亲信。
首先要检查她们的身份,并要确定没有被人乔装易容。
这件事,由我亲自验证。
待确定她们没有任何问题,才给她们每人分派解药,预防被人下毒。
再有就是,每个人见到彼此的第一眼,都要以暗号确定彼此的身份。
不是读出来,而是写下,如此这般是防范有人偷听窃取暗号。
写下暗号知道是自己人,便再将写下的暗号毁去。
虽然复杂了一些,却是现在这个重要关头最重要的方法之一。
发现不妥,无需打草惊蛇。
若有十成的把握,可以下手,当场击毙。
若没有十成的把握,禀告我和独孤离,我们自然有办法将其诛杀。
有了第一批人,再找第二批人对照身份。
对方要找的对象,其实都要有一定的地位,就像是保护放置夏菊这间屋子的假曹吏,否则混进去也派不上用场。
这么一来,范围便缩小了很多。
才将红衣和点翠她们布置妥当,不到半个时辰,红衣便急匆匆来向我们复命。
说有两个死士易容成青衣和绿衣,一对暗号,便试出不妥,当场抓获。她们还想问话,
那两个死士却自杀,当场死亡。
这之后,点翠在槐园找到了昏厥的青衣和绿衣,没有性命之虞,还算幸运。
刚到丑时,又有人向我们告密,有两死士企图蒙混被识破。
没有打草惊蛇,直待独孤离亲自出马,才一举将人拿下。
在独孤离的残酷折磨下,死士说出了所有的事,但他们知道的并不多,起码没有那个左护法知道的多。
独孤离去到哪里,我自然就跟到哪里。
这种关键时刻,我不能拉后腿。若我不小心落在花逐流的手上,我们就变得很被动。所以我要寸步不离独孤离的身边,他才能放心地保护我们母子三个。
整晚下去,几乎没有安睡片刻。
我们来回奔走,却收获颇丰,捕杀死士三十名。
花逐流的手下经过一晚上,便被我们铲除了大半,可我们丝毫不能松懈。剩下的那些人,应该才是最难对付的。
包括花逐流,还有七人潜伏在这孤影王朝的皇宫。
“盛夏,你睡一会儿,我会保护你。”我坐在床沿看着无双晴好安睡的容颜,径自发呆,独孤离走过来道。
“我不困,你睡一会儿吧。”我握着独孤离的手。
他下意识地与我十指紧扣,看着我们交握的十指,我有些恍惚,“我们这样,像是老夫老妻。谁能知道,我们自认识以来,聚少离多,甜蜜的时光屈指可数呢?”
此刻我们还能这样手牵手,却不知下一刻的我们,又将是怎样。
此后再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感到意外。
“以后我们还有漫长的人生要走,待渡过了眼前的难关,以后我们能幸福一辈子。”
独孤离将我抱在他怀中,他的视线,顿在安放夏菊的冰床。
---------
今天两更,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