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读《庄子全书》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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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天下(3)

译文惠施认为上述看法是最为博大的了,游观天下并晓谕各处善辩的人,天下一切喜好争辩的人无不相互津津乐道:卵里面可以说是存在着毛;鸡的脚可以数出三只;郢都内就存在着天下;狗也可命名为羊,马能够说是卵生的;虾蟆可以说是长有尾巴;火本身并没有热感;山中的回音证明大山也生出了口;车轮永远不会着地;眼睛也可说缺乏看视的能力,指认外物永远达不到事物的实际,即使达到实际也会无穷无尽;乌龟可能比蛇还长,角尺不能画出方形,圆规也不能用来画圆;榫眼与榫头不会完全地吻合;飞鸟的身影也可说不曾有过移动;飞逝而去的箭头有停留、也有不曾停歇的时刻;小狗可以不是狗;黄马、黑牛的称谓可以数落出三个;白狗也可以叫它黑狗;称作孤驹应该说它不曾有过母亲,一尺长的棍棒,每天截取一半,一万年也分截不完。喜好争辩的人们用上述命题跟惠施相互辩论,一辈子没完没了。

桓团、公孙龙等善辩之流,蒙蔽人们的思想,改变人们的心意,能够堵住别人的嘴,却不能折服人心,这就是辩者的局限。惠施每天用其心智跟人辩论,独自跟天下的辩者制造出这么多奇谈怪论,而上述就是他们论争的大体情况。

不过惠施的口总是说个没完,自以为最有才气,说:“天地伟大啊!”他实在是心存压倒他人的雄心而又不真正懂得道术。南方有个奇异的人名叫黄缭,向他询问天为什么不会坠落、地为什么不会塌陷,询问风雨雷霆形成的原因。惠施一点也不谦逊立即回应,不加思索地就作出答复,广泛阐述事物的规律与原理,说起来絮絮不绝,话多而无休止,还认为说得太少,把许多奇异的东西也添加进去。他处处违反人的实情,却一心求取超人的名声,因此他总是跟众人不合适宜。他内心修养十分薄弱,而追逐外物的欲念却又十分强烈,他所走的道路真是弯曲狭窄的哩。用阴阳交构化育万物的道术来考察惠施的能耐,不过就像是一只蚊虻在徒劳地嗡嗡作响。他的言论对于万物有什么用处!不过充分了解事理的某一部分还是可以说十分突出的,如果能够尊崇于道也就接近于道术了!惠施不能够在这方面安下心来认真下点功夫,离散心神于外界事物又从不知道倦怠,最终只不过得到善辩的美称。可惜啊!惠施的才气,放荡不羁而无所获,驰逐于外物而不知返归本真,这就像用声音来遏止回声,又像是为了使身形摆脱影子而拼命地奔跑,实在是可悲啊!

活学活用

暗中交易,祸患无穷

庄子像老子一样注意到了“藏与亡”的关系,老子有“多藏必厚亡”的忠告,庄子有“无藏故有余”的感悟。隋代初年,任西安州刺史的梁毗,是一位像庄子所说的率性而不失“本身”的人。他管辖区域内,“蛮夷”酋长一度相互攻夺不已,搅得中国西部疆土很不安宁。一些酋长纷纷向梁毗送礼,有的竟把黄金直接放到他的座椅上。梁毗面对礼品黄金,竟失声恸哭起来,说:“此物饥不可食,寒不可衣,你们争相送此重礼,无非为来笼络我。以此相灭,等于以此杀我。”他一概拒绝收受礼品,结果却感动了酋长们,他们不再相互攻击。

庄子始终认为,在生命存在过程,人们为了维护利益,努力猎取财富名利,但很少有真正的成功者。只有少数人能够保持长久,这是为什么?是因为这些人把持了一条符合自己信念的人生规则,也就是走在不对个人生命伤害的正确道路上。

现在毕竟是物质社会,不可能让人放弃对物质的需要。庄子并没有教导人们放弃物质需要,但是,他看到了人性的另一面,人们对物质,包括对权力和地位的追求,常常难以满足,于是他告诫人们不要贪得无厌。随着地位的提高,人往往会骄傲自大,这样,反而会给自己种下祸根。或许你会说,不一定全是这样,某某就做得很好,权力高而不骄奢淫逸,发了财而不为所欲为。“其嗜欲深者,其天机浅。”是呀,庄子就是要刺激人,说人做不到而让人做到了,你看他多有智慧啊。

为了不做对不起他人的事,在行动之前,要审查自己的良心,是不是缺失了。在行动中,让良心起调整和监督作用;在行动后,良心对行动的后果进行评价和反省。“人无一内愧之事,则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宽平,是做人第一自强之道,第一寻乐之方,守身之先务也。”记住这句话,对你做人处世大有益处。你无愧于人,对方自然对你信任,你何愁不被人接纳与认可呢?这是一种积极的进取,相反,如果瞒着人做了亏心事,虽然得到了便宜,但实际上却是一种境界的倒退。

大智若愚,不要心机

太有心机的人让人厌恶,招人提防,而笨拙一点的人,却能使人放下防范之心,乐于与之相处。所以真正聪明的人尽力表现得笨拙一些,庸人才会锋芒毕露。

庄子教我们不要太巧,不要有机心,为人要笨拙一点,才会享受各种人生乐趣,确是金玉良言。说白了,一个太有心机的人让人觉得阴险,谁也不喜欢。你笨一点,就透明一点。透明一点,就开心一点。只有点小聪明而不知道君子之道,那就足以伤害自身。盆成括做了官,孟子断言他的死期到了。后来,盆成括果然被杀了。孟子的学生问孟子如何知道盆成括必死无疑,孟子说:盆成括这个人有点小聪明,但却不懂得君子的大道。这样,小聪明也就足以伤害他自身了。小聪明不能称为智,充其量只是知道一些小道末技。小道末技可以让人逞一时之能,但最终会祸及自身。《红楼梦》中的王熙凤,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这个意思。只有大智才能使人伸展自如,只有大智才是人生的依凭。

“古今得祸,精明人十居其九”。杨修恃才放旷,最终招致杀身之祸。他的才华,大智者看来,其实只是小聪明。大智者虽心里明白而不随便表露出来,绝不会表现比别人聪明。如果杨修知道他的聪明会给他带来灾祸,他还会耍小聪明吗?所以他的愚蠢处就在于他不知道自己的聪明一定会招来灾祸。这样的人是聪明吗?显然不是。多年中,他被提拔得很慢,显然是曹操不喜欢他的缘故,对此他没有意识到。曹操对他厌恶,疑心越来越深,他也没有意识到,这就是说,该聪明的时候他反倒真糊涂起来了。如果他能迎合曹操不表现他的聪明,或适时适地适量地表现才能,那么他很可能会成功的。人们也许会说,杨修之死,关键在于曹操的聪明和他的多疑。但是换了谁,哪一个上级能愿意让部下知道他的全部心思、他的用意呢?显然杨修最终非失败不可。这可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典型。罗贯中说他“身死因才误,非关欲退兵”,也只是说对了一半。他的才华太外露了,从谋略来看,尚不是真才,不是大才,那么除了灾祸降临,他还会有什么结果?曹操何等聪明之人,在他跟前,笨蛋当然不会受重用,才能太露又有“才高盖主”之嫌,非但不会受重用,还能引来灾祸。所以真正聪明的人会掌握“度”,过犹不及,就是说,太聪明反倒不如不聪明,愚者和装愚者是迥然相异的两种人。装愚的,是外愚而内不愚,愚是愚在皮毛小事,无关大局,而精却精在节骨眼上,事关一生命运。而林黛玉焚稿断痴情,薛宝钗出闺成大礼,却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山中观花,实现自我

自我是在与外物相对立、相对峙的关系中产生的。假如一个人从来没跟任何人、任何事物打过交道,他是不可能产生自我意识的,而当人与物发生关系之后,物便进入其中,成为一个方面,而自我成为另一个方面。在哲学体系中,这种关系被称为主体与客体关系。我自然是主体,而物是客体,没有主体也就没有客体,反之亦然。

明代心学大师王阳明有过一个极好的著名例子“山中观花”;“先生您游南镇,一位朋友指岩中花树,问曰:‘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先生曰:‘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

这就叫“非我无所取”。而我与物一打交道,就产生了“喜怒哀乐、虑叹变势、姚佚启态”之情和物论。因此,这时的我与物是有分别的认识论上的两极。庄子说:“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以为使。”就是说,这种说法有道理,但还不知道其所以然者。所以然者是“真宰”,但“真宰”是无法知其征兆的,只能通过它的作用推论出它确实存在,但却无法见其形体,“真宰”是“有情而无形”的。不过,无论能否知道它的真实情况,对于“真宰”之真却无损益,但对人就不一样了。不知“真宰”,却是不知天道,不知天道便与物相交触摩擦,物之行如奔如驰,而人莫之能止,不亦悲乎?人为追逐万物而不返于己,为外物所役使,不是很可哀吗?能不昏昧吗?所以人要从物上解放出来。才能回到“真我”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