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我这话说到了慕如风的心里,他的脸色就变了,一拍桌子,“好了。”
我忙强命自己止住哭声,只不时的抽搭一下,他放在桌子上的拳头慢慢的握起又放开,终于,他放缓了语气,“你先起来吧。”
“皇上,这……,”我却极茫然的样子,泪汪汪的疑惑着。
“朕叫你起来,你就起来,”他的语气虽然还带着冷意,却柔和了许多。
我忙谢了恩,挣扎着要起身事,因跪得久,腿脚却麻木得很了,一个踉跄就又跌了下来,他弯下身子将我一抱,皱着眉头看着我,“怎么了?”
我咬着牙,轻轻摇头,“没有什么,嗯,是臣妾的腿有些麻了。”
他眉头依旧皱着,我抱放在边上后,就伸手轻轻的揉捏着我的腿,道,“现在好些了么?”
问这话时,他语气虽然冰冷,手上的劲道却是极轻柔的,我心里有了数,嘴上却极惶恐的,“皇上,臣妾万不敢当,臣妾的腿脚没事了。”
他并不理我,又揉了十几下,这才放开了。我轻轻的踢一踢腿,脸上尽是惶恐忐忑而又感激涕零的样子。
我们谁也没有再开口,屋子里安静得仿佛听见针落地的声音,然而我的心里却越来越安定,我知道,我的这一关,其实已经算是过去了。
我之前无论是哭求还是愤慨委屈,其实都在不停的向他说明一个事实,这件事不可能是我做的,管贵人吃的喝的,我也吃过喝过,饭菜里绝不会有问题,而就算毒不是从饭菜里下进去的,也还是不可能是我,因为这宴是设在我的紫薇宫里,她若是在我宫里出了事,我自然难辞其咎,如此,我是绝不可能自掘坟墓自找麻烦的。
我知道慕如风其实也定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我如此唱念俱佳的演戏,无非是要借机生事,左右这毒定是有人下的,我将它扯得越大,慕如风就会越怒,掀起的风浪也才能越大。
这宫里有资格忌惮我和管贵人,并要对我们不除不快的人,其实只是那么两个,而这两个虽然一病一贬,然而卧榻之侧,焉能让他人安睡,我既立心要威慑后宫,就一定要将她们踩得不能翻身才是!
确实是一石二鸟之计,只是,就看施招的人谁的手段更高了?
慕如风的手指轻轻的在炕桌上叩动着,他淡淡的说了一句,“管贵人救过来了,所幸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
我惊喜的叫,“真的吗?”
他点点头,也不看我,“是真的,毒性极猛,好在量却不大,救得又极时,这才无恙了。”
“是,是石先生救的吗?”我问。
他“嗯”了一声,眉尖却立了起来,“这些毒歹毒至极,若不是石头医术高明,云落今天就没命了。”
我很是吃惊的样子,拿帕子掩住口,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我才道,“皇上,臣妾有件事很奇怪,按理说,宫里的妃嫔们住在深宫里,是连麒安门都出不去的,而这种寻常人都找不到的歹毒东西,深宫里的妃子们却是怎么弄到手的呢?”
慕如风眉头突突一跳,随即,就冷笑了起来,一字一句的直从齿缝里挤了出来,“她们自然是弄不到手的,可是她们家里的人却轻而易举。”
“皇上,您的意思是?”我咬着唇,不敢再说下去。
他眉头紧拧,起身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突然,他抓起茶碗狠命的向地下摔去,狠狠的骂了一句,“反了他们了。”
茶碗“砰”一声,摔得粉碎,我惊得一跳,忙站起身子,“皇上……。”
听见动静,阿昆赶忙带着人急急进来,面对着着一地的碎瓷片,他脸上尽是惊疑,只是慕如风的脸色黑沉,他又不敢问,只垂着手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将探询的目光投向我。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就轻轻的抚着慕如风的背,“皇上息怒,万别为那些子奸佞之徒气伤了您的万金之体。”
慕如风却不理我,他看一眼阿昆,却冷冷的将话题一转,问道,“今儿朕和敏夫人设宴,那两个午时才去的贱人,如今怎么样了?”
阿昆不意慕如风突然转了话题,忙回道,“回皇上,贞妃娘娘和贤静夫人得知皇上发怒,二位娘娘惶恐不安,在雪地里直跪了一个时辰,只是那时皇上因着管小主的事,一时分不了心,奴才也不敢在那个时候回皇上,后来奴才唯恐二位娘娘冻伤,这才请二位娘娘先回去了。”
不待慕如风开口,我顿时惊呼,“啊,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这,这怎么得了,贞妃姐姐还带着病呢。”
我边说边急得跺脚,“皇上,快派人去庆妩宫里瞧瞧罢,若病上加病可怎么好?”
慕如风却冷冷的道,“不管她。”
转头,他向阿昆道,“你带人去将庆妩宫和永虹宫都好好的查一查,但有什么,立刻来回朕。”
阿昆看了看慕如风,又看了看我,脸上却波澜不现的,恭声应着,“是,”转身就要出去。
我却急了,忙叫道,“慢着。”
慕如风不满的看向我,“你做什么?”
我向他轻轻摇头,“皇上,贞妃姐姐身子不好,午间又在雪地里跪了一个小时,如今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此时又搜她的屋子,若这件事和她是无关的,她急火攻心起来,只怕……?”
慕如风冷冷的笑,然而他也还是点了头,对上昆道,“搜庆妩宫时,不许惊了贞妃。”
阿昆答应着去了,我看看阿昆的背影,又凝神想了想,“皇上,为怕再有人对管妹妹下手,不若也将管妹妹挪进万梅宫住着吧。”
【好吧,还是那句话,月票啊月票,我爱月票,现在又回到第十四了,谢谢亲爱的们的月票支持,还有N多鲜花,嗯,就算进不了前十,烟还是很幸福啊。亲爱的,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