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看一眼那蔻丹,也冷静下来,向那宫女道,“这盒蔻丹是哪儿来的?”
那宫女像是已经被吓得懵了,她目光迷茫的看着那蔻丹,“回娘娘的话,这,这是内务府送来的小主份例。”
“内务府送来的?”我皱眉,看向慕如风时,他已经冷冷道,“传梁万诚。”
梁万诚显然已经知道了缘由,进屋时,脚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倒后,他哆嗦着连话也说不出来。
慕如风将那盒蔻丹“啪”的丢到梁万诚的面前,“东西是从你内务府出来的,你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内务府上下那么多事那么多人,一盒蔻丹不知道被多少人经过手,梁万诚此时自然答不出来,他战栗着身子,心惊胆战的不知道怎么说,“皇上,奴才,奴才……。”
慕如风又要发怒时,被我赶紧拦住,“皇上,东西虽是出自内务府,可是下毒的人做得定是极隐秘的,此时这样问梁总管,他哪里就能知道呢,不若让他回去,按着册子将经手的人全都过一遍,定能查出端倪来。”
慕如风就点头,向梁万诚道,“可听见敏夫人的话了,还不快去。”
那梁万诚忙就哆哆嗦嗦的给我和慕如风行礼告退,火速回内务府
严查。慕如风看一眼管贵人,问姜怀安,“她现在怎么样了?”
姜怀安道,“贵人小主才已服了药,无大碍了,只是,只是腹中胎儿却怕,却怕……。”
他支支吾吾的看在慕如风眼里,慕如风像是实在忍不住了,他抓起茶碗“啪”的砸在了姜怀安的脚边,“到底是怎么样,你跟朕就是这样说话的么?”
姜怀安慌得身子一颤,忙道,“皇上,管小主连番中毒,肚子里的胎儿只怕已受了伤了。”
慕如风定定的站着,不言也不动,只有拳头不停的握紧又松开,我在边上看了许久,到底忍不住,轻声劝道,“皇上,姜院首只说可能是受了伤,也没说一定就保不住了,”说到这儿,我转头看一眼床上双眼紧闭的管贵人,“皇上,咱们还是先回紫薇宫吧,管妹妹正在休养身体的时候,还是别惊了她了。”
慕如风这才轻轻点头,“好罢。”
然而我们才待要走时,就见一个太医手捧着之前从静夫人屋子里搜出来的那包东西进来,他一见我们,就恭敬的行礼,慕如风看了眼他手上的那个纸包,问,“可瞧出来了,是什么东西?”
那太医躬身道,“回皇上,微臣瞧着像是木离粉,只是还不敢确定,这才带了来请姜院首过目确定。”
“木离粉?”慕如风陡的转过身来,喝道,“你说什么?”
那太医将纸包向上举了举,重复着道,“回皇上,微臣怀疑是木离粉。”
姜怀安也已赶紧过来,将那纸包打开,细细的看又细细的闻着,就向慕如风道,“回皇上,他看得没错,这包东西正是木离粉。”
慕如风死死盯着那包木离粉,他的背僵直着,额头上浮起了青筋,许久,他才慢慢的唤,“阿昆。”
阿昆脚步轻得仿佛是猫,悄无声息的过来,“皇上。”
慕如风闭一闭眼,“去,将那吴氏给朕带到紫薇宫,”说完,他忽的转身,大步而去。
我在后面愣站着,迎面对上阿昆和姜怀安的目光,我想说什么,却到底只是张了张口,再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的。
回到紫薇宫,将青绫等人撵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了我和慕如风,他突然就疲倦了起来,靠在暖炕上微闭了眼睛,久久不开口。
天已经黑得透了,因着慕如风在,殿里点的全是儿臂粗的灌了香沫子的蜡烛,寝殿内亮白得仿佛白天,慕如风的脸却是背着光的,在烛影里影影绰绰的看得很不清楚,透过窗外廊下的灯笼,依稀可以看见大雪正铺天盖地的茫茫而下,慕如风的斜斜靠在暖炕上的身子一动不动,时光似乎有一刻的静止,我分明听得见窗外雪花打着旋儿落下时,那轻轻的“扑”的一声。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自然不会有我什么事了,我心里彻底放了松,再看他这样眉头紧拧时,心里就有些高兴,哼哼,所谓凡事都有个因果报应,那****亲手杀了我妹妹,活该你今日遭受这个。
他不开口,我自然也不会再说话,只命青绫带着小宫女轻手轻脚的传晚膳进来,不过是几样极精致的小菜点心,外加两碗粥,我不知道慕如风要不要喝粥,想了想,又命人添了一小碗碧梗米饭进来,轻轻的放在慕如风面前。
他是知道在摆膳了的,却不理,依旧合着眼静静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不动,我自然也不能动,轻轻摆手命青绫带人先退出去,我做出担忧的样子看着慕如风,在一边安静的坐着。
屋子里正沉寂的时候,阿昆已经回来了,隔着窗子回道,“皇上,永虹宫静夫人来了。”
慕如风像是已睡着了身子,却在听见这番话的刹那,瞬间清醒,他呼的坐直了身子,语气森冷的“哼”了一声,道,“带她进来。”
接下来的情景,我永生都没有忘记,曾经那样高高在上的静夫人进来时,已再没有了往日在我面前的趾高气昂,她神情狼狈惶恐的跪在地上,慕如风的眼神冰冷,而曾经那样的卑微的我,此时却极安静恬然的坐在慕如风的边上,带着看好戏的心态向她冷眼旁观。
不知道这一幕,静夫人自己可觉得讽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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