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慕如风绝不允许。
太后却摇头,“无妨,就让她坐到那皇贵妃的位置上去,”说到这里,太后森森冷笑,“只要她能坐得稳!”
慕如风神色一凛,躬身道,“是,母后。”
我吃惊的看着太后狠虐的神色瞬间一闪,极快的又恢复了祖母该有的慈爱,微笑着看向在小床里正手舞足蹈的小孙子,“烨儿如今已认得人了呢,每次只要哀家来到他的边上,他就会看着哀家笑,呀,你们瞧,他又笑了,哎呀,笑了笑了……。”
我垂首看向小床里,那长得玉雪可爱的儿子,小家伙想是不怎么见我的缘故,每每我来,都和我不怎么亲近的样子,却会在见到太后时,立刻手舞足蹈的兴奋不已。
心里不是不酸的,然而我转脸一想,他有太后精心保护和照顾,正省了我和慕如风的心思,好能专了心神去面对后面的狂风暴雨,倒也是个好事呢。
晋升宫妃的圣旨在第二天一早颁发,宫内众妃无不欢喜,然而欢喜之余,更对明显已失宠的贞妃竟一跃而至正一品感到吃惊,她们分明觉得,这宫里的风向有些令她们看不懂了?
不但她们看不懂,朝堂上的百官们亦看不懂,之前正因为我被晋贵妃而有微词的官员们,此时被成功的拉开了注意力,都将目光对向了如今分明是宫中第一人的皇贵妃去了。
首先发难的自然是夏家,听说他在散朝后,直闯慕如风的御书房,气愤激昂中,吐沫星子直喷到了慕如风的脸上,道,“小陈妃毒杀先皇后一事还没有个说法,圣上此时大举册封大陈妃,分明就是要将她推上后位,先皇后尸骨未寒,圣上就这样做,怎不叫九泉下的先皇后心寒,怎不叫老臣等心寒。”
慕如风愣坐许久后,才幽幽的说了一句,“国丈,朕接到消息,静宁王没死。”
这一句,夏国丈怒吼的声音立时便戛然而止,他紧握着的拳头顿了顿,脱口道,“怎么可能?”
“国丈,是真的,”慕如风定定点头,神色郑重严肃,“他不单没死,更是在咱们以为他死了的那段日子里,秘密的联系上了南朝鲜,北契丹的人,朕得到密报,如今这两国兵马操练调动频繁,叫人不得不防啊。”
夏国丈就慢慢的向后退了一步,他想了想,就抬眼想向慕如风,“如此说来,这立大陈妃为皇贵妃,是陈家的意思?”
慕如风却摇头,“不,他们要朕立她为后。”
“不行,”夏国丈怒喝一声,几步冲到御案前,一拳击在御案上,“陈家的女儿若是成了皇后,势必如虎添翼气焰更涨,皇上,老臣绝不答应。”
慕如风面对他如此的嚣张无礼,却毫不动气,他更能附和着点头,向夏国丈道,“国丈放心,朕绝不会立陈姓女子为后,正是因为如此,朕才要将她升为皇贵妃,为的是安抚和拖延的意思。”
说到这里,慕如风就露出一脸的苦笑,“只是,也不知道能拖得了多久了?”
夏国丈笑得极阴冷,“皇上别怕,那静宁王就算真的通了南朝鲜,北契丹又如何,难道他还敢公然造反不成?”
慕如风却是愁眉苦脸,“他利欲熏心,又有什么不敢公然造反的,就算他不敢,这样拥兵自重里通外国,也是大患,更何况,陈正坤依仗着身后有静宁王作势,他在朝中篡权舞弊,更不将国丈和朕放在眼里,今日逼朕立大陈妃为后,被朕以先皇后丧期才满,不忍就立新人为由给拖延下了,只是左不过三五个月,他就又要来逼的,那时可若何呢?”
夏国丈是常年在沙场上征战厮杀过来的,到底冷静,此时已平静下来,对慕如风道,“皇上不用着急,就算那陈正坤和静宁王联了手,可是终不会超过老臣手中的三十万大军,这件事,就交给老臣去处理吧。”
慕如风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样子,欢天喜地的送了出去,待夏国丈出了宫,他就来到慈宁宫,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回了太后,彼时我正在慈宁宫中陪着太后闲话,本是要回避的,然而太后却只是瞟了瞟我,就道,“敏贵妃也留下听听吧,也好知道你儿子将来要接手的江山,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我极惶恐的,“可是,祖宗有训,宫妃不得干政呢?”
太后放下茶碗,淡淡道,“只叫你听着,又没让你说什么,和干政有什么关系。”
我无法,只得安静的立在一边,听慕如风慢慢的说了,心下却有些吃惊的,那慕如雷不是生死不知的么?怎么却是去了南朝鲜和北契丹了?
太后听了他的叙述,笑得满脸菊花开的,她轻轻点头,“夏明强最忌惮的就是那静宁王了,此时只要说他和南朝鲜,北契丹都有了勾结,夏明强的心里自然要打上结的了,嗯,皇帝,你做得很好。”
我有些恍惚,太后和慕如风显然很乐见这一情形,怎么这一切,倒竟像是在太后和慕如风的算计和预料之中的。
慕如风却皱着眉,“只是那夏明强也并不是傻子,儿子的话他定是半信不信的,想来此时,他已经命人去查验儿子的话了。”
太后却冷笑,“他去查验又如何,你十句话里但凡有九句是真的,他就不会再疑你,如此,那独一无二的一句假话,就能够成为令他致命的利刃了。”
慕如风就笑,“母后说得极是。”
言谈之间,尽是杀人于无形的尔虞我诈,覆雨翻云,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尽在这母子的语笑之间,饶是我已决意要炼就一颗阴狠冷硬的心,此时也禁不住满身冷汗,胆战心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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