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他开始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从来都不问手段不问过程,在他被封太子后,他知道三哥已经穷凶极恶破罐子破摔了,人前背后,三哥再不掩饰对他的敌意,随着他被封太子,各种卑劣的手段愈发猛烈的向他袭来。
不同于三哥的嚣张无所顾忌,人前,他更加的怯懦卑微,只将阴狠藏在背后,如此一来,不管朝中发生什么诡异的事,也甚少有人能想到,这是他做下的。
第二年秋天,父皇依照老规矩,又去城外大狩猎,往年里,他虽然也会跟着,所有的风头却都是三哥的,能威风凛凛的跟在父皇身边的,也自然只有三哥,可是今年不同了,今年他已经贵为太子,三哥再强悍,也不敢当着众大臣的面不守祖宗的规矩,来夺他的风头。
只是以三哥的心性,自然受不得这样的气,于是托人向父皇告病不来,消息传进他的耳里时,他正对着一根纤细如牛毛的钢针微笑,慕如雷,你不来,算是对了!
第二天的大狩猎上,父皇胯下的御马受惊失蹄,将父皇掀落马下,许多年以后,他都还记得在父皇跌落马下的那一刹,他是那样的后悔,可是,这种感觉在父皇宾天后,自己终于黄袍加身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父皇,您不要怪儿臣,作为您的儿子,儿臣实在太过了解您了,您一天不死,您就会随时废黜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儿臣为了这张龙椅,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也失去了太多太多了!
儿臣不可以再输,也输不起!
傅国丈手段高明,所有的计划无比精密细致,等三哥终于得了信赶到时,已是大势所趋,无有回天之术了,看着三哥不甘不忿的眼神,一缕笑意从心底里溢了出来,挂在他的唇上。
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羽希赐婚给已经改了名换了姓的岳峰,看着羽希幸福甜蜜的样子,他再次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父皇在的日子里,无论是羽希还是自己,都不可能畅意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当了皇帝,就可以不再受人驾驭,可是他错了,傅国丈在扶助他登基后,野心日益膨胀,妄想着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尝试着打压了几次,可是傅国丈的势力却比他想象的强硬得多,面对他的打压,傅国丈不但毫无收敛,更制造了几次事端以教训他,他是个聪明的人,面对傅国丈的警告和反击,他顿时就知道,自己的力量原来那样的虚,傅国丈只是碍于世人眼光不敢明里造反,否则以自己的力量,压根儿就不是傅国丈的对手。
看清楚这一形势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顾母后的反对,放走了三哥去封地江州,三哥的野心再大,也还是皇家嫡嗣,既然将来有一天,江山有可能会落到傅国丈这样的外姓人手中,他自然就要先保留皇家的子脉,以防不测!
面对三哥的离去,太后自然是愤怒的,只是这样的愤怒看在他的眼里,焉知不是和傅家利益有关的心切,他任由母后责骂,心里淡漠如树梢上方的那缕浮烟!
曾几何时,他对母后也起了戒备之心呢?
傅国丈死了,消息传进宫里时,他正在万梅宫的梅林中郁郁的舞剑,自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为防止傅国丈狗急跳墙,他索性恢复了之前面对三哥时的隐忍,除了大肆宠幸妃嫔宫女,就是饮酒听歌,百事不问,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酒色之君,傅国丈信不信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装的很累,曾经,他以为自己是要这样装一辈子的了。
得知傅国丈猝死,这分明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件欢喜的事,他精神抖擞的想要重振朝纲,却不想老天作弄,傅国丈的兵权大多落在他手下的夏明强手中,而没有了傅国丈的压制,宰相陈正坤的势力亦是如破土之竹,瞬间压住群臣,玄武朝的金銮大殿上,依旧没有他这个一国之君说话的余地!
恨,可是他没有办法,以他当时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将这二人同时除去,而不管先除去了哪一个,另外一个都势必一手遮天,成为朝中一人独大的局面,相比于前者,这种局面更是危险。
他这才知道,原来相对于之前和三哥争夺皇位,这种朝堂上的争斗才更残酷更加的危险!
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罢?
他咬着牙强撑着,几番审时度势后,他下旨立夏明强的女儿夏婉华为后,新后入宫当夜,他一个人站在紫薇宫高耸的亭台上,对着脚下的满城灯火发誓,今天别人加诸在他身上的,来日,他定要百倍奉还!
夏婉华入宫不久,随即又以太后的名义召了陈家二女入宫为妃,他圆滑的游走这夏陈二家的女子之间,不时的挑起一阵醋风妒雨,再一次次的将这几个女人心中的妒火压制下去,而夏陈二家虽然强势,却到底不是当年的傅国丈般的一手遮天,在他有意无意的挑拨下,各自都将矛头对准了对方,宫中这一后二妃的愈是斗得激烈,朝中这两家的矛盾就愈发的大。
他是乐于看到这种现象的,既然不能将这两家同时消灭,那他就要让这两家彼此牵制,并让他们的实力在互相争斗互相猜忌互相戒备中逐渐消弭,等到夏明强和陈正坤两败俱伤了,他好再来坐收渔人之利。
【这几天过得无比的颓废啊,好像码字的激情有点儿淡了,天天就想睡觉,感觉很对不起大家却也克制不了,亲们,我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