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上幼儿园的第三天,就因为感冒发烧,方梅被老师叫回了学校。女儿发热,上吐下泄,可怜兮兮,方梅赶紧把孩子送到医院,医生建议马上住院治疗,方梅害怕极了,连忙打电话给周伟平,不料,电话无法接通,方梅知道,他现在在做一个涵洞的工程,信号可能不好,过一段时间,方梅就重拨一次,手机仍然无法接通,方梅焦急万分。
到了晚上,孩子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只是还有一点点低烧,周丽平知道芊芊住院后,闻讯赶到医院。
“伟平呢?”
“不知道,一整天都没有联系到他,电话打不通。”方梅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再拨!什么事比孩子住院更重要啊!”
当方梅再次拨过去的时候,周伟平的手机竟然关机了,方梅开始生气起来,这么晚不回家不说,也不打个电话,还关机!平时,方梅很少管他,知道他经常加班加点,应酬也多,他不回家,方梅很少去查他的岗,而周伟平大多数时间如果不能准时回家,也会打电话通知方梅,这一次是怎么了?越想找到他,心就越急。
因为住院比较仓促,一些日常用品都没有带到医院,方梅告诉周丽平,想回去拿点东西,让她帮忙照看一下孩子,周丽平要她快去快回。
在收拾日用品时,方梅忽然看到电话旁边的电话本,她找到周伟平公司公务车司机的电话,他们经常在一起,司机告诉她,晚上下班后,周伟平被几个朋友拉去打麻将了,具体在哪儿玩,并不知道。方梅气极了,去玩?也不打个电话,孩子正生病住院呢!
当方梅乘坐的的士经过“玫瑰夜总会”时,忽然想起周伟平曾经对她说过,他们经常在这里消遣,方梅请求司机稍等一会儿,她下车一看,果然,露天停车场里,停着周伟平的车,她向司机付了车费后,气冲冲地走向大厅。
方梅尽力保持淑女的风度,和颜悦色地对那里的工作人员说,她想找周伟平,她知道他正在这里打麻将,请求服务员把她带过去。
方梅跟着服务员来到一个包房前,推开一看,灯光昏暗,乌烟瘴气,只有麻将台上方的灯光还有一点耀眼,麻将台四周围着七、八个人,方梅定神一看,除了打麻将的四个男人,每个男人身边围坐着一个妖冶的女人,周伟平身边也不例外,周伟平背对着房门,他身边的女人全身搭在他的肩上,脸贴脸,一只手还在不停地抚摸周伟平的耳朵、脖子和头发。
房间里的人,浑然不知有一个女人正阴森森地站在他们后面已经一两分钟了,他们继续情调、嬉笑、怒骂。
“宝贝,帮我摸一张牌!有你在,我今天的手气相当不错啊!”周伟平对身边的女人说。
“平哥,我可不能白摸,我摸一下,是要付费的!”女人风/骚地在周伟平耳边说。
“我要你摸牌,又不是要你摸我,等你摸我的时候,再给你。”屋子里发出一阵阵淫笑。
方梅再也看不下去了,因为生气,声音都变调了。
“周伟平,你这个无耻的家伙!”
周伟平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吼声惊呆了,慌忙甩开趴地肩上的那个女人,腾地站了起来。方梅的愤怒到了极点,想到今天打了一整天的电话,也没有找到他的人,原来在这里寻欢作乐,平时周伟平对于她同一位异性多说一句话都那么不高兴,他却在这里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肩搭背,打情骂俏,方梅气得快要疯掉了,她怒火中烧,使出浑身力气,将麻将台掀倒,一屋子的人发出“哇”的惊叹声。
周伟平觉得很没有面子,虽然在家里装孙子,在外面,他可是扮爷儿的主!情急之下,“啪”的一声音,周伟平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方梅的脸上,方梅的眼泪夺眶而出,怔怔地站在那里,然后,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为了保持自己的威严,周伟平并没有出去追,而是重新坐下来,招呼其他的牌友,继续打牌。
“打得好!像这样的婆娘,就该打!老弟,不是我说你,就是因为你平时太宠她,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对你这样……”一帮损友继续在旁边火上浇油。
“你他/妈给我闭嘴!我的老婆,我还不知道怎么管吗?要你来教我吗?不玩了!你他/妈的,以后少找我打麻将。”周伟平把面前的牌一推,站进来就走,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周伟平,你他/妈的,不是男人,窝囊废!”刚才被骂的男人跳起来回骂他。
周伟平垂头丧气地坐在车里,半天才发动汽车,一路上,他开的很慢,他怕回家,怕见到方梅,但是又不得不回家。
回到家里时,却发现家里黑咕隆咚,方梅到哪里去了?孩子到哪里去了?周伟平首先想到的是姐姐家。
“伟平,你今天死到哪里去了?方梅找你找了一整天,电话总是接不通,后来干脆关机了!你搞什么鬼啊!”周丽平在电话那头一顿臭骂。
“手机后来没电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周伟平紧张地问。
“芊芊病了,正在医院住院呢!方梅说是回家拿一点东西,可是去了几个小时,怎么还没有回到医院呢?”
女儿病了?方梅不在医院?她现在会在哪里?周伟平心里开始发慌,他急忙开车来到医院,姐姐就坐在芊芊的床边,而芊芊正打着吊针,看到爸爸来了,女儿可怜兮兮地望着爸爸,哭道:“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宝贝儿,乖!妈妈一会儿就到!”周伟平转身问姐姐,“芊芊怎么了?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幼儿园打来电话,说孩子上吐下泄的,方梅找了你一整天!恰好我今天也没空,也帮不了她,你不知道方梅有多着急!”
周伟平低声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