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下班回家,梁娟对他的态度有了明显好转,听到院子里轿车的声音,她放下手中的活,破天荒专程出门迎接,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这是一个根本的转变,齐天朝梁娟微微一笑,梁娟很不好意思,脸一红,立即消失了。
人心是个很怪的东西,如果齐天在昨晚急不可耐的得到了梁娟,不仅梁娟感到屈辱,他齐天又成了什么人?而今天,也绝对得不到梁娟的这种待遇。这一步棋走对了,三十六计不是有一计叫做欲擒故纵吗?没想到,不知不觉中运用了一回古代兵法,而且还非常适用,齐天窃喜。
齐天照例来到太太房间报到,齐太太招呼他坐下来,对待妻子,齐天比以前耐心了许多,她让他坐下,他就乖乖地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来。齐太太没有马上说话,齐天静静的期待着。少顷,齐太太终于开口。
“明天帮我再找一个护理员吧!晚上让她起床,恐怕要吵着你了……,她每天只需负责你的饮食就行了,你觉得呢?”
“没那个必要!别把她宠坏了!昨晚,我和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齐天的态度不愠不火。
“为什么?她变卦了?”
“没有为什么,是我不愿意。难道是女人,我就会上吗?”齐天明显有点儿生气。
“不喜欢她的过去?还是怕她还想着那个男人?依我看,她和那个男人不可能和好,人家已经再婚。再就是,因为有过过去坎坷的经历,也许会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不是吗?”
“老婆,你就别为我操心了,你对我的好,我会一辈子记得。”齐天挪了挪凳子,坐的离床近一些,他伸手轻轻握住齐太太的手,“这种事,不像上街买一兜大白菜,这得慢慢来,你情我愿才行……,知道吗?和你讨论这件事,我觉得特别别扭。”
听了梁娟的自诉,齐天在心理上又占据了上风,他当初的判断没有错,她是一个有前科的女人,她在他面前的骄傲和清高是装出来的。只是她与那些想他口袋里钱的女人很不一样,那些个女人善于伪装自己,在他面前从不提“钱”的事,而梁娟愿意跟他的首要目的,恰恰就是为了钱,她没有对他隐瞒。这让齐天感到欣慰,因为她没有像那些女人把他当傻瓜看待,他对她有交换的价值。
尽管这种感觉很不好,谁让他做错在先?他喜欢她,从齐太太对他把话挑明的那一天开始,齐天就对这个女人上心了,和她在一起,比跟以前任何一个女人都踏实,就像齐太太说的那样,他已经玩够了,只想找一个女人踏踏实实的过完一生。
开饭了,像往常一样,梁娟为齐天倒了一杯酒,盛了一碗饭,就默默的开始吃自己的。齐天心情极好,他让梁娟把白酒换成红酒,并吩咐她拿两个酒杯,梁娟知道他想干什么,默默的站起来,故意只拿了一只高脚杯,并且给他倒上。
齐天命令梁娟再去拿一只,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又拿来一只,齐天亲自给梁娟斟酒,并轻轻碰了一下,示意她干杯,梁娟被动的端起酒杯。齐天把脸沉下来还是那样的可怕,但他对她笑一笑,梁娟又觉得特别的不自在。
“娟娟,干了这一杯吧!以前的事就让它统统过去,不要再想,也不再说。至于我们之间的事,以后再说……,你放心,我说过的话决不反悔。”
梁娟第一次用信任的目光注视着齐天,并重重的点了点头。
今天对于周伟平来说,绝对是个好日子。刚上班,就有一个联系业务的人主动找上门来,想和新亿公司谈一笔生意。来人说,有一个新建成的小区下水道工程因为设计不合理,需要重新施工,问他有没有兴趣承接这个工程?周伟平每天都在等米下锅,哪有不接的道理?况且,对方开出的条件十分优厚,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刚刚送走财神,周伟平又接到弯弯主治医生的电话,医生兴奋的告诉他,孩子的配型成功了,请他们立刻送孩子入院,接受手术前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同时提醒他,应尽早筹齐手术的费用。
周伟平犯愁了,原来准备把转让公司的钱用于孩子治病,下家都找好了。可是,突然之间,承接了一项对于他们公司来说最大的工程,周伟平岂能让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从他眼皮底下溜走?
钱?钱?钱?当务之急就是筹集儿子的救命钱。从哪里来?周伟平突然想到了方梅出售仙河的那处房产时,留给女儿芊芊的那一笔钱。在最困难的时候,周伟平都没有动用那一笔钱,现在,真可谓走投无路,但凡能找到一丁点儿办法,他也不会动那笔钱的心事。孩子的命要紧,而公司在,希望就在,先借用那一笔钱再说吧!
周伟平把自己的难处说给方梅听,方梅自然同意。当周伟平准备到医院预交一部分手术所需要的费用时,收费处告诉他,钱已经全部到账,而且不是一个小数目,整整五十万。周伟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回事?姐姐家里的积蓄早在他办公司的时候出了一大笔,是谁这么好心,替他交了?
周伟平把这事告诉给姐姐,姐姐也是一脸的茫然,黄秋燕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听说孩子的移植手术有了好消息时,就迫不及待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梁娟,让她也高兴高兴。记得当时梁娟喜极而泣,一个劲儿说道:“太好了!太好了!”
在省城,周伟平一家没有多少亲戚和朋友,除了姐姐,就是梁娟,既然姐姐没有把钱垫上,会是梁娟吗?她一个打工的,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黄秋燕不敢把自己的怀疑告诉老公,让他知道她与梁娟私底下有联系,一定又会大发雷霆。于是,黄秋燕找到姐姐,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