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弘棉与夏景颜二人不敢耽搁,翌日一大早便要离开,夏景颜走之前嘱咐岳熙盯住陈招香,别又让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小子有机可乘,这件事知情的只有他们两个,岳熙自然是义不容辞,烨弘棉给了夕兰风火串子和他的贴身腰牌,要她危难时刻保身用,这风火串子其实就是烟花,只要在筒子下面拉掉线绳,一冲上天的炮响便能调动她周围的暗卫,这些遍布在全国的暗卫只负责一品大员的安危,三里地之内必有值夜人迅速聚拢保卫,夕兰得了这两样物件对烨弘棉感激涕零,直嚷着要任烨弘棉做干哥哥,要有个内阁重臣做干哥哥还怕被人欺负吗?烨弘棉却打趣说,“等你凯旋归来,想认你做干妹妹的能从汉水郡排到凤京,你信吗?”
待他二人走以后,夕兰便让小九帮自己打理简单行囊,时刻准备出发,密函一到,她也要动身去丽南阻沙口,夕兰见小九将小包袱一系,看着就像是小沙弥远行化缘背后背的一样,想自己若单独前往,遇事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若带着岳熙、岳炎、晏阳天,岳灵儿必定也会跟着,再加上李瀚宇,这么多人难道都化身成小沙弥?以前在电视里看人家特务组织上都给安排好身份,光明正大的去执行任务,约翰会不会给她一个全新的角色呢?夕兰胡思乱想了一阵,却只能干熬时间,等待指令。
岂知这做准的消息却迟迟没到,夕兰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听从圣旨速速进京,还是听烨弘棉的老实在家呆着准备去丽南。
她一个人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在园子来回遛弯,众人见了只笑不语,劝也劝了,说也说了,夕兰就是不安心,大伙也没办法,他们都是武林中人,成日的接触江湖纠纷,打打杀杀的习以为常,所以丽南之行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和吃饭一样,没必要多想,李瀚宇虽不是武林中人,却对番国十分好奇,这次说他担心夕兰不为过,可更吸引他的则是书上写的,他没见过的番国民土风情,说白了,就是趁假期旅游了,这些人想的和当事人想的差距太大,所以就出现了某女成日的瞎遛弯,那几个却圈着老夫人、柳父、黄父、姑奶奶们打牌,小九着人抠麻将就抠了四副,可想场面多么宏大!一进林府后园,就跟进了超时空麻将馆似的,夕兰见了头更晕。
小九忙着换季的事情,没时间在家里陪着,夕兰也是‘闲’的发慌,干脆找来针线做东西来转移脑中层出不穷的电影镜头,她先做了一个百宝囊,能贴身缠在腰上,上面缝制了六个兜,将烨弘棉给的腰牌、风火串子,从岳熙那讨来的迷魂香、百步顿(泻药)统统装进去,戴好之后,才稍稍有点安全感,穿上外衫,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嗯,看不出来,仔细看,也就显得腰粗了点。
腰一粗,胸好像就没那么挺了,夕兰突然想起那日绑在葡萄上的藤条,听小九说这种藤条在火上烧便能固定弯度,而且十年八年不变形,是商贩们普遍使用捆绑货物的,夕兰找出一根藤条,做成两个弯度相同的半圆型,拿进耳房在炭炉上固定,然后取来纯棉的布料,裁剪出文胸的样式,再用藤条托起,夕兰抖了抖手中已初步成型的自制品,嘿嘿一笑,要做就做全套,干脆又用这款布料做了内裤,一套纯白,要是有松紧带就更完美了,文胸只能在后背钉了如意麻花扣,内裤在腰的一侧钉了扣子,虽然没有现代的精致,可这效果应该不差哪去。
夕兰又在文胸上秀了兰花,大功告成,一看天色,竟是晚上了,她将这些私密的东西收好,走出房门问守在门口的秋儿,“怎么还没开饭吗?”
入秋之后,蚊子更歹毒了,叮人那叫一个狠,秋儿正拿巾帕猛劲哄呢,见夕兰出来,臊的脸通红,连忙将心上人的巾帕收了起来,回道:“老夫人今个儿一家赢三家,正在兴头上,后厨的饭菜早就置办好了,只等着老夫人这圈牌散局呢!”
瘾真大啊!夕兰舔了舔嘴唇,道:“那就等散了再开饭吧!”
秋儿也是个机灵的,应了声‘是’,又道:“后厨做了桂花糕,奴闻着味道香甜,奴给姑娘取来尝尝!”
夕兰肚子咕噜一声,秋儿掩嘴偷笑,只好摆手让他去取一些,看着秋儿远远跑掉的背影,她只能感叹做人失败,夫郎降不住,连小奴在她面前也没个规矩,唉!
暗处,官青、唐秀两人无声的对视一眼,转瞬消失。
后面马棚里,官青拿起马刷子佯装刷洗马鬃,唐秀靠着阑干,左思右想,忍不住问官青,“你说……她做的那两个碗,是什么暗器?”
官青手没停,皱了皱眉,要是自己说不认得,岂不让唐秀嘲笑,他官青可是靠暗器出道,武林中的一些前辈对千手童子的大号可是如雷贯耳,当年,只有六岁的官青凭柳叶飞刀利刃百人围剿,在江湖扬名立万,若不是被夏蓉玉设计下毒,怎么可能为她卖命?这些年始终找不到反击的机会,不然,他必将夏蓉玉碎尸万段。
“应该是弹弓一类的暗器。”官青自己都觉得牵强,可确实是没见过如此怪异的暗器。(囧,人家那是文胸好不好!)
“哦,想来也差不多,估计是弹射拳大的硬器。”唐秀的想象力远比官青丰富。
“京里来信,女皇三天未上早朝了,看来天要变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动手了?”
官青刷马背的手顿了顿,一双桃花眼溜了唐秀一下,笑着道:“小兔子身边一群好手围着,你认为我们有机会下手吗?”
“都怪那个陈招香坏事,打草惊蛇,若不是他,我们大可用迷香将小兔子绑走,你也就不用在这刷马,我也不用……不用………”唐秀说着说着脸红了。
官青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弯起一丝嘲弄,戏谑道:“刷马比做种马好,不过这话也就我们兄弟说说,你对夕伶的心思还是趁早打住,若是让尊主知道,恐她性命不保!”
唐秀听了这话,脸唰的一下白了,他在地宫十年,若不是亲近尊主,凭他的武艺哪有可能走出地宫?不能按时服用解药又有多少清官肠穿肚烂而死,他一想起那无底洞里白骨皑皑,尸虫蠕动,恶臭熏天,浑身惊悚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