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炎见官青、唐秀都已跑远,心中疑惑颇多,将飞刀用巾帕包好,返身回去接应林夕兰。
因岳灵儿中毒昏迷不醒,李瀚宇等人只好返身回梅林观,岳熙虽担心夕兰的安危,却不忍放下岳灵儿不管,见李瀚宇如同一只困兽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劝慰道:“有天儿跟着,必不会出什么纰漏,李兄且放宽心,坐下歇歇吧!”
李瀚宇仍就心有余悸,皱着眉,“晏大侠虽将金猴留下,可毕竟只是孩子,若遇到什么,玩心又起,我怕……。”他这话还没说完,门‘咯吱’一声开了,只见岳炎闪身走了进来。
李瀚宇看见岳炎心里才踏实一些,他虽已召集近处的暗卫尾随晏阳天而去,可毕竟不如常年在江湖中行走的岳炎懂行,是以一见岳炎回来,连忙迎了上去,简单的将当时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舔了舔嘴唇无奈道:“兰儿非要‘诱敌深入’,我见那群盗寇不似劫财劫色,武功平平,又有晏大侠跟着,这才让兰儿跟他们走了。”
岳炎一听,阴沉沉的端倪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岳熙却是多年未见岳炎这个神情,犹记得当年狂帝娶了一房美妾,那美妾气不过众师兄弟只拿她当个摆设,无人尊敬,师母这个词一直是对听雨阁内挂着的那副女人画像的称谓,心中不忿,仗着狂帝娇宠,竟把岳炎母亲的画像毁了,岳炎当着狂帝的面将那美妾丢进了鳄鱼潭,狂帝也是深爱妻子的,当时只是训斥了岳炎不懂规矩,罚他面壁百日,岳炎却因此心中郁结不舒,变的更加淡漠少语,与狂帝不觉的有了隔阂,他现在眼中狂狷之色,正是隐忍要爆发的预兆,惊的岳熙连忙开口打圆场,“李兄前前后后派了三十多名暗卫跟去,就算是龙潭虎穴,也伤不了夕夕半根毫毛,等暗卫回信,二师兄何不跟着去瞧瞧!”
李瀚宇心里也是后悔不迭,怎么就一时心软答应夕兰的狗屁计谋了呢,当下也没心思去揣摩岳炎的脸色,焦急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子。
“大人,那伙盗寇进了后山的一处破庙内,暂时并无异常表现。”一名暗卫自窗口跃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李瀚宇。
屋内众人听了这话不由的都舒出一口气,李瀚宇面色稍稍定了定神,摆了摆手道:“再探,吩咐下去,若有异动无需请示,就地正法。”
岳炎一想起千手童子,顿时心绪不宁,他并未与千手童子交过手,却听武林前辈提起过,此人正邪难辨,善恶难分,唯不手软却是铁一样的事实,这件事既然有他搅了进来,怎能要他放心的下?看着暗卫离开,岳炎身形一晃,连声招呼都没打,跟着追了出去,那暗卫一见跟着的是上官的朋友,且轻功卓绝,他就是有心甩也甩不掉,便大大方方的任其跟着,三转两转到了后山。
后山上有一座破败的庙宇,残破的似乎再来一场暴雨就能尽数倾斜,四面灌风,潮气很重,一盏青灯燃起一丝光亮,随风摇摇晃动,好似垂暮老人的生命,脆弱的就剩下一口气了。夕兰委靠在三条腿的香案下,借着一个木墩子支起,总算避开风,夜凉如水,盛夏之夜,过了零点天气凉的刺骨。
那群劫匪倒是不惧寒凉,东倒西歪的呼呼睡大觉,留两个小喽罗值夜,地上徘徊着细长的影子,夕兰也困的哈欠连天,可她知道,以她的体格一旦睡着,再睁开眼睛必定要喝苦的压舌根的汤药,她宁可忍一时也不想得病,一双睡眼朦胧的东瞟西瞟。
忽然青黄的火苗急促的摇晃两下,地上的影子多了一条,其中一个小喽啰颠颠的跑到大当家身前,二话不说,自怀中掏出手心大小的铜锣,那铜锣因为小,看着十分有趣,小喽罗左手锣,右手却拿着一块惊堂木,只听‘镗’的一声,破壁空室,洪音缭绕,敲的夕兰当下没了睡意,那一脸络腮胡子的大当家更是一蹦三跳的站了起来,动作一气呵成,刹车还要有个缓冲呢,这可倒好,直接从梦境滚出来了。
络腮胡子一看是刚收进来的小子,气的胡子都焦了,上去一耳光,打的那小喽罗滴溜转了好几圈,好半晌找准了方位站定,两眼翻白的对大当家的道:“大当家的,那女人来了!”
络腮胡子不待他说完,已经看到妖娆走来的女子,一袭紫红色百褶纱裙,小纤腰,锦红的腰带托起浑圆的****,波涛骇浪的一步三摇的晃的人眼睛发花,半透的紫色轻纱外衫,将雪白的双肩,长颈映衬的性感十足,再听美人儿轻喃,“大当家的,事情可办妥?”
夕兰躲在桌子底下避风,那美人儿没看见她,她却将这美人儿的容貌看的清清楚楚,那柳叶弯眉,杏眼红唇,哪一样不是林家制造?大费周折请她来的人难道就是二姐林夕月吗?为何?
陈招香走进去的同时,岳炎也是满眼疑惑的跟了进去,上了房梁,与盯着横梁木上红蚁为乐的晏阳天对视了一眼,晏阳天虽玩心重,但师门观念极重,看见岳炎急忙收起玩心,恭谨的颔首,岳炎哪有心思管他,点了一下头,便向下望去。
络腮胡子回手指了指香案下的夕兰,嘿嘿一笑,“美人儿,老子干的就是这买卖,说不上是正经行当,却也是童叟无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招香妩媚的笑了笑,自胸口抽出荷包,还带着浓浓的胭脂味,香飘飘的丢了过去,道:“大当家的忠人之事替人消灾,这是事成之后的五十两,咱们两不相欠!”
络腮胡子掂了掂手中的荷包,嘴角咧着笑,死死的盯着陈招香的若隐若现的****,咕噜咽了口唾沫,转手将荷包丢给同样被铜锣敲醒的二当家,色迷迷的摸着下巴,对着陈招香绕圈,“美人儿是不是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陈招香眼底闪过一抹惊慌,转瞬隐没,笑的愈加妩媚风.骚,凑近络腮胡子娇嗲道:“大当家,奴家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