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谢你……!”明哥儿紧咬着牙关,吐钉般对夕兰表达了谢意,却没用敬语。
夕兰温和的微笑着,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右肩,“咱们是姐弟,何须如此外道的说谢谢!”无父无母的孩子,坚强的让人心疼,明明痛的咬碎了牙,却不肯在人前吭一声,这样的弟弟她不疼惜,去疼谁?
明哥儿毕竟只是十岁的孩子,见她眼底温柔和蔼,像是看见了亲娘般,顿时红了眼眶,呜咽的哭了起来,夕兰耐心的安抚了好一阵,才让明哥儿止住眼泪。
见他不哭了,夕兰才问摔伤的经过,“怎么这么不小心,可别再爬那般高了,伤了你,姐心疼!”
明哥儿懂事的应下了,说道:“弟弟在也不与老四争了,他说什么我也只当没听见,断不会在与他纠缠!”
她一听这话,便明白了大概,定是那林玉阳说了什么不堪的话,激怒了明哥儿,唉,人嘛,特别是封建社会世态炎凉,就高踩低不被人所耻,反倒成了不用言明的生存准则,想堵住这些人的嘴只有一个办法,权势,大宅门里就是如此。
不过在孩子中立威倒简单,用拳头说话就成,夕兰呵呵一笑,对明哥儿道:“你快些养好伤,姐姐教你如何让欺负你的人闭嘴。”
“如何?姐姐现在就告诉弟弟吧!”
“不行,需等你伤养好了再说。”姐弟俩正说着,小九在门外道:“三姑娘,郎中来了!”
夕兰应了一声让郎中进来,那郎中四十左右岁的年纪,样貌儒雅,脚步平缓,土兰的长袍,标准的行医者装扮,进来先给两位小主人行礼,然后才开始诊病医治。
明哥儿看病的同时还不忘问夕兰用什么方法让二房那几个儿郎闭嘴,夕兰见他不肯安心让郎中瞧病,便说了,“等你伤好,姐姐教你一套拳法,保证打的他们服为止。”
听完这话除了明哥儿两眼放亮,身旁的小九、侍候明哥儿的小奴,外加那个看病的郎中无不侧目看去,仿佛见到了怪物般,揣测着她这话里有几分真假。
夕兰被瞧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干笑一声,“好好看病,我去和父亲说,这几日不去书院读书了!”见明哥儿点头,又拜托郎中用药勿需顾忌,不会差银子,哪知一提钱,那郎中说道:“姑娘客气了,林公子看病的费用不需姑娘再花费了,在下本就是县令府上的专侍郎中,受六郎君吩咐,特意来此为林公子诊治的,姑娘放心,一定不会耽误病情,在下的医术在汉水郡也是牢靠的!”
“呃……”这么说这郎中是官医?她可真是眼拙了,而且这六郎君也太执着,她没去酒楼,他居然请官医到家里来诊病!到底是关心还是试探?一时倒让夕兰惊诧不已。
也幸得明哥儿真的摔伤,不然,官医来了,岂不就穿帮了?摆明是她故意推脱不去王县令府上!
当下忙施礼道谢,客气话说了一堆,这才带着小九出去,到外面她问小九,“你是从哪请的郎中?怎么把县衙的官医带进来了?”
小九当时一听那郎中说是官医也愣了半天,听夕兰问他,他也纳闷,回道:“在临街的路上,小奴一转弯就见到那郎中,背个药箱子,小奴看正好,只说自己是林府的,为公子请郎中,他便跟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