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宠妻:六夫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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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罔林诗音隐忍这时也急了,愤愤道:“你在耍我吗?”

夕兰秀美轻蹙,不解道:“何出此言?”

“你将官牒给了官韦,却让我为你卖命,你凭什么?”

“就凭你想要‘一生向往的日子’,官牒在谁手里没什么区别,只要这个男人肯在你身边,官牒不过是个形式,不是吗?”夕兰斜睨着杏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林诗音这时才觉察到和这个女人对话会有种迷茫的无力感,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目的是什么?就像现在,林夕兰已经明白的表明,她若想要带官韦走,想要平静的生活,就必须顺着这条线上钩,而她是如何牵制官韦,她显然不需知晓,现在,主动权落在了她手里,官韦一转身也成了监管她是否为她卖命的人。

夕兰看到官韦眼底一闪而逝的赞赏,虽然面上依旧平静,可如此聪明的两个人,有着天生的默契,她还以对他信任和期盼的眼神,她坚信,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林诗音沉默了良久,一字一顿的咬牙道:“成交!”

这些天总是灰蒙蒙的,压抑的让人上不来气,就像朝廷内部的暗潮汹涌,内外廷的党派终于在危机四伏中爆发出来,女皇宾天,所有人都在为后路作铺垫,支持太子艾德的为一众老臣,其中大司监李江、左相李月华、将军徐成及礼部、吏部、工部等几位尚书,九卿虚衔、翰林院等言官部分态度明确,还有态度暧昧的一些年轻官员已经渐渐浮出水面,直言为夏蓉玉争位,当然,到什么时候都有看热闹卖单的,例如右相大人—烨弘棉。

在整个皇宫甚至是江山社稷快要哗然大变之时,他忽然称病不上值了,悠悠然的在家研究起词乐,整日的弄一帮乐师吹拉弹唱的,外界的人看的云里雾里,偶尔有人出言暴骂,说他忘恩负义,辜负陛下的一片厚望。

单耀祖坐在夕兰的对面,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桌案后的女子,她的容貌很平凡,好在很白,是细瓷的那种凝白,眉眼很清丽,鼻尖秀气,唇角笑不笑都有着弯弯的痕迹,薄施脂粉的脸颊让人看着很舒服。

他看的有些入神,直到她抬起头,他来不收回目光,面色一窘,讪笑道:“很忙吧!嗯,要是忙,我长话短说。”她不允许他自称属下,说现在是合作关系,对他要公平些。

夕兰将毛笔横放在砚台上,坐直身子,淡淡道:“说吧!”

单耀祖喜欢看她严肃的样子,她在和人谈话时总是十分礼貌,而且话锋犀利,一旦涉及利益必定会找出破绽,一攻击破,不论是商人还是做官,这个女人的魄力总能让他眼前骤然发亮。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恭谨的回道:“陛下已经安然脱身,具体去向……在右相府上。”

夕兰一怔,随即恍然轻笑,呢喃一声,“这只狐狸!”

“什么?”单耀祖奇怪的看着夕兰。

夕兰淡淡一笑,“你不用偷了,专心做京报,也许很快京报就要有用武之地了。”

这个年,因为女皇驾崩,整个朝日国都笼罩在一片苍暮中,尤以凤京更甚,朱门富户统统挑起了白色的灯笼,百姓不得放鞭炮,不得穿红挂绿,就连年节间的走亲访友也变得低调而沉重,有的人家干脆免了这个送礼收礼的过程。

夕兰一身墨色儒袍,男装打扮的久久伫立在雪中,晏阳天在身后为她撑着伞,同样是雪舞分飞的日子,仿佛一晃如隔世,昨日还欢声笑语,调侃斗气,今日为她撑伞的,只有天儿。

“大人,安排好了!”单耀祖第一次白天在林府露面,见到如此肃容的夕兰,顿时也变的严肃起来。

夕兰点点头,只带着天儿,拿着单耀祖给的拜帖,自后门上马车直奔右相府。

右相府门前清冷的如同荒郊野外无人住的荒宅,门前的积雪厚厚的一层,上面不见一个脚印,想来今时今日已经甚少有人拜访,其实夕兰不知道,就算是平时,拜访烨弘棉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因为烨弘棉会将公事做完才下值,而且严禁同僚‘无事’来分享他的独处时间,时间久了,朝里的官员渐渐摸清了这位年轻相爷的脾气,所以甚少有人愿意在下值后跑来当炮灰。

天儿上前叩门,过了很久,才有人在门里懒懒的应声,“谁啊?”

“汉水郡容彩染绘坊大掌柜求拜右相大人。”

里面的人显然已经被单耀祖打点好了的,听完,咯吱吱的将门推开,厚重的朱门后,露出一个少年的脸,先是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越过晏阳天看向身后的林夕兰,傲慢道:“你就是大掌柜?”

夕兰谦逊的点了点头。

那状似门童的少年了解的伸手接过拜帖,哼道:“随我来吧!”

他的态度瞬间激怒了晏阳天,紧紧攥紧了拳头,刚想比划,就听前面的少年头不会的道:“右相在后园练嗓子,你们到后园去吧。”然后顿了顿,自言自语道:“看来雪是要停了,后背已经起了冷风。”

夕兰与晏阳天同时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晏阳天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缓缓松开拳头,细细打量起这少年纤细的背影,想了好久都没有印象,江湖中有名有号的他都认识,这少年但凭内力就能感到背后的拳风,可想不是无名之辈,只是一时毫无头绪,他对夕兰摇了摇头,示意并不知晓。

夕兰眼角轻轻动了动,嘴角勾笑,道:“天儿,我自去就好,你且随这小哥去吧!”

晏阳天收到提示,当下抖了抖手腕,眉眼如月牙,愉悦的应道:“正合我意。”

夕兰不用担心晏阳天会受伤,他的武功在当今武林难逢敌手,试探一个狂妄的少年,何惧之有?

来到后园,远远就听有人夹着嗓子细细挑着,押着,千回百转的抻着调子,声音既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