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生本就认真,虽没和牌,但见夏景颜也没得利,心中着急,面上却还淡定。
反观夏景颜,官居正二品户部尚书令,其实与商人颇像,满脑子精明算计,54张牌他牢牢的默记下来,只等熟悉两把,便能做大。
夕兰再次无奈的摇头,看起来温和可亲,却免不了骨子里的商人做派,又是个无趣的,唉!
在她看来挺简单的对和,被这两个人玩的‘出神入化’,本意为了娱乐,倒头来累死上千脑细胞,她紧盯着手里的牌,这一把再不和,她就要去捞鱼了。
没办法,什么都不赌没劲头,可又不是真的赌博,所以三人商量谁输了谁去捞鱼,晚上烤鱼吃。
她说不出拒绝的理由,想着自己也不见得就会输,可这么几把下来,她很可能要去面对恐怖的江水,苍天啊!大地啊!谁来告诉告诉她,她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
“我和了!”连生难掩眼底的得意之色,最后一把牌,他赢了。
夕兰悻悻的放下牌,看了眼纸上的记录,双手猛的捂住脸,一个劲的深呼吸,暗道:不活了!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呜呜呜呜!这俩徒弟也太不厚道了!
夕阳西下,淡淡的黄晕射在女子淡粉的长裙上,风扬起下摆,晃动着金灿灿的光辉。
故作镇定的夕兰可不是别人眼中的那般飘逸,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手扶着船上的栏杆,说什么都不往船边去了,连生本来要上前帮忙,却被夏景颜拦了下来,低声道:“你也不想林姑娘一辈子怕水吧!”
原先只以为她怕生人,或是矜持庄重,不愿给他添麻烦,所以才不愿走出船仓,今日相处了一个下午,他发现这个女子性子活泼,举止爽朗,并不是居于小节的人,后来一联想她曾落水,并且梦魇的抓住他的手不放,这才明白,她是怕水。
心病还需心药医,一切还得看自己,夏景颜提出输的人捞鱼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夕兰一闻到空气中那潮潮的味道,耳边又是水声澎湃,她顿时感觉胸口发闷,口鼻缺氧,从渐缓的呼吸很快抽搐起来,背对着两个男子的身影很快滑下栏杆,一只手撑着地面艰难的大口喘息着。
夏景颜没想到她这么严重,身子一跃来到近前,伸手扶起夕兰,女子仰着小脸,面颊潮红,额头鼻尖沁满了细汗,手指死死按在咽喉处,断断续续道:“我……我……上不来……气!”
连生在后面喊着,“快回仓里,快呀!”
就在夕兰以为自己要憋死的时候,夏景颜做了一个惊世的举动。
男子深吸一口气,对着她的红唇印了上去,女子软软的唇瓣凉凉的,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女儿香,温热的气息源源不断的送进她的口中,然后他又扬头吸一口,再覆上她的唇,如此反复三次,半倚在他怀里的夕兰渐渐平缓了气息,脑袋也跟着清醒了不少。
就在这时,男子温润的嘴唇又覆了上来,双唇相对,酥麻的感觉使她的全身一下子软了下来,夏景颜蓦地看见了她波动如秋水眸光,顿时僵在了当场,女子无骨的身子在他怀里偎靠,下腹腾的躁动起来,此刻不推开已是失礼,推开他又满心的舍不得。
“嘶”“嗯……”夕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夏景颜的左眼睛上已然多了一块红,转头但见连生涨红着脸,一把推开他,同样通红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一脸错愕的夏景颜,“你怎可对别人的妻主这等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