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兰被带进房间,鼻端弥漫着浓浓的汤药味,感觉置身于药铺,她眼睛上的黑带子终于被拿开了,骤然的明亮刺的眼睛酸疼,微眯着眼睛,一点点适应着。
“这个……?”她身旁的不远处突然有人拉长了音调说话,声音沙哑,好像嗓子被什么东西划破了。
她倏然转身,一整墙的药柜子前站着一个青衫老头,八字眉,黄豆眼,山羊胡,说话的时候嘴一歪,外表虽然滑稽,眼神却精亮精亮的,看人时仿佛能把人看穿。
夕兰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转头把目光挪向屋子的摆设,除了壮观的药柜子,屋子里还有铜捣钵、竹编药筛、蹍船、铡刀、秤,这些制药的工具叫上名的,叫不上名的,整整齐齐摆放着,难道这是药铺的后间?
“他娘的,冤有头债有主,老子不找个写字的,你耍滑赖钱我不亏大了!”
身后门帘被人挑开,从来外面走进来一个粗敦的小个男人,黝黑的圆脸,杂乱的眉毛,一张嘴,满口黄牙,夕兰咕噜咽了口唾液,妈呀,前两天还觉得朝日国男子品种优良,今天见的这两位可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小老头嘿嘿一笑,歪着嘴道:“这个也是这批货里的?”
“啊,咋啦,三哥可从不打听这些,怎么……对这小哥儿有意思?”黄牙男一脸龌龊的摸着下巴,走到近前压低嗓子道:“要是看上了,我作主给你了,咱们的帐就算了!”
“你还没向大爷报数?”被称三哥老的小老头变了变眼色。
“呵呵……”黄牙男干笑两声,左右看了看,道:“昨个儿在道上捡的,说来也是个老子运气好,林子里两大高手过招,我顺手牵了回来!”
“哦?高手过招?什么样的高手?”三哥来了兴致,两人干脆坐到窗子下喝茶。
黄牙男也不隐瞒,只是说话时的声音压的很低,“一个白衣小个儿戴红脸面具,手里轮的黑链子,一个身披红衣斗篷,看身形是个女的,手里使的鞭子,两人较上劲了,鞭子和链子缠在了一起,出手倒是都挺快,相互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嘿嘿!老子昨个差个数,正好补上!”
那三哥听完眨巴眨巴眼睛,嘴角啜起一抹冷笑,端着茶盏抿了一小口,卖关子道:“老四,你可知你遇到的是谁?”
“咋?踩到尾巴了?”黄牙男倒不惊慌,面上只是显出好奇。
“哼哼,如果老夫没猜错,那白衣人应该是绰云宫的少主晏阳天,手里使的是乌金链,那红衣女子可是一头白发?若是白发,八成就是白业谷狂帝的么徒,岳灵儿。”
小老头话音一落,黄牙男一口茶水没咽好,呛得满脸通红,眼底的惊恐表露无遗,霍地转头,朝一直状似卖单的夕兰吼道:“他娘的,你这杂碎到底得罪了谁?”
夕兰刚瞄到药柜上标有大黄的那小格,旁边是红花,一路看下来,发现这小老头的药都是具有毒性的,身旁二人说的话虽然声音轻,可还是一字不漏的进了她的耳朵,此时,一脸无辜的转过脸,掖着嗓子回道:“小的也不认识,可能也是领小的去凑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