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又怒又泣的话语,音瑟甚至都忘了肩上的疼痛,尤其是她说到阉了邻国王爷一事,竟让她心中感叹,若不是真有缘,自己怎会就进到了她的身体?也许,她们的一些性情真的有些相似,因为如果换做是她,说不定也会如此!
——你说,你怎么对得起他!啊?你怎么对得起他!
幽魂越说越激动,后来竟是抓着她的肩膀狠狠摇晃起来。
音瑟被她这一摇,摇得浑身疼痛,想抓住她的手却一碰之下还是虚空,无奈之下又喝了她一声:住手!不要再摇了!住手!
幽魂哪里肯听她的,仍是一边流泪一边捏着她,音瑟急了:你发什么神经啊,我对不起谁了?我没有老公没有男朋友,我就算跟个男人XO又怎么地了,一.夜.情满大街都是,我能对不起谁?处.女膜值几个钱?只要是真正爱你的男人,谁会在乎那个?相反如果那个男人不爱你,你将它留着一辈子又有何用?
幽魂怔了怔,显然对她的话似懂非懂。
音瑟扭动肩膀想从她手中挣脱出来,边挣边道:你说的那个他是不是澹台梓煜?哼,居然还有脸来指责我,我不说你没用就不错了,被个男人耍得团团转,还傻乎乎想着他,你当他是珍宝,他当你是草芥,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贱(jian)?你有种阉了那个邻国王爷,怎么不连他也一起阉了?他这种男人留在世上就是祸害,祸害完你又去祸害那个什么凤清芷,哼,还想着干什么?纯粹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罪受!
幽魂神情更加激动,脚底竟然有些不稳,拼命地摇着头。
——你胡说!胡说!梓煜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
音瑟咄咄逼人,一脸嘲讽之意,想刺激幽魂松开对她的钳制:他不是?他若不是,那这世上就不会再有负心汉!
——你、你……
幽魂浑身都在颤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从她口中而出的冰寒凉气扑上音瑟的面颊,让人止不住的想哆嗦。
音瑟的牙齿被冷气激得上下磕碰,却咬着牙道:我怎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其实你知道,这根本都是事实,你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幽魂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喊叫,那喊叫听来毛骨悚然,正在音瑟后悔是不是刺激得太过之时,身子霍然被人提起,紧接着来到一处无底深渊,被猛然抛了出去。
音瑟吓得闭眼大喊,一惊,就醒了过来。
楼雨过半眯着双眼等待太阳升起,忽然听到她大喊一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心底一悚,也忙坐起扣住她的肩头,“怎么了?”
音瑟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息,手松开捂着的面颊,慢慢回头看向身边之人,咬着唇就哭了起来。
“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楼雨过拍了拍她的肩膀,迟疑了片刻,还是长臂一伸将她轻按在了怀里。
音瑟抽泣了那么一小会儿,才顶着喃喃的鼻音道:“还好只是个梦!”
楼雨过伸手探上她的额头,眉目缩了缩,“还是有些烫,你再睡一会儿,天一亮我便去请大夫!”
“烫?什么烫?”音瑟还对自己生病一事毫无感知,他这么一说方伸手去摸了摸,额头果然火烫火烫的,“我发烧了?”
“嗯!”只淡淡答应了一声,他将她放平,“睡吧!”而后自己则起身下了地。
音瑟抄起衣袖擦了擦面颊和脖颈上的细汗,乖乖地躺了下去,侧着头看他下地穿衣穿鞋,关于夜里的情况已是猜到了七八分,想着他这一夜定是没睡好,心里不觉起了些波动。
楼雨过整理好自身,又回头看了看她,而后开门走了出去。
音瑟缓缓阖起双眼,目送着他的身影在门缝之中变窄,最后不见,心里五味杂陈,有百般滋味缠绕。
回想着那水中发生的一幕幕,她除了叹息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那个男人是谁!
可是铄王府的男人真是太多了,上到王爷公子,下到侍卫家丁,老老少少不下百人,叫她如何去查证?
但有句话说得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相信只要那个人在铄王府存在着,她就一定能将他揪出来,然后——阉了他!
音瑟紧咬着银牙,心里做好了盘算,因发烧的缘故,晃眼的功夫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旁边的动静给吵醒的。
只见床边做了个陌生的老头儿,年龄有五十岁开外,正闭眼捻须地给她把着脉搏,久久不说话。
音瑟看着他足足有一两分钟,便动了动手腕,“大夫!”
正坐在窗边喝茶的楼雨过听到声音,便将头撇了过去,“醒了?”
音瑟微微仰头才能看到他,道:“嗯!”而后又看了眼仍在捻须的老头儿,忍不住道:“大夫,我只是感冒发烧,不用诊了,你给我开点儿什么退烧的药吧!”
老头儿终于睁开了眼,却斥了她一句,“胡说!什么感冒!你这明明是感染了风寒!”
音瑟无力地将脸扭到床里翻白眼,那明明就是一个意思,是他自己少活了八百年,孤陋寡闻!
“公子!老夫这就给……”老头儿对着楼雨过,心知这床.上的人绝不是他的夫人,充其量是个侍妾,便琢磨着用词。
楼雨过接道:“要开药方是吗?”而后招手叫过立在门边的丫鬟,“去跟大夫拿药,再送大夫出门!”
丫鬟低声答应,那老头儿也收拾了药箱,向楼雨过拱了拱手,而后猫着腰走了。
“让你费心了!”音瑟感激地看向他,“待会儿拿了药,我便回卧梅居!”
楼雨过走过来,“我已叫人通知了衍宸,等你的热度退了,便送你回去!”
音瑟还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出口,只对他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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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儿,大家应该猜到水里的人是谁了吧,用排除法,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