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笗儿的走让楼雨过放下了心头大石,所以才会有今日这般的笑颜吧!
音瑟抬眉,看着他酒红色的衣袍随着腕间的动作而轻轻摇晃,顿了一顿轻声问:“那件蓝色的袍子……在哪儿?”
楼雨过手上动作微停,又快速抹了两下,将那一对镖收进衣袖,而后指了指窗前的一个白布包裹,“在那里!”
“嗯!”她点点头,并没有立马去取,“你如今可以自由出府吗?”
楼雨过将曲起的腿从床.上拿下,“可以!王妃还没有到了非要将我禁足的地步!”
音瑟松了口气下来,“那就好!我猜笗儿的离开,一定把她气到不行,她有没有对你怎样?”
她不说这话还好,说了之后只看到楼雨过的一脸自嘲和痛苦,“还能怎样?我又无法为她侍寝,她不放我离开只剩下唯一的一个理由!”
“天下第一庄?”音瑟微张口,满脸疑惑,“可是那不是已经被她控制了吗?”
楼雨过哼了一声,“那庄里毕竟还有我的人,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为了权势而折腰!”
音瑟一听这话登时一脸纠结,“那怎么办?难道只能逃?”
“一定要逃,现今笗儿已无恙离开,我早晚会走!”他说着,霍地站了起来,片刻转到她面前将她俯视,“你想走吗?”
虽然他高她低是俯视,但他的头离她却是如此之近,近到她只要稍稍一撅嘴,就可以碰到他那一双绯色的菱唇。
音瑟抿了抿嘴,睁着大眼紧紧盯着咫前的唇畔,沙哑地道:“你想诱惑我吗?”
楼雨过如画的眉目半合而起,忽而吐气一笑,“即使诱惑了你,怕也满足不了你!”
这话,好暧昧,好不纯洁!
惹得音瑟脸上“唰”地蹿红,急忙撇头将眼神看向别处,“我想出府,你能带我出去吗?”
现在是白天,她没办法大摇大摆地走后门,所以便想叫他带着出去。
楼雨过直起身子,神色如常,“去哪儿?为何你不自己去?”
一提提到了伤心之处,音瑟撅起嘴不高兴地道:“王爷不准我擅自出府,真是气死我了!”
“怎么不准?”楼雨过愣了一下。
“我……”音瑟舌头有点打结,总不能说她唱了绝世小受,就被王爷禁足了吧!
楼雨过也不是那刨根问底的人,她不说他也不细究,转言道:“走吧,你想去哪里?”
音瑟眼睛一亮,从床.上跃起,蹦到他面前,“去千灵阁!”
“好!”楼雨过微微一笑,“记得带包袱!”
他这么一提醒,音瑟才想起来,赶紧抄起桌上的白布包袱,随了他而去。
楼雨过带着她走小路,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一直走到一处墙根才停下。
音瑟仰着脖子望了望有她两个高的墙,“你不会是要大白天的带着我翻墙吧!”
“你认为呢?”楼雨过低头看她,“如果不翻墙,我可以出去,那你怎么出去?”
音瑟鼓了鼓腮帮子,“我还以为你喊两嗓子,后门的守卫就会怕了让我们出去!”
“他们可能会怕我,但是会更怕王爷!”
他说得没错,如果硬从后门走,只怕要牵连了楼雨过,便点点头,“那好,就爬墙!”
楼雨过嗤笑了一声,音落的同时单手已经环上她的腰际,“不用爬!我带着你跃出去!”
音瑟猛然扭头看他,眼里冒得到处都是星星,果然人会武功就是好啊!
“你这是什么眼神?”他眨眼问道。
“崇拜的眼神!”她答得干脆,说完一手按在他揽着她腰腹的大掌,“走吧!”
楼雨过低眉看了看两人双手结合处,眸子里那种不同寻常的火苗又跳动了起来,不再说话,一提真气与她双双跃墙而出。
为了怕她被府内外出的人看见,楼雨过租了辆马车,二人就坐在了马车内,直奔千灵阁。
按说每日千灵阁都人满为患,偏生今天就门可罗雀。
音瑟狐疑满腹地走了进去,只看到小七在整理装药的抽屉,而不见贺兰楚凉的影子。
“小七,你家公子呢?”
小七朝她看过来,略微回想了一下,便放下抽屉笑着迎了上来,“原来是音姑娘!”说着又看了看旁边的楼雨过,有些纳闷,“怎么不见北堂公子?”
楼雨过眉毛一揪,“你经常跟北堂来此?”
音瑟额上开始黑线,这小七说话也没个遮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跟北堂兮之间有奸.情,常常来此幽会呢!
音瑟谁的问题都没有回答,而是将身上包袱打开,“我是来给贺兰公子还衣服的!顺便有些事想请教他一下!”
小七闻言脸上的笑僵了僵,神色也暗了下去,“我家公子今日无法见客!”
“为什么?”音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打趣地笑了起来,“你别告诉我,你家公子自己也病了吧!他可是大夫!”
“没病只怕也活不成了!”小七忽然幽幽地哀怨了一句。
这一句将音瑟给吓了一跳,“小七,你这话什么意思?”
“小七!”还未等小七回话,内堂里突然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听来是那么熟悉。
音瑟本能地躲到楼雨过的身后,又借着楼雨过身旁高大花瓶的遮挡,将自己给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
果然,走出来的正是恬语,她笑口吟吟地边走边道:“小七,代你家公子好好点一点王妃送来的聘礼,好好照顾你家公子,王妃可不想新婚日见到个半死不活的人,听清楚了吗?”
音瑟心里“咯噔”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小七能说什么,面对恬语的淫(yin)威,不敢说半个不字。
恬语满意地“嗯”了一声,派头十足,俨然就是凤袭柠合法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