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瑟在皇宫一待就是五天,每天跟笗儿聊聊,逗逗小云琛,无事再与云沚磕磕牙斗斗嘴,倒也不觉得没趣,只不过时间一长不见楼雨过来找她,心里又难免有些担心。
云沚看着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拿起竹片做的扑克牌在桌面上敲了敲,“喂,你再走神可就输了!”
音瑟懒散的看了看手里的牌,然后往桌子上一撂,“每天都玩儿小猫钓鱼,够弱智的!”
云沚桃花眼一闪,边收牌边若有所指的道:“小猫钓鱼看似简单,钓鱼也要有钓鱼的策略,你看,你这些‘鱼’不都上了我的钩吗?”
音瑟横了他一眼,“不赢天不赢地的,输就输了呗!”
云沚将牌理好放在一边,打开白玉折扇,仰头看天,“依我看,五天没消息,鱼已经上钩了,只怕你输不起了!”
“你什么意思?”音瑟霍地将他注视,“你是说……雨过他有危险?”
云沚风情一笑,冲她眨眼放了个电,“猜的!”
他虽然说得随意,好像只是胡乱说说而已,但音瑟心里却不平静了,难道说凤袭柠的人已经追到了云诏?
“太子殿下!”一个侍卫从远处走来,手里还捧着什么物什,到了近前侍卫将东西递上前,道:“太子殿下,宫门外有人求见!”
音瑟老远的就觉得那东西眼熟,此刻赫然看清,那通体晶莹的飞刀,不正是楼雨过的玄冰镖?
心头一凛,音瑟霍地从座位上站起,抢在云沚开口前急急地问道:“宫门外的人是谁?”
侍卫看了看音瑟,再看看云沚,低头道:“小人不知!那人只是请小人将这飞刀拿来与太子殿下和音姑娘看!”
“小爱,你认识这东西?”云沚将玄冰镖拿起看了看,讶异地赞叹,“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飞刀!”
音瑟咬了下嘴唇,隐隐觉得事情不好,“这是雨过的玄冰镖!”
云沚闻言笑容僵了下,敛眉沉吟片刻,吩咐道:“把他带进来!”
“是!”侍卫应声,领命去了。
音瑟两手交叠放在腿上,简直如坐针毡,双眼一刻不离地盯着入口的方向,祈祷外面的那个人一定要是楼雨过,千万千万!
人来了,远远的可见穿着的是灰色的袍子,音瑟的心猛然向下一沉,那不是楼雨过。
可是等那人到了近前,她又陡地惊得跳了起来,“啸天?”
啸天看见音瑟,神情微有些动容,但却先行单膝跪地给云沚行礼,“草民啸天,参见太子殿下!”
云沚摸了摸下巴,用眼瞄着音瑟,“怎么又冒出一个男人来?”
音瑟哪有功夫去理他,看着啸天不解地问:“你怎么也在云诏?还有,雨过的玄冰镖又怎么在你这儿?”
云沚见音瑟果真认识他,便扬了扬手,“起来说话!”
啸天谢过后从地上站起,对着音瑟低了低头,“小姐!”
云沚听到他的称呼,挑挑眉,心道:原来是家仆!但这家仆长得貌似也太帅了点儿!
音瑟揪着眉,“啸天,回答我的问题!”
啸天将头略略抬起,“回小姐的话,其实啸天……并没有走,而是一直跟在小姐和楼公子身后,小姐到了云诏,啸天也到了云诏!”说着用眼看了看她,见她没有怒意,方松了口气继续道:“那日在皇宫外见楼公子将小姐送入了皇宫,我便悄悄跟在了楼公子身后,如果楼公子遇上了什么困难,我也好助一臂之力!不成想,真的叫我不幸言中了,楼公子得了讯号去寻他的旧属下,却是掉入了早已铺好的陷阱,原来那些人已被铄王妃收买,在楼公子从沽阳逃出之后,铄王妃的人就已通知各地的爪牙,一旦楼公子出现,势必将他捉住。所以,这一次,楼公子是中了圈套了!”
音瑟听到这里已是满脸阴云,双手攥拳攥得死死的,“那雨过他人呢?”
啸天深吸了口气,表面上依然平静,“我与楼公子拼死逃脱,却被人围追而躲进了城北的山林,楼公子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我便趁着白日樵夫进山砍柴躲在柴车里进了城。楼公子让我拿着他的玄冰镖进宫找小姐,叫小姐不要担心,说过得几日便来找你!”
音瑟咬着嘴唇直跺脚,“他到底在想什么啊?他是不是叫你不要告诉我他的情况?说他好好的,只是耽搁几天就回来?那要是那些人一直在外面守着他回不来怎么办?”
啸天敛了下眉,唇角动了动,“楼公子确实是这么交代的!”只是他没有照着他所说的话去做而已,顿了顿,他将视线调转而向云沚,“草民恳请太子殿下能够施以援手,救楼公子脱险!”
音瑟闻言猛的将身子转向云沚,急得眼眶里都渗上了泪,“云沚……”
云沚将两人看了看,“啪”的一声合上折扇,大声道:“来人!本太子今日要去城北山林狩猎,立刻叫人去通知,闲杂人等全部不准靠近!备马!”
音瑟与啸天听到他这样吩咐,两颗心同时着了地,音瑟更是激动得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想说什么一直都没说出口。
云沚则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没事的,在云诏,即使是凤袭柠又能怎样?本太子还真就不卖她那个面子!”
想要在云诏抓人,凤袭柠她绝对不敢明目张胆,所以才会叫人背地里偷袭。
音瑟得了云沚的保证,勉强一笑点点头,“嗯,那我们走吧!”
云沚摇摇头,“你不能去,我会带上宫内的侍卫高手,一定将他给你带回来!”
“可是……”音瑟上前一步,想跟着,但想了一想也就忍下了,万一起了冲突,他们还要照顾她,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云沚笑了一笑,亲点了十六个侍卫,再加上啸天,一行十八人朝着城北山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