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瑟一直以为北堂兮是个一切无所谓且生性开放的主儿,想不到这种问题放到他自己身上,那嘴巴还挺毒的。
当别人跟他讲道理的时候,他就耍流氓,可是当别人跟他耍流氓,他却跟人家讲起了道理。
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人,对这样的冷嘲热讽肯定会当场翻脸,偏偏吟邈就是个四六不着调的人,破烂羽毛扇将半边脸遮起来,只用一双狐狸眼笑对着你,让你看不出他扇子底下到底藏的是什么情绪。
音瑟是主人,可不好让气氛尴尬起来,便笑着打圆场,“吟邈师叔过来坐吧!”
她话音刚落,吟邈就摇着那破扇子走了过来,坐下后顺手将扇子就搁在了音瑟手边。
音瑟垂眼瞅了瞅,执起扇柄放在手心里来回看了看,吟邈将一口茶呷在嘴里,“小心别弄坏了!”
嗤!一把破烂扇子,本来就坏了好不好!
音瑟心里想着,嘴上可没那么说,而是意有所指地问:“吟邈师叔,你这扇子是用鸡毛做的吧!”
吟邈侧眸瞪了她一眼,“什么鸡毛,那是天鹅毛!”
“哦!”音瑟鼓了鼓腮帮子,扁扁嘴将扇子放在一边儿,“那就是鹅毛!”
鹅毛就鹅毛,还非要加个天字,就这扇子大街上两文钱一个,一抓一大把!
北堂兮忍不住一声嗤笑出声,吟邈便又将注意力转到了他的身上,“北堂公子,你笑什么?”
北堂兮从去找他再到一路与他同行回沽阳,对他的脾气也掌握得差不多,总之这人就是欠收拾,有事没事喜欢找人斗嘴,只是他功夫之高,怕没几个人能收拾得了他。
“笑可笑之人,笑可笑之事!”抿了口茶,北堂兮哼笑着道。
吟邈停了一停,抄起扇子挑开额前被风吹落的碎发,依然笑容可掬,“能让北堂公子觉得可笑,也是在下的福分!”
眼看着那头北堂兮的脸色微沉,音瑟急忙倒茶,“吟邈师叔喝茶!”
吟邈用扇子将她的手打开,自行端了茶杯对着北堂兮举了举,北堂兮神色稍有缓和,也举起了杯子。
音瑟极其郁闷的摸了摸被他的扇子打过的手,“吟邈师叔,你做什么都是用扇子吗?”
吟邈淡淡挑眉,“差不多!”
扇子上的羽毛尖刺在她手上划下一道浅痕,她抽了下嘴角,“那还要手干什么?”
“手当然是用来拿扇子了!”吟邈一副看白痴的神情看向她。
音瑟禁了禁鼻子没说话,他便又转过头去与北堂兮搭讪。
音瑟看着面前的桌子,真想一头“咚”的磕上去,这个吟邈也太无视她的存在了,她还想抽空问一问他转魂草的事情,可是他好像根本就不想搭理她,只一味的“调.戏”北堂兮。
如果说他男女通吃,那好吧,她怎么说也是个美女啊,他怎么就不来“调.戏”她呢?难道他不认为“调.戏”她比“调.戏”那个轻功卓绝的北堂兮更容易吗?
后来的后来,当音瑟终于忍不住问了吟邈这个问题时,吟邈依然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她,然后很不客气地告诉她:因为你身边的男人都比你出色!
“小姐!小姐!”丫鬟匆匆跑来。
音瑟终于找到了被人重视的那种认同感,忙搭话,“怎么了?”
“小姐,贺兰公子到了,说是先一步去楼公子的院子,啸天总管命我来通知小姐!”丫鬟站在一旁道。
音瑟心中一喜,贺兰楚凉也到了,看来今日就可以为楼雨过取针了,赶紧从石凳上站起,“北堂,我们走吧!”
北堂兮也面露喜色,他一走就一个月,又开始想念与楚凉对饮的时候了,今晚说什么也不能错过好机会。
两人站起身,还未等踏出一步,那边吟邈却不知何时蹿到了他们前头,牡丹花袍在音瑟眼前一晃就不见了影子。
“他……”音瑟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当日贺兰楚凉提及吟邈时的那种不自在的神情。
北堂兮第一次露出无奈的神情,“你猜对了!”
“不是吧!他连贺兰公子都……那是他师侄好不好?”难怪贺兰楚凉会说只要提他的名字,他师叔就会一准下山,原来原因在这里,吟邈根本就是为了“染指”贺兰楚凉才出洞的。
这个BT!
北堂兮继续无奈,“师侄怎么了?你认为对他来说有什么关系吗?”
音瑟干笑了两声,也是,在耽美世界里,叔侄恋根本就不是啥问题,作为腐女的她这么大惊小怪的,真是给腐女丢脸了。
那许久都不曾冒头的腐因子在她心里破土发芽,让她突然感觉又好像找回了偷看小书时的那个自己,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抬手拉着北堂兮便跑,“走,咱们去看看!”
北堂兮对她突然双眼放光的举动微蹙眉头,“你该不会……”
“什么什么啊!”音瑟连忙打岔,“快走,贺兰公子来了,不能让他久等!”
如此北堂兮也不再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楼雨过的院子。
到了地方,只看到啸天和楼雨过彼此相对皱眉沉思,吟邈则是一脸的失望,音瑟左右看了看,哪里有贺兰楚凉的影子?
“啸天,贺兰公子呢?”不是他叫丫鬟来通知她的吗?怎么却不见贺兰楚凉的人影?
啸天将双手垂在身旁,默了一会儿低声道:“贺兰公子刚下马车,就被铄王府的人劫走了!”
“什么?”音瑟叫了起来,在她世女府的门前当街劫人?凤袭柠还真是不给她面子!
“铄王府的人说,铄王妃在聚仙酒楼摆了酒宴等着贺兰公子,贺兰公子虽然不愿,但不想给小姐你招惹事端,便去了!”啸天叹了口气,看来那铄王妃是不会放过贺兰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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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节,大家伙儿都出去玩儿啦吧,还有谁坐在电脑前请举手,嘿嘿~祝大家五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