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啦,多更一章,O(∩_∩)O~周六周日偶更新一向不准时,如果还是晚上更,大家多多包涵哪)
音瑟看着他慢慢踱出她视线的淡蓝背影,忽然开口将他叫住,“楚凉!”
贺兰楚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顿住身子却没有回过头来。
音瑟将瓷瓶握了握收进袖里,向他走去,“楚凉,我们可以谈谈吗?”
贺兰楚凉眸子轻眨,听着身后她渐进的脚步声,回眸浅淡一笑,点点头。
两人一路默默行进,音瑟虽然说找他谈谈,但却一路无语,她不说,贺兰楚凉也不好开口相问。
音瑟带着他走进花园,吩咐丫鬟沏茶送过来,便先一步进了亭子里坐下,她印象中他似乎特别喜欢在亭子里品酒饮茶,所以才会选择了这个地方。
贺兰楚凉在她对面抖了抖衣衫下摆,坐了下去,知道她心里一定是有话要说,才会带他到这么僻静的地方,此时倒也不似方才那么着急,只安静的等着。
音瑟一直目视着不知名的某处,等到丫鬟拎着茶壶和锦盘走过来,为他们每人斟了茶后,她方将视线转动,“你去入口守着吧,有事我会叫你!”
丫鬟点头应声退到了花园入口,守在了那里。
音瑟双肘平放在桌子上,两手捧着温热的茶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贺兰楚凉一笑,心口发软,终于可以为她做点什么,对于她,他总觉得欠了她的,“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全力相助!”
音瑟点点头,用手指将茶杯转了转,“我想请你帮我打理世女府,三年!”
贺兰楚凉笑容扩大,带出轻轻的呼气声,“作为府内的一员,我有责任来承担些义务,如果你觉得累了,有哪些事不想做不想管,交给我便是!”
音瑟再次点头,“啸天毕竟是总管,不是主子,我怕我不在的时候无人压得住!”
“你……你不在?”贺兰楚凉总算是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对劲,抬眸看她,“你要离开?”
音瑟垂下眼睑,静看着茶杯内微动的水面,“萧烬……死了!”
“叮”的一声,一滴液体落入杯中,将杯中的水荡开一圈涟漪。
铄王府的萧公子突然暴毙,客死他乡,此事这几日已在沽阳传得满城风雨,就连街上的乞丐间都在传着这件事,有人说他是被衍月国派出的杀手暗杀的,有人说他在回来的途中感染上了瘟疫,还有人说他被仇人下了毒,更有与铄王府作对的人偷偷传播说他并没有死,只是趁此机会诈死好逃脱掉凤袭柠的掌控。
但他知道,不管外面传得多么神乎其神,知晓真相的,只有她而已。
他想安慰她,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半晌叹道:“我想……你该不会去做傻事!”
音瑟一张口苦笑出了声,眼泪在这一瞬间连串地落在了杯子里,她没有抬头,眨眨眼将水雾泛掉,“他的死,就是为了让我活着,我当然不会去做傻事!”
澹台梓煜说得对,她若是不好好活着,他便死得不值了!
贺兰楚凉听到她这么说,才长出了口气,只要不是那种意义上的“离开”,其他都好说,他现在忽然有些后悔当初楼雨过走的时候没有多加阻拦,如果他在,她的伤口很快就会被抚平吧。
“我知道城外五十里有一座尼姑庵——”
哐啷——
她话还未说完,他手里刚刚端起的茶杯顷刻落在了桌子上,茶水瞬间洒了半个桌面,又顺着桌子边缘流上了他的衣摆,可他因吃惊而完全忽略掉了那些,“你……你这样,如果雨过他回来……”
“雨过会回来吗?”她盯着那流淌着的细流,苦脸勾唇,如果他知道萧烬死了,他更不会回来。
“如果他爱你,就会回来!”他拧了眉心,天生忧郁的眸子里带着异常肯定的色彩。
音瑟的笑容在嘴角僵住,片刻终于愿意抬起头,伸手将那水已流干的杯子放正,“我只去三年,为萧烬守孝!”
只去三年?三年难道还短吗?但当他听到那守孝二字,便真真正正的明白,楼雨过没有说错,她心里深爱着的,是萧烬!因为只有妻子才会为亡故的丈夫守孝三年!
贺兰楚凉动了动嘴唇,终是没说什么,他觉得在这个话题上,他没有发言的权力,他能做的只有在背后默默的帮她。
“什么时候……走?”他轻声问。
音瑟呼了口气,斜抬头看向茫远的天空,“就这几天吧,等我忙完一点事情便走!”
贺兰楚凉轻“嗯”了声,抬头同她一起看上空的云卷云舒,彼此间久久不语。
啸天到了花园入口,丫鬟见到他行了个礼,就要进去通报,啸天扬手将她阻止。
转过花篱时,就看到那两个坐在亭子里看天的人,走到近前轻声道:“小姐!”
音瑟听到他的声音也没低头,“嗯……”
“小姐,有客人来了!”啸天道。
她吁着气,淡淡的吐出,“谁啊?”
“是……铄王爷!”
她散漫着的瞳孔瞬间一缩,脖子硬得都转不过弯来,他来了,他是为了萧烬来的吗?
贺兰楚凉从石凳上站起,看着自己****的衣摆,“我去换个衣服,然后去医馆!”
音瑟机械地将头一点一点的放下,半晌才说了个字,“好!”
贺兰楚凉换好衣服从房内出来,匆匆向府门的方向而去,意外地碰到了慕殇然,他坐着轮椅,静静望着前方,当他走过门边时,微微一点头,贺兰楚凉心里异常惊诧,都道铄王爷病弱不堪,可却不想是这样的如清风明月,作为一个医者的他,大大的不解。
“铄王爷何不进去等?”他本想一走而过,却对慕殇然等在这里有些讶然。
慕殇然清雅的视线一调,“没有主人的允许,我还是等在这里比较好!”
贺兰楚凉微微一笑,不再多言的跨门而出。
他刚走,音瑟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