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秘密还是不能说给女人听,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将你给卖了!”屋顶上又传来北堂兮的声音。
音瑟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又回来了?”真是阴魂不散。
北堂兮放下掀起的一块瓦片,“听到你在背地里说我坏话,就回来了!”
“哼,说你坏话?你想让我说好话,也要有好事让我说才行!”音瑟嗤了一声。
贺兰楚凉抬头看了看屋顶,又看了看音瑟,一摇头起身,将门拉开,“北堂,进来吧!”
北堂兮漂亮的一个翻身,从屋顶轻巧落下,挨在门边对音瑟吹了个口哨,得了音瑟一个白眼后,笑道:“这回是真的走了!”
音瑟真想脱下鞋子扔他脸上,“快走快走快走!”
“夜里睡觉小心些,别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北堂兮深眸一闪,笑得冷森森。
音瑟心里悚了一下,他什么意思?难道半夜还会来把她掳走不成?
北堂兮扫了她一眼,转身走了,贺兰楚凉见状跟上,在外头将门关合。
音瑟琢磨着北堂兮的话,一骨碌从地上起身,抽出被子掸了掸上面的尘土,爬上贺兰楚凉的床,将被子在中间码成了一条线,好像……只有这样才行,要是睡在地上,北堂兮半夜三更撬门而入,她还是惨!
将被子整理好,隐约听到外头那两个男人的对话。
“北堂,那个洛大小姐……”贺兰楚凉欲言又止。
“麻烦!连做妾她都愿意!”
“这样啊……唉,如果实在不行,就合了你爹的心意吧!”
“不行!她会成为我的包袱!还有,我也不会被我爹摆布!”
“北堂,你早晚还是要回去的,一个人不可能永远这么漂着!”
“那就等我漂不动了再说!”
音瑟隐隐有些嚼出味儿来了,北堂兮他爹是觉得自己的儿子给别人做侍郎是个耻辱,便要给他娶妾,立男儿威信,倒是北堂兮,怎么不把他与凤袭柠的约定说给他爹听呢?难道是为了对金主守信?可是既然连他爹都不告诉,又为什么轻描淡写的说给她一个不相干的人听?真是莫名其妙啊!
还有,那北堂老爷子一定是想抓他回去继承正统的,偏生他又是个来去如风的性格,受不得别人摆布,所以那个洛大小姐他是怎都不愿意娶的,嘿,还真有意思,说是他跟洛菲颜杠上了,还不如说是他跟他爹唱反调,可怜了洛菲颜,估计要一片痴心付之东流水了。
须臾,贺兰楚凉开门回来,切断了音瑟的胡乱猜想。
看到音瑟坐在床.上,他先是一怔,而后了解地往内走,到了床前抬手就要去拿放在中间被音瑟码得笔直的被子。
“别动!”音瑟一把将他的手拉住,“这是楚河汉界,你睡那边我睡这边!”
贺兰楚凉看着被她拉住的手,心里一动,急忙撇头,“还是我睡地上!”
音瑟急了,拽着他向床.上拖,“你没听北堂说吗?他会半夜来抓我!”
贺兰楚凉蓦然抬眼,“音瑟,你跟北堂……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来都不是反应迟钝,只是不愿说不愿想罢了。
“没怎么回事!”说完叹了口气,知道到这个时候说这话谁都不会相信的,只好转言道:“关于我和他……我不想说,你只要让我睡在你这里就好了,可以吗?”
贺兰楚凉向来不是个爱八卦的人,对于别人不想说的事他自然也不会刨根问底,便点点头。
音瑟松了口气,松开他的手躺在了床里,“睡吧!”
贺兰楚凉犹豫了片刻,想说什么还是没说,最终一翻身,慢慢的躺在了床的外侧,整个过程极慢极轻,当他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完全的交给了床榻,音瑟仿佛听到他长长的吐了口气出来。
她又开始觉得自己罪恶,为了一己之私,又来玷污他这个圣洁的灵魂,好似只跟他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就会有深沉的负罪感。
“楚凉……”终于忍不住心里头的抑郁,她轻轻唤了一声。
“嗯!”他淡淡的答应,听来有些紧张。
“你别那么紧张好么?我只是想躲一躲北堂兮,我没别的意思!”如果他一直这么绷着,她和他一晚上都不用睡了。
他状若轻松地笑了声,停顿片刻道:“北堂是不是想对你做什么?其实你放心,他虽然看来轻.佻,却也不会随便乱来,你不同意的话,他是不会强行将你怎样的!”
是啊,北堂兮想要个女人还需要硬来吗?他小手一挥就有一群蝴蝶涌来,都可以用前赴后继死而后已来形容了。只是,她跟北堂兮之间,不是同意不同意那么简单,而是一个交易,这叫她怎么跟贺兰楚凉讲好呢?
想了一想,只好编个理由来骗他,“我知道!我躲着他是怕自己也像别的女子一样爱上他,那我岂不是也会很受伤?”
贺兰楚凉眼皮一跳,侧头看她的后脑,眼睛里闪着复杂的信息,“原来如此……”
“嗯!”音瑟含糊地答道:“所以,我才会躲到你这里!这样他便不会来纠缠我,他不纠缠我也就不会陷进去!”
好罪恶,不仅利用他还欺骗他!
贺兰楚凉沉默了一会儿,鼻中发了个简短的单音,便阖了眼不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音瑟微微侧了点身,见他不语,又将身子扭回朝里,也闭起了眼睛,这一晚被北堂兮折腾的也确实乏了,没过多久便入了梦。
贺兰楚凉实则一直没有睡着,听到身旁的呼吸均匀起来,慢慢睁开眼,动了动僵直的身子,只觉得绷得有些酸痛,吐了口气,悄悄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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