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头疼得厉害,论文压得我喘不过起来,今天去了医院,所以更晚了,抱歉~)
黎太傅与大夫人互看了一眼,对着那锦盒直皱眉头,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慕殇然倒也不急,只淡淡看着他们。
“铄王爷,老夫……着实为难!”黎太傅一叹气,坐回了椅子上,双手撑着膝。
慕殇然笑了一笑,一手轻轻拍了拍轮椅扶手,澜隐俯身下去,片刻起身传话,“王爷说,据他所知,相爷纳妾是有人暗中撮合的!”
澜隐的话音刚落,那大夫人与二夫人急忙互视,脸色均变了一变,又很快将视线彼此错开,只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音瑟便已看出了端倪,心里也清楚明白了。
再看黎太傅,只是眉头蹙紧,脸色微沉,想来对此事不是不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对黎芍珍并没有多偏爱,牺牲一个女儿换来一家和睦,同时又与丞相攀了亲,没什么不好。
音瑟心里叹气,这就是古代人与现代人的区别,思想不同。
澜隐接着道:“相爷并没有指明一定要纳三小姐,黎太傅何不移花接木,成全三小姐与音少将的一段美满姻缘?”
“移花接木?”黎太傅怔了一怔。
澜隐点点头,看了眼大夫人和二夫人,“太傅府并非只有三小姐一个未嫁的女子吧!”
“不行!”还不等黎太傅说话,大夫人和二夫人立时都拍案而起了。
“我的女儿怎能给人家做妾?”大夫人不悦地道。
二夫人也开了口,一顿足,“老爷,你若是将婵儿送去与那老头子做妾,我便不活了!”
慕殇然忽而重声咳了起来,澜隐忙在他背上抚了抚,抬眸道:“既然大夫人和二夫人都知道,太傅府的小姐不可与别人做妾,也知道相爷年岁不小,为何偏要三小姐嫁过去?二夫人不想活了,难道三夫人失去了女儿还活得成吗?”
大夫人和二夫人同时怔住,脸上红红白白,霎是好看。
音瑟听得心里直叫痛快,不无敬佩地去看慕殇然,敢扭乾坤之人,的确是高人一筹,好像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又好像什么事在他面前都不会无法可解。
那边三夫人闻言,眼泪“唰”的就流了出来,终于有人肯为她出头说句话了,谁身上掉下的肉,谁不心疼?
黎芍珍这时也显得有些个激动,“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堂中,“爹,女儿心里只有知秋一人,还望爹您成全!”
音瑟心里头有点酸涩,她看得出,黎芍珍对她大哥是一片赤诚,否则在音家没落之后她又岂会苦等死守?
低眉看了跪在地上的她一眼,起身道:“太傅,相信您也看得出来,芍珍姐对我大哥真心真意!”顿了一顿,声音放大,神情也变得坚定,“音家还有我在,我的家人,早晚都会回来!”
慕殇然抬起头来,望了望音瑟,而后对着黎太傅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他也认为音家会东山再起。
黎太傅心里起了波动,说到底那也是他女儿,只是当今骑虎难下,他也不好办,寻思了片刻对着音瑟道:“你说音少将与芍珍两情相悦,可连个凭证都没有,现今他人在何处都不知晓,你叫我拿什么来与相爷交代?”
“就是!是死是活都不晓得!”大夫人恢复了镇定,呷了口茶。
音瑟也垂下了眼,这确实是个问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家人是否还活着。
屋内又陷入了最初的那种沉默。
“太傅!”沙沙哑哑的声音,竟是慕殇然亲自开口,“是不是,只要证明音知秋活着便可?”
他声音虽低虽小,但谁都知道他不会轻易说话,当他说话之时便都禀神静气,所以每个人,对这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黎太傅站起了身,左右来回的踱着步,最后脚步一停,下了个决定,“既然铄王爷再此,那老夫便退一步,如果三个月内老夫能看到证明音少将还活着的凭据,并亲笔书信愿娶芍珍为妻,老夫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此言一出,音瑟和黎芍珍均是大喜,三夫人更是再次落了泪,只是这次,是欣喜的泪。
黎太傅却绷着脸将手一扬,“不过,老夫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三个月还未能有消息……”说着一手指向黎芍珍,“到时,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亲自将你送去相爷府!”
黎芍珍漂亮的脸蛋垮了下来,音瑟也神情凝重,又片刻缓和,不管怎么说,总是得到了机会。
“谢太傅!”音瑟走到堂中,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还顺便用脚偷偷碰了碰黎芍珍。
黎芍珍赶忙叩了个头,“谢谢爹!”
“好了!”黎太傅吐了口气,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我要跟铄王爷还有世女喝喝茶!”
音瑟得体一笑,“多谢太傅美意,我还有事,就不在府上叨扰了!”
澜隐也道:“我家王爷身.体不适,也不打扰太傅了!”
黎太傅本也没心情跟他们喝茶聊天,见他们这么说便顺水推舟,“那老夫就不多留了!来人,送客!”
音瑟扶起了黎芍珍,在她耳旁小声道:“我一会儿有事,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门了就去找我!”
黎芍珍一把将音瑟给抱了个满怀,抽抽嗒嗒的掉起了眼泪,“瑟儿,你对我太好了!”
音瑟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骗我!”
黎芍珍当然知道她指的是欺骗她是她嫂嫂一事,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脸,“那时候看见你太激动了,就不小心说错话了!”
音瑟横白了她一眼,还带这样的?
从太傅府出来,音瑟看了眼澜隐,“我来吧!”也不等他同意,便接手了慕殇然的轮椅。
慕殇然微微侧头,眼底流动而出五彩的波光,一笑清湛,看得音瑟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