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瑟仰头挑眉,“这世上谁敢在你面前自称没良心?说到薄情寡义,谁比得过您老人家?未婚妻千里迢迢追夫,你就送了个‘滚’字给人家,你说,谁没良心?”
北堂兮手上用劲,在她下巴上使力一捏,“我何时有叫她‘滚’?你哪只耳朵听到了?”
音瑟吃痛一咧嘴,“嘴上没说,心里就这么想的吧!”
北堂兮突然大笑,“哈哈,我是没良心,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笑毕俯首朝她的脸颊贴去,轻声沙哑地道:“你若有良心,楼雨过怎么会走?你说,你到底是要萧烬,还是要他?在你心里你将他二人置于了何地?”
一语击中要害,让音瑟霎时无言以对,萧烬,楼雨过,楼雨过,萧烬,她要哪一个?她好像,哪一个都放不下!
“被我戳中痛处了?”见她脸色微变,他倒变本加利了起来,“你这女人,还真是滥情!”
音瑟心中一沉,猛地扭头将下颌从他手上挪开,站起来冷视着他道:“对,我就滥情怎么了,我两个都爱,我两个都要,我不能把自己的心分开,但对他们每一个时,我都是全心全意的,你这无情的人怎会懂得什么是真心?我们之间是爱也好是恨也罢,关你这路人甲鸟事?从来没有付出过感情的人,又凭什么来说别人滥情?”
北堂兮被她这一阵大声的质问给说得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才皱着眉头问道:“对每个人都全心全意,那么,你到底有几颗真心?”
他的口气已不复适才的轻佻玩笑,竟是难得的认真起来,他从来都不认为女人对着那么多爱着他的男人,可以每一个都付出真心,比方说凤飘零和凤袭柠,虽然他并不能说有男人真的爱着她们,但她们对身边的男人仅仅都是在利用,利用他们手中的能力,利用他们的身体。
再比方说,他的母亲,他到现在都不知,她究竟爱着谁,或者有没有爱过。
音瑟垂下了眼睑,片刻又挑起眼皮,认真的回他,“我只有一颗真心,分不开也切不断,我也曾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他们哪个我都放不下,没有经历过生死与共,你是不会明白这其中的一切!”
无论是楼雨过还是萧烬,都与她共过生死,那鬼门关前紧紧搂住的爱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而且,她死也不会放。
“或者你说的对,我就是如此的贪心,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我不会舍了雨过选择萧烬,也不会为了萧烬放弃雨过,他们两个,就像我的左手和右手,砍了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再彼此相握,除非,是他们放弃我!”她的视线穿过他的肩头,看向夜色中漆黑的暗处,她看不到那暗处里的任何事物,却很清晰明白的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这一番话说出来,她竟然有些豁然开朗,之前矛盾着的纠结着的那些事,一下子全都条理清晰,她或者,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北堂兮听着她的话,句句咀嚼,却依然无法参透,无法理解,最后哼声一笑,坐在了火堆旁,“庸人自扰!”
音瑟淡淡回眸看他,俯视着他的头顶,“等你遇上爱情的那一天,也会变成同我一样的庸人!”
北堂兮微侧眸,目光只到她站得笔直的小腿,突然长臂一勾将她的一双小腿揽在怀里。
音瑟一个没留神,在他这一揽之下猛地朝前跌去,口里“啊”的叫了一声。
北堂兮仰面朝下躺倒,并就势也将她给带了下来,双手一箍她的纤腰,让她趴伏在他身.上。
音瑟重心不稳的向下落,只觉得整个人都旋转了起来,待完全落实了之后,已牢牢定在了他怀里,右手挨着的地方,不偏不倚,刚好是他的两腿之间。
“我说瑟儿,你可真热情!”他喘息惑笑,唇畔凸起,在她的眼睛上亲了一亲。
音瑟用力甩了下头,确定这眼前的人方才的吻都是真实有效,明明刚刚两人还在谈论深沉的话题,此刻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你神经——”她将手一握,想挣脱收回。
却听到他“嗯”的一声发出了属于男人那性.感的呻.吟,吓得她后半句话全都烂在了舌根下,动也不敢再动。
右手中有个什么东西,在“突突”弹跳,一下一下,好像有着长大长高的趋势。
“乖,你继续,别放手!”他勾起唇角,深邃的眸子里蒙起了一层薄雾,火光之中显得醉人而迷蒙。
音瑟脸上“腾”的烧红,正要发怒,突然听他抬高了嗓音道:“洛大小姐,还想继续看不成?”
洛菲颜?音瑟一怔,怎么洛菲颜也跟来了?
树林响起沙沙声,不一会儿一脸气愤的洛菲颜就走了出来,将头一撇不去看那滚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北堂兮,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未婚夫!”
北堂兮妖孽一笑,“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
音瑟动了下身子,想从他身.上爬下,北堂兮则在她腰上掐了一把,音瑟僵了一下,知道他是想故意做戏给洛菲颜看,但也没必要做得这么真实吧!
洛菲颜气得双手握拳,看到音瑟那还没想起收回的右手,啐了一口,“真是不要脸!”
音瑟眸子一立,最讨厌争风吃醋的女人了,挣了两挣,北堂兮这回倒松了手,却在她要起身时将她按坐在他身旁,音瑟顺势而坐,绷着脸看向洛菲颜,“夜半三更不回家睡觉,跑到树林里来看别人打野战,到底是谁不要脸?”
“你——”洛菲颜瞠了眸子转头看她,这女人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我说错了吗?他未娶你未嫁,我跟我姘头喜欢野外激情,你来搀和算怎么回事?我们光明正大,你坏人好事也就罢了,还躲在后头想看免费的,够猥.琐的!”音瑟故意将话说得下.流.龌.龊,她知道她越是这么说,洛菲颜便越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