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瑟在墙上敲敲打打,挨到床边的时候,蓦然想起与楼雨过逃亡之时,那机关就是在床.下,便叫来北堂兮查看,一碰之下当真床板向内翻转,音瑟有点儿小不爽,果然都是给一个女人做过侍郎的,连机关布置都是一样。
北堂兮看到暗道出现,欣喜地抱过她亲了个够,而后将她揽在怀里,翻身一跃滚入了床.下暗道。
跟设想中一样,这是一处地道,只是不知终点在哪里,音瑟原本还准备了火把,可在行了一段路程之后,发现前方越来越亮,二人还纳罕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出口,待行进一看,才赫然惊觉那哪里是什么出口,是这地道两端被人装点上了长明不灭的夜明珠。
可见澹台梓煜,他为自己想的是多么的周到。
两人沿着地道一直走,也不知白天黑夜多少个更替,走出地道的时候,发现竟是到了他们舍弃马匹的那座山脚下,至此两人也总算是明白了过来,澹台梓煜与他们实际上走的是同一路线,只不过,他用了捷径。
当晚他们在山脚下夜宿,说来也奇了,那匹被他们丢在这里的枣红马,竟然在第二日清晨时突然出现在了两人面前,北堂兮还戏说:看,你我的定情信物来了!
莫不是,这就叫做缘分?
她和他之间,怕是注定了要为情所牵。
有了马儿代步,行程便轻松又快了起来,到了沽阳的时候,算上去时和在海域耽搁的时间,不过两个月而已,比黎太傅规定的日子整整提前了一个月。
在沽阳城外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个黑衣人将北堂兮劫走了,虽然用“劫”字可能不太恰当,但看北堂兮那黑沉的脸,也知道他是不甘不愿跟他们走的。
音瑟站在不远处跟他道别,也没问他为何要走,出了什么事,毕竟别人的事她没权去过问,更何况是天机门这种专门打探消息的组织,所以她更加不会问。
只不过刚刚回来,连歇个脚说会儿话都功夫都有,他便走了,心情也确实不怎么好受。
“北堂——”看着他踢马掉头,她忍不住喊了一声。
北堂兮转回头来看她,不等她说他便先给了她答案,“我会回来找你!”
音瑟回了他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正如此时那五彩斑斓的阳光一样绚丽明媚,北堂兮心里头微微一颤,有那么一种感觉,这笑容,他或要记住一生。
直到他走得看不见了踪影,她才将那笑容收拢,化成一点温馨挂于唇角,轻声自道:“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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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女府内一切如昨,众人见到她时如上次一样痛哭流涕,音瑟窘的想钻到地底下去,她知道,这些下人盼她盼得那么殷切,一定又是穷得不行了。
与笗儿和恰巧运镖回府的啸天叙了叙旧,又简单泡了个澡,便看到了得到消息匆忙赶回府的贺兰楚凉。
他站在那海棠花海旁的杨柳树下,蓝衣与天同色,风里飘坠悠扬,眉心的那颗朱丹一如从前般红艳令人着迷。
“楚凉!”音瑟笑着走向他,两个月不见,他好像瘦了些。
贺兰楚凉本只定定的看着她如花间仙子轻盈的朝他而来,被她这么一唤,猛地眨眼回神,慌忙将视线撇向了别处。
唇畔蠕动了半晌,才有些干涩地道:“你……你回来了!”
音瑟转向他的视线一方,让自己正对着他,玩笑地道:“是啊,我回来了,你不欢迎吗?”
贺兰楚凉轻声一笑,“怎么会?”
“那你干嘛不看我?”音瑟将身子微低,挑起眼皮仰起头去迎他下垂的目光,继续打趣,“我走了这么久,有没有想我啊?”
她这么一说,贺兰楚凉倒有些无措了,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如果说有,那他怎么说得出口,如果说没有……他又是个不会说谎的人……
音瑟知他在男女话题这方面比较别扭,也不逗他了,跳开一步长吐口气,“楚凉,许久不见,你怎么瘦了许多?”
瘦了吗?他将自己看了看,他倒是没注意,一笑而摇了摇头。
音瑟也摇了摇头,“是你自己没发现,我一眼便看了出来,真的瘦了!”说完,有些沮丧的低头小声道:“是不是世女府拖累你了,要你日以继夜的出诊来填补这个无底洞,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
“不是!”贺兰楚凉想也不想立即开口否认,他每日忙碌不假,但还不至于不吃不睡,若说有什么有时会让他吃不下睡不着,那便是——偶尔想起她的时候!
他将这种想念归结为对家人的担忧,就像对待吟邈一样,因为他偶尔也会想起吟邈,他只是不自知,他对这两人的想念,实则是不同的。
“你安慰我!”音瑟又吐了口气,而后抬起头来,“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乱跑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壮大世女府!”只有有了家业,她才养得起那一帮子人。
贺兰楚凉笑着摇头,“饿了吗?我已叫人备了饭菜!”
“还好了,刚刚笗儿有拿点心给我吃!”音瑟笑道。
贺兰楚凉点点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没了话题,握了握手心中的翠玉耳环,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没有拿出来还给她。
“医馆的生意还是那么好吗?小七还好吗?”音瑟随意地问了句。
“嗯——”
他正要接着说,牡丹从远处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小姐,楚公子,烬公子和过公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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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完。明天开始进入第三卷,不出意外,下一个收小楚,一个一个打包娶回家,哦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