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少人的道路上,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从旁边的岔路驶了上来。
音瑟坐在马车内,还是忍不住挑开车帘朝后看去,吟邈微笑着对马车挥手,见她探出头来,便喊道:“小音儿你放心,他的眼睛包在师叔我身上。”
音瑟的视线从吟邈身边那站得笔挺的人脸上划过,微微一笑点点头,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丝落寞。
吟邈摇着扇子,唇边念念有词:“啧,你说这女人哪,真是叫人想不明白。不放她吧,她闹死闹活的,放了她吧,她又觉得不甘心。不懂,不懂啊!”
说完,含笑瞟了衍宸一眼,他这话可是说给衍宸听的,适才音瑟那反应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而衍宸却好似完全没听到般,只专注于自己的心事,或者他与她这一次别离,便此生此世都不会再相见。时至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那种放手送她离开而又必须强忍住将她拉回的感受,折磨得人心如火焚,焦躁却又无奈。
罢了罢了,只要从此不再相见,便会慢慢淡忘,慢慢不再想起吧!
“七皇子,今日起,你要好好配合在下疗伤。”吟邈说着,弯身对回路做了个请的手势,衍宸仿佛看得到一般,沉默着顺他的指引扭回了头去。
音瑟再次挑帘相望的时候,早已不见了那两个站在一起极不搭调的身影。
“唉……”音瑟不由得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黎芍珍也发出了一声叹息:“唉……”
叹过之后,二人彼此互望,同时问向对方——
“瑟儿,你叹什么气?”
“芍珍姐,你叹什么气?”
问过之后,两人又都尴尬地笑了笑。
“瑟儿你不会是舍不得走吧!”黎芍珍将双手托腮,漫不经心地道。
音瑟赶紧否认,“怎么会?我有什么舍不得的?这里有什么好值得我留恋的!”
“是吗?”黎芍珍挑挑眉,心不在焉地问。
虽然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却仿佛戳中了音瑟的要害,扰得她急忙掩饰,“当然!芍珍姐,你这么说,不会是你不想走吧!”
“是啊,我是不想走!”黎芍珍大方承认,“与其回去对着家里那些人的嘴脸,倒不如在这里陪着知秋。唉,可是又不能留,如果我留下来,知秋就暴露了行踪,惹起祸端可就不好了。”
“你知道就好。就算你在那个太傅府再怎么不招人待见,可说出去也毕竟是黎家三小姐,人丢了,难免满城风雨的。”就说之前她只身跑去云诏,当真以为没人知道吗?只是那时上位者知道大哥的去处所以对她倒也无所谓,而今凤家姐妹定然派人广为搜寻父亲和大哥的踪迹,若是她留在衍月,难免不露出马脚,所以还是将她带在身边保险一点。
“还有啊,你要记得千万千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我们来过衍月!”音瑟不放心地嘱咐,要知道她这个大嘴巴,不仔细忠告真不知何时会说溜了嘴。
黎芍珍闻言赶紧伸出两手将嘴巴捂住,从指缝间挤出一句话:“我保证,一定一定不说出去。”
音瑟好笑地打了她一下,黎芍珍装模作样地痛呼了起来,两人忍不住笑开。
此时外头清风吹开车帘,音瑟也只是无意地向外一瞥,却不期然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那么熟悉?是谁……”她兀自低念。
“嗯?什么熟悉?瑟儿你在说什么?”黎芍珍偏头问。
“紫衣……澹……是他?”是澹台梓煜,一定是他,她不会看错。
“紫衣蛋?那是个什么东西?”黎芍珍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完全不知她所云为何。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音瑟心里瞬间形成,还不等思考明白,她便脱口喊道:“冰离,停车,调头回去!”
正在赶车的冰离闻言倏地勒住马,不解地道:“夫人,为何要回去?”
音瑟掀开马车门帘,对着他道:“刚刚路过一个人,你看到没有?”
冰离略微思索,“好像是有一个人路过,但我没怎么注意。”
音瑟点点头,“就是他,你赶快调头,跟上他!”
冰离不明所以地蹙了下眉,但什么也没问,只道了声“是”,便调转车头,朝回路而去。
音瑟撩帘张望,嘱咐道:“冰离,慢一些,不要靠得太近,免得被他发现。”
黎芍珍也探头出去看,见前方一马匹绝尘,不由问道:“瑟儿,到底怎么了?那人是谁?”
音瑟垂下眼睑,轻轻摇头,“我也不知会怎么样,只是觉得会不妙。”有澹台梓煜出现的地方,就绝不会有好事。
此时黎芍珍似是也认了出来,思考着道:“那身衣服倒挺独特的,好像是——澹台公子!”
“就是他!”音瑟点头。
黎芍珍只知道音瑟与澹台梓煜之间曾经的****纠葛,却不了解两家之间那深入骨血的仇恨,讶然地问道:“瑟儿,你该不会还喜欢那个家伙吧!”
“怎么可能!”音瑟即刻反驳,喜欢他才怪!
“那你为什么要跟踪他?可别忘了,他曾经抛弃了你!”在黎芍珍眼里,澹台梓煜就是个典型的负心汉。
音瑟脸色沉了下来,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很忐忑,必须搞清楚他要做什么,我才能放心。”
黎芍珍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没再问下去。
马车一路随着澹台梓煜的去向前进,直至拐进一处微微熟悉的小路,音瑟猛地惊悚万分,这条路——是通往那个庄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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