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贺兰楚凉拧眉困惑地听着楼雨过娓娓道来,那边音瑟正老老实实的低头认错。
“我、我错了。”音瑟两手绞在一起,规规矩矩地站在萧烬面前。
萧烬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我并没有说你错了。”
“虽然你没说,可我知道自己错了。”先下手为强,等到他问出来会比现在更难办。
萧烬的脸色不见缓和,但也没有不悦加倍的迹象,依然声音沉沉,“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音瑟偷偷瞄了他一眼,撅着嘴巴道:“错在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擅作主张。”
自从萧烬说过这个家他做主后,她就被剥夺了主导控制权,就好像是英国女皇与首相,前者是荣誉性的,只有一些象征意义,而后者才拥有最高的政治权利。
“好!”萧烬闭了下眸子复又睁开,“那现在给我说清楚,那个云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别误会,我……我和云沚什么关系都没有!”在说事情之前,首先要撇清关系。
“没有关系?”萧烬斜眸反问。
音瑟露出苦相,咕哝道:“有是有那么一点点啦!不过,只是租赁关系,最多算是朋友关系!”
“租赁关系?”萧烬蹙眉,想起了适才她与云沚的对话。
音瑟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他不做太子了,来天凤又没地方住,便想住在府里头。”
萧烬鼻中哼了一声,音瑟立马接着解释,“你知道……他好歹帮过我,我们怎么说也是朋友嘛,所以……”
“听你这么说,他是打算留在天凤了?”萧烬问。
“应、应该是、是这样的……吧!”音瑟咬着嘴唇,怕怕地道。
萧烬闻言看了看她,沉吟片刻吐了口气,语气和柔和了下来,“既然这样,必然是有原因,那就将来龙去脉说清楚。”
“是是!相公大人!”音瑟连忙答应,而后伸出手指指了指空着的椅子,“那个……我可以坐下来讲吗?”
萧烬立眉,刚刚柔软下来的表情不翼而飞,“不准!”
音瑟扁了扁嘴巴,想瞪他一眼却被他给瞪得缩了回去,只好低下头答应:“哦!”
萧烬好笑地牵了牵唇角,却在她再次抬头看他的时候立马收住,重新板过脸道:“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啦!”音瑟嘟了嘟唇,为他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原来云沚大婚当夜,确实被他新婚的太子妃所刺,但所幸的是,太子妃那一刀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那个太子已死之说,不过是个计策,为的是引出那幕后黑手。
太子妃在刺了云沚之后没有成功逃脱,那晚她虽然有人接应,却好在御林军的首领武艺高强,将太子妃给捉拿了住,只不过,那女人见逃脱不成,便咬破口中事先准备好的毒丸自尽了。
于此,人证已死,是以问不出半点口供,若想找到是谁在背后操纵要至云沚于死地,只好将计就计,让云沚诈死。
这个主意是云沚所想,本来只有皇上皇后和两名太医知晓,但后来云沚要求见音瑟,并向皇上皇后恳请与她一道去天凤,便将此事前后原委告知了她。
鉴于这是目前保护好云沚并引蛇出洞的最佳方式,皇上皇后才勉强同意,这便有了云沚扮作小厮,随同音瑟回天凤一说。
不过音瑟有一点想不通,就是云沚明明可以就躲在云诏某个地方,等捉到那害他之人再出来不就行了?干嘛非得千里迢迢与她来天凤?但那也算是皇上的命令,她不敢说个不字,只好将他给带了回来。
“就这样?”听了事情的经过,萧烬皱眉沉思。
音瑟点头,“就这样!”要不然还能怎样?
“也就是说,云诏国现今无太子了,是吗?”萧烬低声问。
“暂时如此,不过,云沚有怀疑的对象,所以临走时与皇上商量过了,故意让皇上在值得怀疑的那几人面前表现出想立他为太子的意思,看看这些人会有什么行动,总会有马脚露出来的。”音瑟说着,趁萧烬不在意自己摸到了旁边的椅子坐了上去,站了这么久她可累了。
萧烬却有不同的看法,“这么说来,云诏岂不是要内乱?”
“这个……不至于吧!”她倒是没想到这点。
萧烬摇摇头,却又点点头,叹了口气,“自古皇室之内便多有纷争,内乱也是常有的事,只要对外齐心便可以了。”
“嗯,嗯!”音瑟跟着他点头,抬手拈起盘子里的松子糕送进了嘴里,边嚼边道:“反正云沚只是在这里暂时住一下,时候一到他就会走了。”
萧烬轻哼而笑,“走?”他似乎不这么认为呢!否则的话,还有必要不远千里来这里吗?他可不信,云诏没地方给他躲上一躲。
“当然走了,他总不能扒着我一辈子吧!”家有悍夫,她可不敢开男士收容所。
“那如果他就是要扒着你一辈子呢?”萧烬脱口道。
音瑟再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摆摆手含混地道:“不可能!难道他不做太子了吗?”
“太子?”也许……云沚就真的不想做了,而那个不做太子的原因……想到这里,他看了眼音瑟,暗自叹道:但愿自己所想的,不会成真。
音瑟见萧烬看向她,并持续了好一会儿,眼珠乱转间忙伸手将嘴捂住,整个一偷吃后被人抓了现形。
“我……饿、饿了!”将嘴里剩下的吞进去,她僵硬着嘴角对他笑了笑,而后“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乖乖的站回了原处。
萧烬哪里是真心要罚她,见她那个样子不禁失笑出声,一把将她拉过怀里,让她坐上自己的双腿,在她耳边轻声问:“饿了?”
“是啊!”本来不饿的,吃了几口松子糕,越吃越饿。
萧烬在她耳廓上吻了吻,“饭菜已备好,先将你喂饱了,然后……晚上……”
音瑟脸蛋一烫,心里头悸动难平,娇羞一笑藏进了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