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北堂兮的回来,众人也都默许了,或者心里早就有了这个准备,毕竟他是千千的亲生父亲,与音瑟团聚这是早晚的事。
似乎只有一个人对这件事意见不小,那就是云沚。
原本那三人忙忙碌碌,白天音瑟都是和他粘在一起,但自从北堂兮回来后,他几乎连她的面都见不到,无聊之余又外加了三分不悦。
这一日,总算让他撞上了音瑟单独一人的时候,也不管她要去做什么,一把就将她拖拽到了凉亭内。
“云沚,你怎么了?”音瑟一边由他牵着小跑,一边奇怪地问。
到了亭内,云沚将她拉到美人靠上坐下,指着她的鼻尖数落,“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女人!”
音瑟莫名地眨了眨眼睛,突然“噗嗤”笑了出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嘛!”
云沚闻言一怔,眼底闪过一丝欢悦,“你那么急匆匆的是要去找我?”
“是啊!”音瑟将他依然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捏住按了下去,“你是不是也是要去找我?”
云沚否认道:“我只是随便走走。”
音瑟俏皮地嘟了嘟嘴,这分明是前往音园的方向,但明知他说谎她却也没挑破,只道:“我有事想跟你说。”
“要成亲?”云沚松开她的手向后一滑,将身子滑靠向亭子的一边,与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这明显躲闪的动作和他眼中一晃而过的落寞让音瑟怔了怔,片刻一笑道:“这兵荒马乱的时候成什么亲,等战争平定了再说。”
这也是她昨夜和北堂兮商量后的结果,虽然他根本就不管什么战争不战争的,但音瑟可不想这个时候离开世女府而跑去天机门与他成亲,因为家里的那三个男人,都在蹚这一趟浑水。
云沚没有回话,音瑟看了看他,又道:“云诏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
“收到了。”云沚道。
音瑟往前挪了挪,朝他靠近,“那找到幕后的人没有?”
云沚将慵懒的身子挺了起来,正了神色,“嗯,同我所料想的完全相符,是二皇子。”
“真的是他?”当时音瑟听云沚提过这个人,这人素来与云沚不合,而且最惹人怀疑的是,只要云沚不在了,那太子之位十有八九是该轮到他了。
云沚皱了皱眉头,“还记得我的那个太子妃吗?她与二皇子可是青梅竹马,后来却被推举为太子妃人选,这其中,二皇子和他母亲功不可没。”
“也就是说,太子妃其实是受二皇子控制的?”音瑟道。
“应该是这样。”在他印象里,那女人与二皇子关系甚好,难免不会为那所谓的爱情牺牲。
“啧,傻女人。”云沚摇了摇头,口气里有点点惋惜。
音瑟也赞同地道:“死了也白死了,我敢说二皇子根本就不爱她。”爱的话又怎会忍心让她如此呢?
“我想,当初他应该是给了她皇后之类的承诺吧!”云沚耸肩。
“女人最经不住花言巧语的攻势了。”音瑟感叹着。
云沚却因为她的话而一愣,“你也是吗?”问完还不等她说话,却又笑着自答了起来,“你呀,肯定不是。如果是的话,早就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了。”
音瑟权当他在开玩笑,挑挑眉道:“我这叫理智、知性!”
“是,是!”云沚笑道。
音瑟也随着笑了起来,半晌才想起来正事,“对了,如今害你的人也找到了,你何时回云诏?”
云沚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凑近她的脸庞道:“真是狠心哪,北堂兮回来了,就不要我了?”
音瑟单手拄在美人靠的围栏上,揪住他的一缕发拉向自己,“少贫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云沚顺势贴上她,鼻端在她发前嗅了嗅,“女人的头发确实比男人的要香得多。”
音瑟朝天翻了个白眼,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将他的脸从自己发间挪出来,“喂,你是堂堂一国太子,要回去处理国事。”
“国事有我父皇在,哪里用得着我?”云沚泛着水光的眸子朝自己的下颌扫了扫,“小爱,你越来越man了。”
音瑟一手叉腰瞪他,“我看你丫就是欠SM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本太子我就是个M体质。”云沚吊儿郎当地道。
“我就是那个S。”音瑟禁了禁鼻子,将他的下巴甩开。
“所以,我们刚好是一对。”云沚痞痞地看着她,一手搭上她的肩,将她搂过去。
音瑟却推了他一把,“好了,别闹了,说正经的呢,你再不回云诏,只怕你父皇会派兵来围剿我世女府了。”
云沚将身子调整好,与她并排正坐,左手揽着她的肩膀,“你看我父皇体态康健,少说还能活个十年八载,所以国家大事根本用不着我操心。”
“可是,既然他立了你为太子,你总要学习参政吧!”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小太子几岁几岁就开始跟着皇帝学了。
云沚偏头看她,脸上的痞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奈和自嘲,“你知道父皇为什么立我为太子吗?”
这个问题音瑟倒真没想过,顺口便问:“为什么?”
云沚一笑,小声道:“因为我最不成器!”他一直吊儿郎当懒懒散散,看起来毫无做一国之君的才能,又无心于太子之位,这才是他被选为太子的真正原因。
音瑟讶然地张开了口,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难道说,你那个父皇怕自己的儿子抢了他的皇位?”
云沚伸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聪明!这就是人性的贪婪,拥有的东西越多权利越大的时候,也就越想占有,越害怕失去。”
“可是……表面上看起来,他对你好得不得了啊。”音瑟道。
云沚偏头而笑,“越是宠得无法无天便越有惰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