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音瑟勉力止住脚步,向后拖着身子。
北堂兮稍停,回头瞥她,“怎么?”
音瑟将袖子从他的手中抽出来,“现在不能走!”
北堂兮幽深的眸子眯了眯,上下将她打量,“你还没待够?还是说……你看上了楚凉?”
要知道,看上楚凉的女子可以排满这整条街,上到皇亲权贵,下到平民百姓,所以她若是对楚凉有意,也没什么不可能。
音瑟嘴角一番扭曲的抽搐,她虽然觉得贺兰楚凉人不错,皮相好,虽然他有着一双可以让她神魂颠倒的忧郁眼睛,可是她对他是什么感觉她自己清楚,那不是看上不是喜欢更不是所谓的爱情,充其量只能称为欣赏。
白了北堂兮一眼,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看,看看我这里!”
“看什么?”北堂兮诧异,似乎有点儿跟不上她跳跃性的思维。
“看我的脸!”音瑟将手指在自己脸上左右戳了戳,“这儿和这儿,哪根汗毛上写着我看上他了?”
北堂兮呆愣了那么片刻,转而妖孽一般阴恻恻的笑了起来,笑得音瑟毛骨悚然。
“你、你做什么笑得那么恐怖?”音瑟往后退了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北堂兮跟上前,抬手出其不意的在她脸蛋上一刮,“没有最好,本公子还真是舍不得把你送出去!”
“切!”音瑟扭头轻嗤,“兮公子你真爱说笑,我一不是物品二更不属于你,这事……好像跟公子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吧!”
“一毛钱?”北堂兮将手收回,重复着这三个字又琢磨了一番,没想通。
音瑟没空理他是否听得懂,抬步就朝回路走去,边走边道:“我去跟他道声谢!”
虽说这七日贺兰楚凉没有来亲自照看她,但她知道那汤药定是他吩咐人熬煮的,吴嫂也是他找来的,怎么说这都是恩惠,她不是无赖之人,当谢还是要谢的。
北堂兮恍然了悟,出声喊道:“不必了!他不需要你谢!”
“为什么?”音瑟不解,停步回头看他。
“不为什么,楚凉做事向来不为一个谢字!”
音瑟怔了一怔,想想贺兰楚凉那一副模样,的确不像是那种做了好事非要留名的人,便就立在那里犹豫了一下。
北堂兮双手环胸,将头一偏,“走吧!如果你要道谢,日后再谢也不迟!”
音瑟想了一想,也无所谓,便一耸肩跟着北堂兮走出了千灵阁。
“北堂公子!”
他们前脚刚跨出后门,后头就有人在喊。
北堂兮回头一看,是千灵阁的伙计小七,便转过了身等着他到来。
小七到了近前先是给北堂兮行了个礼,而后恭恭敬敬地用双手将两个药包捧到北堂兮面前,“北堂公子,这是我家公子交代我送来的,说是给这位姑娘巩固伤情的,上面这一包是内服的,下面这一包是外敷的!”
北堂兮若有所思地看了音瑟一眼,没说话。
音瑟盯着那两个药包,心里一阵暖流涌动,这回,她可真的是感激了,慢慢伸手捏住那药包,真情实意地道:“谢谢!替我谢谢你家公子!”
小七礼貌地点头笑了一笑,将双手收回,“我家公子说不必谢!”说着,又给北堂兮行了个礼,“北堂公子,音姑娘,在下回去了,你们二位慢走!”
北堂兮点头,音瑟又道了声谢,小七再次行了行礼,方扭身进了千灵阁的后门。
音瑟看着手中的药包,用手指攥了攥,突然开口问道:“兮公子,贺兰公子真的不做铄王府的生意?如果不做,为何会接你的生意?”
第一次,贺兰楚凉医治她,是因为她的言语相激、下套给他钻,可这一次,她笃信是因为北堂兮,否则贺兰楚凉未必会理她。
北堂兮眸子慢慢变窄,半晌才似是而非地道:“楚凉是我的朋友!”
很显然,他忽略掉了音瑟的第一个问题,换一种说法就是,他不想回答她。
“走了,我还有正事要办!”
“正事?”音瑟问了句,不明所以,他难道不是来接她回铄王府的?
“嗯,跟我去春风得意楼!”
晕,怎么又去春风得意楼,他就那么喜欢那个地方?而且喜欢就喜欢,为什么总是要带上她?
音瑟一脸的郁闷,甩开步子就向前走,“兮公子自己去就是了,我要回府!”
北堂兮在后头慢慢瞟了她一眼,“你确定一个人回去?”
那云淡风轻的口气,一听就包含了很多事实上无法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东西。
果然,音瑟的步子猛然收住,一张小脸垮了下来,如果没有北堂兮给她做掩护,她如何才能飞越大渡河、轻松跨过鸭绿江?只怕还没进府门,就有一干人等在等着剥她的皮。
北堂兮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她言语,也不见她再继续前行,心下已是了然,便迈开步子走在了前方。
音瑟无法,只能低头盯着他的脚后跟,黑着脸与他相随。
还是如同上次一样,北堂兮从一进春风得意楼便与那里的姑娘调.情,直到俏老鸨凤姐出来,才转移了目标。
凤姐一面挽着北堂兮向内走,一面用眼瞧着音瑟,又开始忖度这女子跟北堂兮的关系了,若不是北堂兮对她有些什么,又怎么会几次三番的带着她来这里?
音瑟闷闷的走着,完全无视掉凤姐窥视的目光,随便她怎么想,她音瑟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懒得解释,就算解释了也没人会相信她是被北堂兮硬拉着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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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比较晚,所以更的晚了,稍后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