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芊芊只觉得全身都痛,比刚才被点了穴道还要无力,整个身体被那双大手撩拨地滚烫至极,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的晕了过去。
整整一晚,不知道昏死过去多少次,只记得每次晕过去,又痛醒过来,然后再晕再痛,那面具男子的脸庞一次一次地变得模糊不堪,然后再渐渐清楚……恍惚中,似乎有人在耳边轻轻地叫着“贺兰、贺兰”……
贺兰是谁?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等到再次醒来,天已蒙蒙亮,整个身子骨似乎散架般疼痛难耐,身上到处淤青阵阵,仿似被狼撕咬过一般。
她抬眸看向房间,那个男子早已经没有去向。
只是屋子中残留了一股那男子身上淡淡的香味,可此时,这味道却如刺鼻般难闻,每一点气息都是屈辱地嘲笑。
慕容芊芊提起床单裹起自己的身躯,蝴蝶发簪长长的簪身掉在了床边,她弯腰拾起,用力捏住,举起,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可是,挣扎了好几次,都无法把那发簪直插下去。
如果真能这么简单地一下插死自己多好?
但是,如果自己死了,慕容将军府上上下下一干人等难逃罪责,护送自己到王府的陈佑君同样难逃干系,可是如果苟活到了王府,即使贵为王妃,可这残破之身,又如何面对今后长久的日子?
慕容芊芊的脑里不停挣扎,左思右想,终于放下发簪,毕竟,在当下,死绝对不是解决这件事情的最好办法,不如就生不如死吧,反正早已习惯。
定下了心,她从包袱里拿出衣服,一件一件地穿戴好,然后拿出手绢,将蝴蝶发簪的每一块碎片都捡起来包好。
又过了一会儿,鸣翠来敲门,见半天没人应,赶紧直接撞门进来,却看见慕容芊芊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口看着远处的天狼山发呆。
“小姐,你昨夜和陈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就知道你和陈将军出去了,所以我帮你挡住了其他人,晚上我本来说等你回来的,谁知道我回到屋中,头就昏昏沉沉,结果我这会儿才醒来,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醒来了?不睡了?”鸣翠走过来,拿起发梳轻轻地梳起了慕容芊芊的长发。
“啊”,却在梳发的瞬间,鸣翠清晰地看到了慕容芊芊肩颈处的青痕,然后她捂住嘴笑了笑,这个陈师哥,看不出来还真用力。
鸣翠赶紧将慕容芊芊的长发重新梳好,把那些青痕遮掩住。
就这样,一路上,不再休息,赶了六天七夜才来到京城,来到京城时,正是早上辰时,京城中的大小铺面都已经开门,大街上吆喝声、叫卖声、答答的马蹄声在耳边交汇。
鸣翠从未出过慕容将军府,几时见过这等繁华的街景,兴奋地东看西看,可身边的慕容芊芊一路上却始终郁郁寡欢,一个人坐在马车的角落里,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没过一会儿,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声音低沉,“恭请慕容大小姐下车。”
鸣翠看了看车外,已经来到一个高大的朱红门前,她摇了芊芊的身体好几下,芊芊才从恍惚中惊醒,慢慢走下车去。
此时,正对处也有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一双玉手慢悠悠地从卷帘下伸了出来,在缓缓被人搀扶着下车,站定时,慕容芊芊定睛一看,只觉得这个女子体态婀娜,眉目之间颇有一番风情,穿着一身华丽的石榴红衣裙,头上更是戴着众多金饰发钗,看起来,娇艳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