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弯弓试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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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入瓮

但见这人中短身材,身高五尺,山羊胡子,鼻若鹰钩,斗鸡眼,五十多岁年纪,粗厚的大手握着一对金锏,纵马奔驰,直朝谭易冲将上来,嘴角微微一撇,手中双锏一扬,有如白虹贯日,一锏砸向谭易马背,一锏直挑谭易脖子。

谭易策马一跃,那马一声长嘶,奔出数尺,避了开去,谭易长刀撩起,挡开一击,大笑着道:“哪里来的小娃娃,快快回家吃奶去,难道你军中无人,竟让你上来送死。你且报上名来,如若找死,我亦可成全于你。”

“你且听好了,爷爷乃周野帐下王袅,汝若此时归降,我可饶尔不死,如若不然,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王袅大喝一声,坐下战马猛地一跃,纵身而起,又朝谭易飞奔过来,金锏一挑,一起朝谭易头顶砸下,来势如风,带起阵阵劲风。

谭易长刀在手,纵马狂奔,不退反进,身子微微后倾,直贴马背,长刀一划,直斩马腿,长刀来势如风,但闻咔嚓一声,王袅坐下战马一身悲鸣,两条马腿竟被斩于地上,噗地倒下地来,王袅一咕噜摔到地上,正好是一个恶狗扑食。

谭易哈哈大笑道:“玩鸟,我便让你玩了。”谭易纵马上来,又复一刀,只见一道血光飞洒,却是这人丧命。此时谭易身后三千大军,无不欢欣鼓舞,士气如虹,城墙之上,竟是战鼓如雷,直冲云霄。谭易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紫衣少女手握鼓棒,叫声喝道:“谭将军威武!”

谭易大笑一声,道:“有潇潇为我助威,且看我再斩一将。”言罢,一扫贼军,豪笑道:“还有何人,赶来一战?”便在此时,只见周野身边,又见两人纵马奔出,大喝道:“贼将休得猖狂,我兄弟二人来会会你。”只见这二人生得一模一样,竟是一对孪生兄弟,魁梧高大,有如巨人。一人手握一对流星锤,一人握一柄大关刀。

谭易长刀一挥,策马迎上,身子凌空而起,避开流星锤,又复出一刀,挡下一人攻势。谭易斗得痛快,竟是忘了时间,三人大战三百回合,竟是难分胜负。待一观天色,但见日落西山,谭易突然想起沈天交代,顿即掉转马头,且战且退,一望身后大军,狼狈不堪道:“退,敌人凶猛,吾不及也!”

谭易策马狂奔,直奔雍熙城下,城上守军眼见谭易败回,慌忙大开城门,三千大军一齐朝门中驶来。那周野眼见城门大开,又见城上空虚,大手一扬,大喝道:“追,杀了此瞭,给二位将军报仇。”

周野大喝一声,纵马奔上,五万大军如潮水一般涌到漳河之上,一望大门敞开,周野忽地顿马而停,大惊道:“我险些中了敌人圈套。”又一望城中,暗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只怕是请君入瓮。”周野一嘞马缰,大喝一声道:“速退,勿要中了敌人圈套。”周野一声令下,五万大军又复退了回去。

是夜,沈天与五个随从换了行装,潜入敌营。敌军新败,士气低迷,死气沉沉。此时正值造饭时间,沈天在五人耳边低语几句,便即穿过数个营帐,到得帅营前方,但见一杆墨绿色的大旗迎风招展,帅营四周,数百兵士来回巡视,帅营之内,四五个人聚在一起,似是商议什么。

“谁?”沈天大摇大摆,模样甚是猥亵,穿一件淡蓝色的粗布衣裳,直朝帅营之中投去,便见十数个兵将围了上来,十几柄长矛一起搭在沈天脖子之上,为首的小将厉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到此?”

沈天战战兢兢地道:“官爷饶命,小人来此,乃有要事禀报将军,还请官爷通融则个。”沈天一边说着,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将架在脖子上的长矛取下,嘿嘿笑道:“刀剑可是不长眼的,大爷你先放下,咱们好好说。”

那官兵问道:“有什么事,跟我说便好,我们将军有要事在身,不便见你。”嘴上虽是如此说,心里却是嘀咕,“你是什么东西,就你也想见我们将军。”沈天在那小将耳边低声道:“小人叫牛二,前几日在雍熙城中听到一事,觉得此事事关重大,特来禀报将军,我听说你们主帅与那雍熙太守已有协定,不日便带三军归附沈天。”

那小将大惊道:“好你个牛二,休得胡说八道,我们将军何许人也,岂能有此主意。”小将大喝一声,大手一举,携起沈天,直朝帅营奔去,噗的一声,沈天身子摔倒地上,落到四五人面前,那小将恭恭敬敬地走到几人面前,道:“副帅,这小子妖言惑众,说周野将军坏话,请副帅处置。”

只见一个白袍大将一望地上沈天,吁了一声,道:“小声点,此事我已知晓,那你们说说看,有无此事。”一人道:“此事昨夜便在军中传开,只是周将军声望甚高,德高望重,我觉得绝无此事,定是有心人挑拨离间。”一人道:“张将军此言差矣,末将觉得此事极有可能,且说今日一战,我军本该乘胜追击,一举拿下雍熙,可最后却被周野将军阻止。”一人应声道:“不错,周将军虽是为人谨慎,但也极会把我战机,如此良机稍纵即逝,他不会不懂。”

一人道:“且看明日,若真是如此,我等再商议如何解决。”那白袍将军一看七痨八伤躺在地上的沈天,吩咐道:“且给他十两银子,让他去吧,此人如此机警,将来还有大用。”先前的小将又将沈天扶起,取了十两银子。

沈天接过银子,连声道谢,大喜着走出军营,竟是看不出哪里受伤。沈天与五个随从到了相聚之地,言及战果,深知大事已成,只待明日,便可让周野万劫不复。六人不在停留挺身一跃,纵身离开敌营,直朝雍熙城中奔去。

次日,周野亲率五万大军,又来到城下叫战,谭易昨日连斩敌军二将,眼见贼军又到,心中极是兴奋,又纵马单骑冲出城门,竟又是连斩两将,之后又是那一对孪生将军对战,谭易一如往常,且战且退,又退回城内。

且说周野,三日来,三军之内流言四起,都说自己已与沈天结盟,归降与此人,周野一怒之下,连斩十几人,奈何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无奈之下,只得打起精神,应对明日一战。两天来,周野一直叫战,害怕中了敌人奸计,不敢攻城。只是如今过去两日,亦不见雍熙军有何防备,心道:“是我多心了,明日定要攻入城去,一洗两日耻辱。”

雍熙郡,太守府。

已是深夜,沈天招来诸将,商议战事。

沈天座于大椅之上,下首边坐着七八个人,沈天一扫众人,淡淡地道:“诸位,明日一战关系我军初战能否告捷,希望各位打起精神,应对此战。那周野的确是为战将,只是可惜此等人物不为我所用。此一战,周野若不归降,定必将此人斩于马下。”

众人齐声道:“谨遵主公之命。”沈天安排下去,回头头望着秦川,笑道:“雍熙政务便拜托军师了。我想,此一战后,取墨城的时机也到了。若能攻下墨城,互成掎角之势,进可攻,退可守,这才是我想要的结局。”

秦川淡淡地道:“请主公放心,属下一定不负主公所望。”秦川退出大厅,沈天抬头仰望星空,喃喃地道:“月姐姐,你过得可好,等着小天,小天一定会率大军直捣京师,接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