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入夜，萧然让侍女送来了晚膳，在这个充满了冰气的神然堂里用晚膳，感觉极为怪异。
欧阳幽澈只是沉默地吃了几口，也便没有再吃下去，坐在一侧，看着堂中的白色的蜡烛发呆。
“皇上……”
刘止和众将对望一眼，都忧心惙惙。
欧阳清明叹息一声，他知道欧阳幽澈对小皇后动了心，但用这种女人作为小皇后的替身而死去，未免对他打击太大了。
欧阳清明走上前，唇动了动，仿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犹豫了一下，便低声地道，“皇上，可否……放母后条生路？”
欧阳幽澈回过神来，冷冷地看着欧阳清明，欧阳清明垂着首，但那脸上温润如玉的清秀的轮廓如此好看，欧阳幽澈曾嫉妒过他。
嫉妒他，得到楚一月的喜欢，更于童年之时得到了父皇和太后的宠爱。
欧阳清明这一生，可算是顺风顺水，就算没有了太子之位，他亦活得那么自然。
如今，“楚一月”不在了，只剩下冰冷的尸首，再怎么嫉妒再怎么恨，也无济于事。
“逆天之罪，弑君之罪，王爷，你说可以免其一死吗？”
欧阳清明的脸色变了变，回望众人，“众位，可否容微臣和皇上说几句悄悄话？”
众臣对望一眼，眼下，可能只有王爷才能劝服固执的皇上了，于是众人沉默退下，留下欧阳清明和欧阳幽澈于神然堂。
欧阳清明看着一脸冰冷的欧阳幽澈，双目仍然是温和之意。
欧阳幽澈怔了怔，立刻迷惑了起来，小皇后“死”了，可是这个曾喜欢楚一月的王爷，竟然没有流露一点悲伤。
他的心里，立刻燃起了一缕希望。
“皇上，如果……如果皇上能免母后一死，不管是什么惩罚，微臣都心服口服。微臣知道小皇后在哪里，若皇上能饶过母后，微臣就将小皇后的下落告知皇上。”
欧阳清明低声地道，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他的心一揪揪地痛起来，毕竟，他亦是同样喜欢楚一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