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第一天魔王已经向人类世界展开进攻了？有这回事吗？」李察问。
「您不是天王城的人？」老板睁着醉眼傻傻地反问。
李察指向北方，淡淡地点点头，「我是从里面来的。」
他的话虽然神秘，不过却让老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您是魔皇的人啊！我老头子真是三生有幸……」
老迈魔族的表情更加恭敬了，当下便想要跪下磕头，不过摇摇晃晃的根本拿不稳身子，终于被李察按在椅子上。
「我看田间已经没什么男丁了，现在正值秋收，人手不会很紧张吗？」李察再问。
「嗨！」老板拍了下大腿，一脸地唏嘘，「还那里有什么壮年的男丁啊！就连刚刚成年，甚至尚未成年但身体强壮的孩子都被充军了啊！不只是这里啊，九大天魔王的领地哪个不是这样！我的两个儿子和三个孙子……」
说到这，老魔族哽咽了起来，老眼中满是泪花。
「穷兵黩武啊……」李察皱眉喃喃自语。
「对！您说得太对了！」老板愤愤不平地吼着：「就是穷兵黩武啊！老头子我真不明白，大家的日子已经这么难过了，我们下城的这些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为什么还要去攻打人类啊！那人类就是那么容易打败的吗？如果可以的话，两千年前的魔皇陛下也不至于被人类杀死……」
说到这忽然一呆，老魔族继而惶恐地解释：「大人，老头子喝多了胡说八道……」
「没事。」李察微笑，「我也不过是个文书而已，平时很少接触外界。只不过我刚来天王城的时候，看到田里的收成不错，今年该是个丰收年啊，您怎么说饭都吃不上？」
「嗨！」一句话似乎戳到了老板的伤心处，「年年如此年年穷啊！这几年的收成其实都蛮不错，只不过这十年来我们的收成要悉数交给天魔王的，再由天魔王统一配给下来。」
长吁了口气，他苦笑摇头，「结果人人过冬可能只有一袋米，就连我这小餐馆也得不到多余的粮食，您说我们还有活路吗？」
李察颇感讶异，「那多余的粮食都哪里去了？第一天魔王大人和他的军队，也吃不了这么多粮食吧。」
老板苦笑了下，「谁知道了！十年来被克扣下来的粮食，我估计足够全部魔族数十年的口粮了！开始还有人问，不过杀了一批之后再没人敢问了……得过且过吧……」」
失魂落魄的呢喃了句，老板终于碰地一声醉倒在饭桌上。
李察则静静地想了半晌，这里的一切很出乎自己的想象，魔族中占主体的下等魔族竟然已经穷困至此，这和两千年那个团结一致、战斗力惊人的魔族，似乎完全不可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