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非艳听得有人在她们身后小声议论“姓甘的迟早要出事，听说他的赌友进去三个，也该他了，在牢里正好凑成一桌”。
“十之八九又让小瓦刀（建筑公司老板）给办了。”另一个道，“这年头，十个犯案干部，九个栽在小瓦刀身上。”
“错了，情人才是反贪先锋。”另一个道。
甘市长看起来为人不太好，品行不咋地，他的手下就敢说他不好。
是该抓的料。
赵非艳和成帝一身隆重的警服出现在副市长办公室门口。
成帝穿起警服来特帅，有点大明星的气质。
看到二位，甘叠面色泛白，手直哆嗦。
屋内一股烧纸的味道。
抬眼，屋角一个火盆，正在烧文件。
办公室内跟遭抢似的。
甘叠像是在毁灭证据。
赵非艳抬腿钩起火盆一角，轻轻一旋，火盆稳稳倒扣，火跟着熄灭了。
那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有舞台表演之风范，看得成帝眼发直，看得甘叠想要哭。
成帝顺手带上门。
“甘市长……”
成帝话还没完，就见甘叠“扑通”跪倒，道：“我坦白，我交代，我捡举，我揭发，我要立功。”
成帝示意他坐下再说。
成帝拿出录像笔，放在桌上。
“把你的问题都交代清楚，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成帝道。
“我会死吗？”甘叠急问。
“那要看你的态度。”赵非艳冷声道，“和犯罪情节。”
“好，我交待，我都交待。”
甘叠像是备过课的，涛涛不绝的交代起来，全是贪污受贿玩女人的事情。
甘叠跟开会发言似的，说话间还带着，这个嘛，那个啊，讲了一个多小时，交代了上百万，就没谈到凌语飞。
“你跟凌语飞认识吗？”待甘叠交代得差不多了，赵非艳问。
“你说那个车模啊，认识，我去年生日那天，人送我的礼物，这个女人还真不错。就是贪点，一回之后，就缠我，要我买东西给她，一开口就是钻石项链，我搞点钱容易吗？又担惊，又受怕的，怎么能给这种女人。”甘叠道，“况且，女人嘛，关了灯都差不多，我跟曹操差不多的，对女人不讲究的，只要年轻就行。”
“7月11号，你在做什么？”成帝问。
“7月11号是什么日子啊？”甘叠思索道，过了会儿惊觉起来，“7月11号是凌语飞被杀的日子，你……你们不会怀疑我杀了凌语飞吧！”
甘叠站起，浑身都充满恐怖。
跟着再次跪倒道：“我没杀人啊，我真没杀人啊。”
“我们只是调查。”赵非艳示意其站起，坐下说话。
“我可真没杀那个女人，我混到今天容易吗？怎么可能会为女人毁了自己。”甘叠站起，坐好道。
言外之意，为钱毁还是会的。
“我没做什么，我真没杀人的，7月11日左右，我生病了，住院了，你们可以去人民医院查问的。”甘叠急于表白自己。
赵非艳心里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