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的人正在攀城,那说明他们此刻正全力以赴准备进攻,这个时候他们是最疏忽的时候,冲上去最合适不过了。
或者说,大夏国已经快支撑不下去了。
如果说大夏国有足够的兵马钱粮作为支持,那么迦腻甘元敢有雄心杀进中原,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俗话说的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迦腻甘元纵然是一代帅才,也是难以成事。
“好,我这就下去!”
迦腻甘元狠心一咬牙,转过身就要从城楼上跳下去。
“不可!”
几个将领马上把他拽住了。
“将军,这么高,您要是跳下去,得摔死啊!”
“就是啊!”
“摔死我也得下去!”迦腻甘元用手一推,就要跳下去,这个城楼的高度,会轻功的人肯定是可以的,但是迦腻甘元不会轻功,他虽然武艺也不错,可那终归都是外力,内功丝毫不懂。
就在这时候,两个拽着他的将领忽然间对视了一眼,好像达成什么默契一般,紧接着,一人拽住他的一条手臂,然后同时用身体挡在他的胸前,另一只手一拽,接着两人一同飞身而起,朝着下面落去。
“不要!”
迦腻甘元在最后离地的一瞬间,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他马上瞪着眼睛大吼了一声。
可惜,晚了。
“砰”地一声巨响。
那两个将领摔在了地上,面朝下,落地之后,鲜血马上从他们的头部下面流了出来。
而这两人的后背上,还趴着一个人,就是迦腻甘元。
原来,这两人是硬生生地用自己的血肉之躯,让迦腻甘元从城楼上来到了下面。
迦腻甘元顾不得伤心,虽然有两个人垫在下面,可他还是摔得不轻,好在是胸口疼了一会儿之后,也就没事了。
“快来人啊!抓住他!”
刚才这一幕,恰好被几个西平城的守军给看到了,他们顿时大声喊叫起来,瞬间,一群人就朝着迦腻甘元冲了过来。
桓王这时候已经冲到前面去了,没有注意这里的事,这就给了迦腻甘元一个天大的机会。
他从地上随便捡起一杆长枪,在手中抖了几下,嘴角一歪,脸色顿时狰狞起来。
“去死吧!”
一声怒吼,迦腻甘元将手中的长枪原地转了一圈,而后对着一个冲上来的士兵就扎了过去。
这一招是夹带着怨恨和怒气的,那个士兵想躲也来不及,一下子就来了个透心凉。
杀了一人之后,迦腻甘元也不恋战,舞者长枪扫开众人,看准机会就冲了出去。
那两个人用命换了他逃出城,可不是让他在这里杀小兵过瘾的。
“你给我下来!”
他现在必须找到一匹马,没有马他是寸步难行。
正好这时候他看到一个西平城的将领正骑着马朝他冲过来,他把心一横,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等那个将领冲到面前举起刀的时候,他才堪堪地从马的旁边擦身而过,差点就被马给刮倒了。
他绕到马后面之后,腾空跃起,用枪杆重重地砸在了那个将领的后背上,将他直接砸到了马下。
随后,他就跨上了马,朝着前面激战的人群冲去。
“大家不要慌,我们大夏国的勇士是天下无敌的,杀出去,杀出去!”
就在桓王和麦俊两人带着人越杀越兴起的时候,迦腻甘元骑着一匹马,疯也似地冲了进来。
迦腻甘元的到来,让大夏国的士兵们那已经快要殆尽的士气又重新恢复了。
“看,是大将军!”
“哈哈,大将军来了,杀出去!”
两军交战,生死关头,主帅的魄力,就是一切。
“他是怎么跑出来的?”桓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难道说自己留在城中那些士兵没拦住他?
“大帅,有人看到说是从城楼上跳下来的。”一个将领说道。
“胡说!那么高的城楼,你以为他会飞檐走壁吗?肯定是那群废物,待我杀敌回城,饶不了他们!”
桓王恼怒地哼了一声,而后再一次杀了过去。
这一场激战,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大夏国的士兵在前后夹击之下,渐渐溃败,迦腻甘元独木难支,竭尽全力也不能挽回败局,最终只能带着几百残兵败将,杀出重围后仓促逃走。
可是桓王能放走他吗?
“大帅,那小子跑了。”
麦俊身上的盔甲上全是口子和裂痕,脸上全是鲜血,不过看的出来,他杀得很过瘾。
“跑?来人!速速点一千兵马,随本帅出击,今天本帅定要活捉了迦腻甘元!”
“大帅且慢!”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骑着马忽然闯了过来,正是雍门子狄。
刚才一番大战,他一直躲在不远处,到后来,越看他是心里越难受,干脆就走到远处去了,任由这里杀得你是天翻地覆,他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眼看战局已定,迦腻甘元惨败而逃,他正打算过来问问情况,恰好就听到了那么一句。
“哦?雍门大人有吩咐?”
“不敢,大帅,俗话说穷寇莫追,迦腻甘元已经惨败,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别追了吧。”
“笑话!今天本帅一定要抓住他,以解我心头之恨,大人和麦将军请随我一同前去,这等大功,本帅可不想独吞,来人,走!”
话音一落,桓王就骑着马蹿了出去,雍门子狄刚要喊她,麦俊就拽了拽他的衣袖。
“大人,算了,迦腻甘元气势已尽,不必担忧,大帅要追就追好了,你我二人正好看个热闹。”
“我是怕有埋伏。”
“我看不像。”
“好吧,那咱们走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雍门子狄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跟着麦俊一起去了。
迦腻甘元这一仗可以说是惨败,上万人最后只剩下了几百人,身边的得力将领死伤过半,跟在自己身边的,只有一个马凤华了,其余的都走散了。
“大将军,咱们快点走,先回凉州再说!”
“好!等我重整旗鼓再来复仇!”
迦腻甘元不是那种愚昧之人,他知道自己不能死,凉州城中还有几千兵马,攻城不足,但守城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