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廖师傅所在的医院就是华夏医院,叶成挂了电话之后赶去了太平间,胡蓉蓉等人闲着无事就跟了过去。在太平间门口四人见到了目光呆滞的廖师傅,他惊魂未定,不停的念叨,“有鬼,有鬼。”
太平间的门口有警察守着,只有叶成能进去。在冷柜前叶成看到了左医生的尸体,胸前一片狼藉,像是被斧头砍了几斧,肋骨断成一截一截的。腹部破了一个大洞,像是有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尽管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你也感觉到奇怪了吗?”站在冰柜旁边的法医问。
“只是感觉有点奇怪。”
“你看着。”法医指着断裂的肋骨,“这些伤痕看起来像是砍剁造成的,实际上不是,肋骨是被钳断。这还不是问题,最奇怪的是腹部的洞,是某种东西从内部钻破的。我干法医快二十多年了,可从没见过这样的伤。还有一点,尸体的一段肠子不见了。我想不出对这个人要有多大的恨意,在他死后还要如此对待他的尸体。”
叶成一惊,尸体变成现在的样子像极了齐小可的尸体,是有人刻意模仿吗?叶成又看了现场调查报告,干这事的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要么是个经验极其丰富的老手,要么就不是人干的。放在以前,叶成毫不犹豫的会选择前者,现在的叶成有点犹豫,他竟然开始觉得后者可能也是对的。
放下报告之后,叶成绕着太平间走了一圈,在墙角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叶成看到了与病房窗台上一模一样的痕迹。
叶成走出太平间,在夏臣等人的安抚中廖师傅恢复了一些神智。夏臣正在问他,“您有没有看到有人进来?”
“不会有人来的,太平间是放死人的地方,最近又有闹鬼的传闻,谁会到这里来。再说我就在门口,有人进来我会看到的。”
洛诗敏闻到廖师傅一身的酒气,“您喝酒了可能眼花了呢。”
“我酒量好的很,不会看错的。”
夏臣又问道,“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比如说嘶嘶声。”
廖师傅像是想起了某样可怕的事情,“刚开始是咔咔声,我被鬼手抓住之后仿佛听到了嘶嘶声,我不能肯定,因为之后我很快就晕了过去。”
“给你看这个。”叶成把用手机拍的墙角痕迹照片给夏臣看,‘那东西’来过太平间。告别了廖师傅,一行人又回到病房。廖师傅经过这件事后,胆子变的比老鼠还小,院长开出高薪一再挽留,廖师傅还是离开了太平间,就算挣到了钱也要有命花才行,很长一段时间医院的太平间无人看守。
案件陷入了迷雾当中,叶成和夏臣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那东西’为什么会善待胡蓉蓉却对左医生充满了敌意,即使他变成了尸体也不放过他,还有一个疑问,两具尸体都有一段肠子不见了,没人知道肠子的下落。稍好一点的是,叶成没有接受鬼怪的存在,但他相信这件案子中有某种未知的力量参与其中。
时间转眼到了下午,胡蓉蓉的主治医生告诉大家一个消息,胡蓉蓉身体健康,她不需要再住院了,至于她丢失的记忆,能不能再想起来就要看运气了,医院是拿不出好的办法,一回到学校就想起来了也说不定。叶成向上级请示,上级也认为胡蓉蓉没有必要再在医院待下去了,同意她马上出院。
胡蓉蓉没有多少东西换了衣服就能出院了。走出病房时洛诗敏看到了她的花篮,“把我的花篮代上啊,怎么说也是我送给你的,代表着我的一片心意呢。”
“都快谢了,还拿着干什么。我不喜欢花,下次给我买些吃的好了。”尽管嘴上这么说,胡蓉蓉还是拿上了花篮。
啪,一个东西从花篮里掉出来落在地上。
叶成捡了起来,是一只笔,“谁把笔放在花篮里了。”
“给我!”胡蓉蓉一把夺过了叶成手中的笔,双手紧紧的握住。
叶成嘟囔道,“不就是一支笔吗,至于吗,当成了宝贝了。”
胡蓉蓉也不说话,盯着手中的笔发呆,眼角慢慢的溢出了泪水。洛诗敏看着她手中的笔觉得眼熟,她好像之前在某个地方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夏臣碰碰洛诗敏,“那支笔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眼熟。”
胡蓉蓉的泪水终究还是不可控制的流了下来,她伤心的说道,“是小可的笔。”洛诗敏一下想起来了,这支笔是齐小可过生日的时候胡蓉蓉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她的。
一个难以解释的问题摆在大家面前,齐小可的笔怎么会出现在胡蓉蓉的病房里。
夏臣想到了一个可能,“诗敏,是不是你从教室里拿出来的,随手就放在了花篮里。”
“不可能。”洛诗敏摇头说道,“齐小可把这支笔当成了宝贝,别人想碰一下都不行,平时都锁在她的柜子里,我怎么可能拿的到。”
叶成猜测道,“会不会是别人的笔,我们上午调查闹鬼的时候有好多笔,可能是桑龙或者是别的什么人的笔。”
“不会的,上午我们用的全是圆珠笔,这根是钢笔。你们看着这里。”胡蓉蓉指着笔杆说道,“看到没有,这里有‘齐小可生日快乐’几个字,是我为了她的生日特意请人刻上去的,这就是小可的笔,绝对错不了的。”
齐小可的笔怎么会出现在病房里?笔是没长脚的,它也不能自己移动到花篮里,它的出现是有原因的。
突然出现的笔重新勾起了胡蓉蓉的回忆,与齐小可共渡的美妙时刻想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泣不成声。齐小可是个可怜的女孩,她是某个大富翁的私生女,从小缺少父爱,在人们歧视的眼神中母亲含辛茹苦的把她抚养长大。就在去年,劳累过度的母亲积劳成疾离来了人士。从未见面的父亲在得知母亲的死讯后把她接回家抚养,家人对她都不是很好,同父异母的兄弟经常欺负她。去年她才转学到伊石学院,胡蓉蓉清晰的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齐小可抵着头怯生生的做着自我介绍。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唤起了胡蓉蓉强烈的保护欲望。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欺负齐小可了,并不是胡蓉蓉面子大。而是人们惧怕胡蓉蓉背后的人物——洛诗敏,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开始齐小可也惧怕洛诗敏,几次接触之后发觉洛诗敏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三人的交往逐渐多了起来,相比而言,齐小可和胡蓉蓉更好一些。从那时起,齐小可逐渐有了笑脸,人也变的开朗起来。
“这支笔是不是有某种特殊的意义?”叶成本想问胡蓉蓉,可看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他只能问一旁的洛诗敏。
“我不知道,你还是等蓉蓉不哭了问她吧。”她要是知道就奇怪了。
叶成又问夏臣,“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夏臣沉吟道,“如果这支笔是我们四个人以外的某个人或者是某个东西拿来的,它的目的很明显了。这是在给我们暗示,给我们破案提供帮助,当然前提是我们能明白这个暗示是什么意思。”
叶成再次把头转向胡蓉蓉,“我说你别哭了行不行,你要真想为你的朋友报仇,你就好好想一想这支笔代表什么意思。”
胡蓉蓉哭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夏臣说道,“你不要逼她了,越逼她越想不起来,我们先出院吧,等回到伊石学院,看到她熟悉的事物,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洛诗敏扶着胡蓉蓉,四人走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