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着形形色色的目光,萧布如坐针毡面色苍白,尚生威胁的眼神更是有如无形的铁链,紧紧地缠在脖颈上,绞得他几乎要窒息过去。
游子岩饶有兴趣地看着尚生,双花红棍这个名称的含意他当然知道,无非就是金牌打手的代名词,换句话来说亦含有某帮派中第一高手此类意思在内。真实情况当然并非如此,但是能从三江会这个香港实力最强盛的社团中过关斩将获此殊荣,尚生的武力之强大是不用说了,而心智词锋亦如此慎密老辣倒是令人出乎意料。
尚生又望住六指金,轻松地笑道:“当然,金老哥可以直接拒绝萧布的要求,还可以治他一个以下犯上的罪,相信道上的好朋友们也不会认为你金老哥做的有什么不对。”
六指金脸色难看得象吞了一百条死蛆,目前的局面他被尚生挤兑得非常被动,他当然可以拒绝,但拒绝之后……他一辈子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
在道上讨生活的人,私底下你可以不择手段寡廉薄耻坏事干绝,但至少,在表面上,你得道貌岸然光明正大急公好义,即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婊子,那牌坊,却还是要竖的。
所以,这脸面,也是万万不能丢的,被逼上了梁山的六指金眼角抽动几下,咬着牙不作声。
“既然金老哥不反对。”尚生凝住萧布,平平和和地说:“那你可就得把握住机会了。”
这个时候,除了萧布放弃之外,大家不知道还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但萧布亦已经骑上了虎背,明白自己若是再退却,恐怕今天晚上自己的尸体便会被灌进某个工地上的一根水泥浆桩中,又抑或永远沉入维多利亚海港深处,从此人间蒸发。
游子岩心念转动,忽然移前半步,对陆定山低低说了几句话。
陆定山先是一呆,跟着又是一讶,再微微露出笑容来,表情一息数变,用力点了点头。
当萧布正要开口之时,陆定山扬起手说:“等等。”
尚生眼神电一般扫过来,竭力保持住微笑说:“陆哥有什么要说的吗?”
“对。”眼下的情况反正跟扯破面子差不了许多,陆定山可不会在乎他的威吓,点头道:“生哥,凡事都得有个规矩才成方圆,小布丁以下犯上已经犯了忌,金老哥宽宏大量不跟他计较,还额外给他一个机会,但并不代表他就有资格向金老哥叫板。”
尚生眯起眼,嘿嘿冷笑道:“陆哥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不就是想替金老哥找挡箭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