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声中,凯瑟琳身形急弹而起,疾掠出窗外。
意外的突变在一刹那间发生,大家一时都没来得及作出反应。
外围布防的反恐部队成员没有得到命令,未发一枪一弹,眼睁睁望着在博物馆外墙上如履平地般的凯瑟琳迅快攀落地面,遁入下水道中消失不见。
鲜血,从游子岩左肩胛下泉水一般大量涌淌,鲜红的肌肉可怖地向外翻卷,隐隐可见青色的筋络和森森的白骨,再深入几分,便是心脏位置。
虽然受到几近致命的创伤,游子岩身形却是挺得笔直,清俊的面庞微显苍白,从眸底深处窜上来的火苗,是那种冷酷到极点的黑焰。神色却很平静,更如一座亘古不化的孤傲冰山,谁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死寂,凝固一般的死寂。
每个人,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突然间跳动得极为困难,象是给什么在极力压抑着一样。
这股令人窒息的庞然压力,是有若实质,恐怖到极点的危险。受伤的野兽,通常才是最危险,最令人恐惧的,谁都不会怀疑,这短暂的平静过后,必定会是惊天动地的毁灭性爆发。
冥戈一分一分昂起,缓缓,却决绝。寒气逼人的刃面上,那道游动的幽冷青芒就象死神手中蓄势待发的魔矢,所有人都不知不觉地屏住了呼吸,口干舌躁地盯着它。
“怎么?”游子岩森然道:“你们还在等我动手么?好。”
尖锐异啸骤然炸响,一道青色闪电迸现。
史密斯和泰勒悚然齐退一步,下意识结成攻守同盟。
“请等等。”珍妮特突然又冲出来,张开手拦到游子岩面前。
厉啸与闪电霎时止歇,冥戈冰冷的刃锋紧贴在珍妮特细腻娇嫩的欣长粉颈上,清冷寒芒森然闪烁。可以想象,只须微一用力,佳人优美动人的娇躯必会无情地一分为二。
强忍伤处那能撕裂神经,浸透到每一个细胞的巨痛,游子岩紧皱起眉,冷喝道:“你这算什么?真以为我不会对你下手吗?”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才会让你受伤。”珍妮特美眸中满是内疚自责,恳求道:“我答应过要让你自由离开的,请不要动手,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履行承诺好吗?”
游子岩久久凝视她。
在他的凝视下,珍妮特莹润如玉的俏面慢慢浮现出一丝红晕,竟似有些不胜羞赧。
游子岩冷冽的眼神亦慢慢温柔下来,手腕微翻,冥戈倏然消失不见。
两人的眼神继续无言地交缠了一刻,珍妮特才低低地说:“谢谢。”
紧张肃杀的气氛渐渐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