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纯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她想要舒展身子,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还有她的眼睛也被蒙上了,什么也看不到。
“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她心里慌乱起来,恐惧刹那间占据了她的内心。
身下飞驰的速度告诉她,此刻她在一辆车上,而且应该是高速路上。
“镇定。”她紧张地安慰着自己,额际有细汗冒出。
现在,她唯一能依赖的只有自己的耳朵。
车子的隔音设备显然很好,唯一能听见的只有窗外穿梭飞过的车流发出的沉闷模糊的声音。
她稍稍拥动了身子,手脚被勒得生疼。
前面似乎有人听到了动静,有人回头看了她一眼。
“余哥,那女人好像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应该很年轻,语气散漫。
“嗯。”另外一个沉稳些的声音冷哼了一声。
“长得还不赖,真是可惜了,要不---”前者嬉皮笑脸道。
“这年头,漂亮的女人还不好找?你小子真TM没出息!”后者年长一些的训斥道。
“嘿嘿,漂亮小姐是很多,可都不是什么正经货色,这个看着好像还是个处子。”
“少打她主意,要让姓赵的女人知道你坏了事,准不让你好过!”
“哼哼--”前者说话的很是不满,哼了两声,倒也不再说什么。
一时之间,车里又静了下来。
静纯一直屏住呼吸,全身紧崩着,佯装着还在昏睡之中。
她一直在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那轻浮的话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她没有漏过一个字。
姓赵的女人????是谁?
脑子里苦苦思索着,将自己认识的女人都过了一遍,不记得自己曾经哪里得罪过别人,她在公司人缘一直不错,平时也很少出门,以前都在自己的宿舍,后来认识了欧阳天,也就只和欧阳天在一起,欧阳天,想到这个名字,心里巨大的痛楚像海浪般将她彻底打翻。
那天,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
她将洛凡带到欧阳天的别墅,他们进去的时候,方逸萱也在那里,欧阳天的脸色很差,看到静纯他们双双出现的时候,脸上不由得微微痉挛。
他看她的眼神那么陌生而冷漠,似乎她是他所憎恶的人。
可是,他还是向她走过来,带着隐忍的怒气走到她面前,没有理会她身边的人。
“你收了那笔钱?”他问,黑色的眼里满是风暴。
“是的。”她说着,身子轻轻颤抖,欧阳天,尽管你很有能力,尽管你的公司很能挣钱,可是你无法承担你父亲一生的梦想失去后所承受的痛苦,她不想背负着那沉重的罪恶感和他生活在一起。
“为什么?”他问得如此艰难,眼里的痛楚也在狠狠刺伤着她。
静纯没有直接回答,她将一直沉默在一旁的洛凡拉过来。
“这是我的初恋男友,你曾经问起过我,”她说着,嘴唇有些哆嗦,努力控制着自己,手却不由自主地紧紧抓着洛凡的手臂,如果没有依附,恐怖她已经坚持不住了。
“我应聘来这里,只是为了挣钱让我的男朋友能够完成他的心愿,去国外深造。”她继续说着,脸色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欧阳天久久地看着洛凡,像看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怪物,阻挡在他和静纯之间的面目可憎的小丑。
“那么,你以前和我说过的话呢?”他问,不愿去相信她所说的,想起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想起她不经意间说的话总是让他放声大笑,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个倔强而自尊的女孩。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吗?
他问,眼里有了湿意,心里紧张而期盼地等着她的回答,希望她突然开心地大笑着告诉她,“欧阳天,我和你开玩笑呢,你上当了傻瓜!”
可是,他所看到的站在他面前的静纯,只有眼泪,大颗大颗滚落而下的眼泪。
“我是喜欢过你,可是只是喜欢,不是爱,你明白吗?”她说着,几乎要哭出声来。
沉默的寂静,让人害怕绝望的安静!
一切仿佛都死了,不存在了。
“我明白了,”半晌,他麻木地说道。
“欧阳,我跟你说过,不能相信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陌生女孩。”方逸萱依偎在欧阳天的身旁,轻蔑而厌恶地看着静纯,那个男孩的出现让她很意外,同时也让她更加高兴与放松。
李静纯,无论你在玩什么把戏,你和欧阳天都没有可能在一起了。
“亲爱的,我们应该谢谢静纯不是吗?”欧阳天突然伸手揽住方逸萱的腰肢,如此亲昵,看向静纯,“如果不是你,我或许还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未婚妻是这样的可爱温柔。”
静纯用力咬着唇,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祝你们幸福。”她说,细若游丝的声音,听在欧阳天的耳边,格外的刺疼!
“你男朋友要去哪里?德国?英国?我有认识的朋友,或许可以帮忙。”他说着,残忍地说着。
“我们走。”一直沉默的洛凡拥住脆弱得随时都要倒下的静纯,突然间,洛凡,心疼眼前的女孩,不想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欧阳天攥紧了拳头,真想冲上前对准这个男人的脸狠狠地来一拳,可是最终他的男性自尊心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他克制着,最终看着他们消失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