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波音737国际航班飞离白云机场,冲向蓝天。靠近窗口坐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郎。她肤色细嫩,两腮泛着潮红,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白白净净的脸上,黑黑的眉毛下一对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瞅着什么的时候都异常专注凝神。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梳理了一下浓密的长发,然后用一条浅黄色的带子把瀑布似的长发一束。她有一种高雅的气质,神色掩饰不住笑波荡漾,看得出来她很兴奋,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国门,但她的神情又无不流露出一丝淡淡地忧郁。不管从那个角度看,这是一个十分迷人的姑娘。忧郁的目光一直朝下寻视着,只见萋萋芳草柔软地拥抱着大地,视线所及满目染绿,那姹紫嫣红的花朵舒展着娇姿媚态,点缀着广袤的原野,仿佛簇拥着一个绿茵茵的梦!
古老的村庄很温馨,城市很浪漫。河流如一道白练,蜿蜒曲折地在红绿之间游动,一直漂流远方。
渐渐地整个大地变得模糊起来,她惊讶地感叹着:“哦,我就这么离开祖国了?只身到一个陌生的国度?”顿时一种莫名的孤独感立刻袭上心头。
她久久地张望着,她并不与邻坐的旅客们搭讪什么,紧紧地抿着嘴巴,好像沉浸在对未来美好憧憬之中。
今天她飞往泰国曼谷。空中客车犹如硕大的钢铁巨鸟在彩色的云雾中穿行、翱翔。越过国境线的一刹那,天色变得更加晴朗。播音员温柔而富有情感的音调提醒了她,客机已飞往泰国境内,整个天空蓝的像一面镜子。自由飞翔的鸟儿、悠悠飘荡的白云,莽莽山川、河流、沃野无际,绿波荡漾,异国大地一派郁郁葱葱。传说东南亚一带风光奇丽,这回可要好好欣赏一番,于是她贪婪地眺望着。
当她回过头来时,不由一阵惊悸,她的目光扫了一下过道上走来的一个英俊年轻人,是个国际刑警。心想,他怎么也在这趟班机上?出国执行特殊任务吧。她垂下眼睑,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她觉得他对于她是很怯懦的,他们之间存在着小小的误会,她总是采取避而不见的态度。然而,国际刑警发现了她,朝着她走了过来。她心慌地对自己说,看来我是躲不过去了。
“云梦。云梦。”他已经立在了她的面前,一副笑容可掬的神色。
“哦东哥呀?”蓝云梦脸红红地望着他。
“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你。”
“是啊,我也没想到。”
“你好吗?”他拉住她的手。
“还可以。你怎么样?这么多年不见,我都不敢认你了。”
“也许是吧。走,我那儿有个空座。”说着他就搬她的行李,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
“……”
“我怎么没看见你?哦,你是有意躲着我吧?”
蓝云梦笑了笑,不置可否,只好起身跟了过去。她和东哥原先是邻居,他们都住在铁路宿舍,相触的关系犹如兄妹一般亲密。只是谢为东的老婆是个醋坛子,总怀疑他们的关系不正常。更可恨的是,谢为东的老婆说她勾引他,有一次还无理取闹地打了她一巴掌。从此,蓝云梦的父亲为了女儿的名声就搬了家。从广州搬到了东莞。一晃五年过去了,这期间他们之间就断了联系。见她低头不语,他笑了笑:“怎么了云梦,你是不是还在忌恨我?一切都过去了!”
蓝云梦摇摇头,报以微笑。她不愿回忆过去,过去有许多的忧伤。
“你做什么工作?发财了?”谢为东问。
“给人家打工。还能发什么大财?”
“给一个科学家当助手吧?”
“算是吧。”蓝云梦有点儿忧郁地说。
“哎,结婚了?”谢为东问道。
“结婚?没什么意思。”蓝云梦忧郁笑了。
谢为东深情地望着蓝云梦,刚才他就想像小时候一样天真无邪地拥抱她,可又觉得那样做两个人会感觉不好意思。但是,她毕竟长大了,毕竟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了。不过谢为东很赞同她的性格。她是一个挺执著挺热情的善良姑娘。
“你应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终身大事?终身了也就进了坟墓。”
“你呀总是让人不放心。”
“东哥,我长大了。”说着她龇牙笑了。
“我还以为你没长大了呢。”
“是啊,我也不希望自己长大。东哥你怎么样,家里都好吗?”
“哦,还可以。”谢为东很想告诉他现在的情况,但他很从容地掩饰了过去。
“你从小就希望当兵,结果如了愿。转业后又当了一名刑警。”
“是呀,我喜欢!”
“哎,你告诉我以后怎么跟你联系?”
“哦,给你……”说着谢为东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蓝云梦,“有事给我打电话。”
“最好是不给你打电话。”
“为什么?”
“因为你面对的是犯罪嫌疑人呀。”
“不尽然吧。你另当别论。我们是好兄妹。”
“好兄妹?”蓝云梦惊愣地望着他。
“难道不是吗?”
“你说是就是吧。”
两个人笑了,一路上聊天说话就不感觉寂寞。走下飞机踏上泰国土地,泰国姑娘就拥上前为他们献上花环。花环是用鲜花散发着浓浓的香气编制而成的,同时还要给他们拍了一种快相,谢为东与蓝云梦有了一张合影照。
谢为东付给泰国姑娘二十元人民币以后,把花环送给了蓝云梦,反复看着照片,然后把照片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兜里,“云梦,你等一下。”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打开手机:“喂?噢,什么时候?好,我马上就去。记住了。”谢为东一脸的严肃,突然,他转身对蓝云梦说:“云梦,我得去执行任务。我们只好在这儿分手了。”
蓝云梦愣了,“哦,我理解。”她还没把话说完,谢为东已经跑向了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