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钟离克成昂立船头,气宇轩昂。仿佛出征的将领,身先士卒冲锋在前,面对惊涛骇浪,不屈不挠,大有视死如归的气魄。
林鹤鸣失踪一案引起了国内警方的高度重视,国内及时与泰国警方取得了联系,泰国警方正在着手调查。我方也及时通知了国际刑警曹为东,让他暗中展开调查,配合钟离克成同志,随时向国内警方报告情况。曹为东只能以个人身份密密侦探。他先在马克西姆大酒店住了下来。同时也在等待上级的指示。他的身份还不宜向外暴露。危机时刻自行处理。
应该说,泰国警方还是认真工作的,工作做得也相当细致。在检查完马克西姆大酒店林教授的房间后,虽然没有什么发现,之后,他们又派出几艘警艇,驶入了菩提岛海滨及附近的河流,开始拉网似的盘查黑社会分子的藏身之处。他们也检查了马克西姆别墅。但不是从建有许多别墅的酒店这边开始,而是从相反方向查起。在那里,河水已变浅,到处都是旅游的人们,在沿海滨搭起的帐篷里,人妖们依然进行着歌舞升平的演出。
泰国警方共搜捕了几名正在被捕的盗贼。警方的突然行动,使他们来不及藏身。从审讯记录中或听这些盗贼的口供上都不认识一个叫林鹤鸣的中国人。警方有点儿失望,因为没发现有关林教授的线索。因为他们检查所有的房间时,有人居住的别墅却偏偏被排除在外,所以他们也就没有想到去马克西姆别墅。因为他们认为,像侯一尨这样有钱有身份的人,当然没有必要去害人或去杀人。贵族和富人历来就属于菩提岛上令人羡慕的居民,他们享有某种一般人享受不到的特权。即使搜查仅仅对侯一尨做了一次例行公事性的拜访。他不愿忽略了自己的职责。走走形势而已。世俗与偏见是这个世界上任何地方都生长着的最普遍、最顽固、最明显的病魔。如果要想改变世俗的习惯,必须拿出真本事,做到一鸣惊人。
“对不起,侯先生,我们打扰你了。”
“没关系,做为奉公守法的泰国公民,我有权力、有义务配合警方的调查。不过,我对你们的工作还是挺感激的,因为你们会澄清我是一个好人。再见先生们。”
“再见,侯先生。”
“哎,麻烦你们帮个忙。”侯一尨在门口送别警官时说,“请把那些令人讨厌的人妖给我赶走,她们怪里怪气的使人感到恶心。”
“对不起,侯先生,她们是合法的演出,我们无能为力。我们不能违犯法律。”
“法律,法律是有钱人的奴隶。”
“先生,那是你个人的看法。我相信所有的人不会同意你的观点的。假若你杀了人,尽管你很有钱,那怕你有世界上所有的财富,但是,你必须做牢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应该懂得。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说。”
“哦,我说错了吗?”
“当然。至少我不同意你的观点。”
“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见。好,再见。”
“再见。”
警官与侯一尨握握手。他刚才提的一些问题,侯一尨做了无懈可击的回答。没有丝毫理由要怀疑到他头上,更没有理由来检查他的别墅。
警方没有把他怀疑的人带走。侯一尨气得攥紧了拳头,但他没敢吭声。作为菩提岛商人,他懂得人妖们的影响力。是的,她们有政府颁发的演出证明,她们不犯法,警方又奈何的了吗。
警察们正在检查其他房屋时,蓝云梦乘坐摩托艇靠近了马克西姆酒店,在台阶前停了下来。有一个人妖迎了上来。她看到她们一个个兴奋异常的神情,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讨厌情绪才跳下船来,走到了这些人的中间。
“让你们久等了。”她用汉语大声对人妖说。她知道人妖听得懂,她们不但会说中国话,还会唱中国民歌。中国人来泰国旅游的专门欣赏人妖的表演。也许是满足好奇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