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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一尨的心态既兴奋又悲戚,他有一种让热油烫了手一样的灼热之痛感,他焦急也焦虑,总之,即将看到成功的希望,他反而惊慌起来,难道这是真的?费尽心机也没从林鹤鸣身上得到的东西,他的助手,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却送上门来了。这可是上帝的恩赐。说明我仍有着希望,我能够主宰这个地球的。只要把那份资料弄到手,只要她能够出卖她的老师?就在他焦灼不安与幻想之际,电话响起,使侯一尨一惊愣,身上的汗水都渗了出来。
“喂,哦。说吧?怎么,他们在吃霄夜?好好,你给我继续盯着,清查一下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侯一尨声嘶力竭地说。但他的手久久抓住电话听筒不肯放开,好像他的命运与这部电话有着十分密切的联系似的。最后颤抖着一只手放下了电话听筒。
侯一尨几乎一整夜都没合上眼。这天晚上,发生了两件事,一件事是在蓝云梦离去后,他后悔莫及。他同林教授又进行了一次针锋相对的谈判;另一件事是,午夜时分楼外有人大声敲门,原来是颜教授又突然来访……
侯一尨送走蓝云梦之后,便急不可耐地跑上了顶楼,推开门,迎面却撞上林教授。他满头大汗,满手是血,像发了疯一般,大叫一声就扑了过来。但侯一尨伸手挡住他,把他推回了走廊。林教授怒发冲冠。两个纠缠起来,侯一尨一搡他,却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你个恶魔。”林教授愤怒地吼了起来,“你个恶魔。”他又一次扑向侯一尨,揪住了他的衣领,“蓝云梦在哪儿?你把她怎么样了?快告诉我?。”
“你嚷什么嚷?告诉你她没事儿。侯一尨对林教授摇摇头,扳开了他抓住衣服的手指。然后整理着衣服。不屑一顾地转过身去。
“你敢动她,我就跟你同归于尽。”林鹤鸣说。
“你别把我想象的那么可怕。我把她安全地送回了旅馆。要不你打个电话?”
“我不相信。你会那么仁慈?”林教授声嘶力竭地吼道。
“你可以打电话去马克西姆大酒店问哪?可是,我知道你不肯与我合作,所以这电话我没法让你打。蓝云梦小姐同我友好地共进晚餐之后,就离开了那里。不过,她答应了我?”
“她答应了你什么?快告诉我?”
“你是想问那些文件怎么样了吧?嘿嘿,她说明天一大早就把文件给我送来。侯一尨春风得意般地点点头。“你不合作?哼,你再想合作也已经晚了。你的助手已经把你出卖了。”
“我不相信你的鬼话。她也不会那么做的。我完全了解她。”林鹤鸣高声喊叫着。
“你说的那是过去,人,会变的。英国前首相邱吉尔有句至理名言,“我们既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惟有我们的利益才是永恒的。”
“你真可耻。真卑鄙。”
“你后悔了吧。我说过,我会有办法的。”
“那就走着瞧吧,我看你得意到何时?”
“你现在能够做的只能是对我的人格污辱,你还做什么呢?我的囚徒。告诉你吧。你的助手蓝小姐对待工作确实忠于职守。然而我还是说服了她。我告诉她说,你去了曼谷,如果我们在你从曼谷回来的时候,就把准备好的合同文本送到你面前,那肯定会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于是她就同意了。她的心肠真好,是个值得人见人爱的好姑娘。不是有一句话吗,你最信赖的朋友,其实也是你的最大敌人。什么是人的不幸?受其诱惑而不觉才是人生的最大不幸。有的人曾经历了不幸,一旦挣脱了不幸,他会对他人的不幸作壁上观,熟视无睹。这样的人难道不可憎吗?这要怎么看待了。人总是有目的的开始着生存活动?你说你艰苦卓绝地搞科学研究干什么?还不是想一鸣惊人天知吗?”
“你少给罗嗦。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也根本没有起过这样的念头,也不曾产生过这种意识,但是今天,我真是恨不得亲手宰了你!把你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