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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冲完凉吧。你真怪,我到处找你你不在,不想找你了你却出现了。干嘛那么神秘。”
“好吧,既然你说我神秘,那我上去了?”
“别,别。求你了,我真的在冲凉。请你耐心地等一会儿好吗?”
“好吧。只要你不说谎就成。”钟离克成觉得蓝云梦的笑声是真实的,转念一想,她刚说过谎话,怎么又能毫无心理负担地笑了呢。她可真行,很有克制自己的毅力。
“我是守信用的。我会准时的。别人都知道我从不说谎的。好的好的,我在楼下大厅里等你,我爱你。”钟离克成的声音有点儿沙哑地说。
“哦,我知道,那你就拿出行动来。不跟你说了,我去冲凉,也许很快的,待会儿见。”
蓝云梦挂了电话。她跑到水笼头下,打开热水开关,然后又打开凉水开关,匆忙兑好适当的水温,用塑料套包好头发,这才冲在淋浴下,周身抹了香皂在轻轻擦洗着。她觉得自己仿佛洗去在侯一尨家里吸附在她肌肤上的腐烂气味儿。现在,她感到像刚睡醒后一样慵懒、轻松,毛巾的摩擦又使她恢复了精神,对悄悄来临的夜晚充满了真诚的期待,连想问问钟离克成真实身份的想法也不再如同负重一样使她感到压抑了。在氤氲的水雾中,蓝云梦的脑海中产生了另一番情景,她开始只以为他是同她调调情而已,因为他见多识广,收入丰厚,人又帅气,失去新婚妻子好几年了,对漂亮女孩子想入非非也算正常。这时候,他叫什么名字都没问题。男女之间在夏日的夜晚调情时,谁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呢?但后来她认真了,我与他不同,我们不是调情,而是爱情。于是钟离克成肯定会寻找机会说出真相来。蓝云梦想在一小时后给他这样的机会。也给自己创造一个机会。
钟离克成早就等侯在大厅一角的酒吧台边上,他要了一杯饮料,然后又要了一杯红葡萄酒,悠闲地品味着。他不时焦急地观望着刚从好几条船上下来的客人。这些客人们都穿着考究。气派非凡,是某个银行巨头政府官员举办商务洽谈会吧?还有花篮被抬了进来,还有塑料箱装着的鲜艳兰花,保鲜盒装着的血红的玫瑰。男男女女风度翩翩,趾高气扬,目不斜视涌入电梯口。
“先生,你有心事吗?”酒吧里的侍者问道。
“怎么,我妨碍你了吗?”
“不不,我是看见先生你很寂寞?”
“岂止是寂寞,我还孤独呢?”说着掏出一张钞票扔在了吧台上就离开了。
钟离克成离开了吧台,走到大厅里,他在棕搁树下一个长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的身旁飘拂着各种花卉的气息,客人们的颈项上、手腕上戴着价值昂贵的金银饰物,熠熠闪光。哦,罗美怡就是为了推销茅台酒而失踪的。他很懊丧当初没跟着她一起下来,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想到这,他狠狠地朝自己的大腿捶了一拳。
电梯的门开了,蓝云梦随着几个男女走了出来。她那苗条的身材和黑色的长发,那身材再配着那件真丝连衣裙,显得比身穿昂贵服饰的缀满珠光宝气的外国女士们更为出色。她没有再化妆,披散着瀑布似的长发,两膊修长,肤色白嫩,浑然纯朴,香气扑鼻,让人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蠢蠢欲动。大厅的灯光映照着得她更加光彩夺目,犹如梦中的池水里亭亭玉立的荷花仙女。钟离克成咽了一下口水,咬了一下嘴唇。这么美的一个人儿,为什么要说谎话呢?他十分苦恼地自言自语着。
“等急了吧?”蓝云梦侧着脸,身子前倾着,深情地说。
“不,不是。”钟离克成早就站起来迎接着,然后挽起她的手臂,她一阵惊悸,随即扑到他的怀里,他瞅着她,她却热泪盈眶,激动的说不出话。
“你怎么样了?”钟离克成困惑地说。
“成哥,我该怎么报答你呀?”
“嫁给我就是最好的报答!”
“你真的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