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梦挺感叹,他哪还有一点儿正常人的心态去谈情说爱呀。他简直就是心理变态!
林鹤鸣听她这么说,哦了一声。
她每每想起与林鹤鸣的配合也深感骄傲,是她成全了一个科学家。自己的梦却越来越遥远。原打算一心一意一直跟他奋斗下去,几乎每天形影不离,朝着真正的理想之地挺进,使她迅速地成长为一个伟大科学家的助手,或是夫人。当她看到林教授的拼命精神她又觉得那样得不偿适。为他牺牲一下也是高尚的。这也是她要报答他的。她的感激之情是不可言喻的。那是一种纯洁的感激,她要为他献身。这是她惟一拥有的财富。盼望的她那么急切地渴望与他同床共枕,雇用关系订合同只是一种虚拟的借口而已。
可是,他的冷漠让她失望,她的生活里突然发生了一件事,她父亲死了。她继母与小姨的情人老谢以种种物质诱惑,使小姨与继母开始向她进攻,从而导致了矛盾。蓝云梦与继母与老谢的冲突开始了,这矛盾的激烈足以让蓝云梦瞠目结舌,继父狠狠地说,一万块钱买他一条腿,十万元买他一条命。
蓝云梦的继母说,老谢你真愚蠢,杀人要偿命的,你把他的脑子弄坏了,他不能搞科研了,也就等于把他杀了。这使蓝云梦感到恐怖,继母比继父更凶残。为了她爱的人她只能让步,联想到半路上林鹤鸣无故被追打还不是一个威胁的信号吗。其实继母与继父也是利用威胁达到捞钱的目的。
蓝云梦记得那一天所有的对于生活的信念都在动摇,她曾因继母的恶劣关系和爱恋着林鹤鸣对她的冷漠。以至出现情感危机而导致她的退怯与愤怒。那时候她已经认识了他以为他可以终身可依。林鹤鸣的行为告诉她,科学研究一旦停止生命也随即会停止的。蓝云梦很奇怪,她所认识的男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徘徊在两极,父亲很悲壮,继父很龌龊,她很想跟林走向辉煌。
那天难得心情开阔一回,林鹤鸣出差了,说是去了汕头。她自己想去吃烤鸭,不是特馋烤鸭子的味道,倒是蒸饼夹葱白很对她的口味儿。以前她是不吃羊肉的,林鹤鸣强制着带她吃了几回涮羊肉,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胃的迹象,以至后来喜欢的习以为常,所以有时强制与安抚是很有必要的。她深有体会地想。
蓝云梦坐下来,看着平静温和的食客们,她的心就恢复了平静,恢复了活力。她与他谈生活,谈生活的艰辛,她笑着,他发现了她的破绽,从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从他那认真而严肃的冷面孔里。她一直弄不清楚。他说你有悲剧意识,也有艺术气质。
蓝云梦说,“我就是没有钱,所以才给你打工,你像周扒皮。”林鹤鸣说,“我崇拜妥思陀耶夫斯基,他是俄国一个了不起的伟大作家。”
“神经质的人才欣赏神经质吧?”
“你的感觉呢?”
“哦!”蓝云梦一时无话可说。
蓝云梦她要了半只烤鸭之后还想喝点啤酒,于是她跟侍者说了,这个时候小鱼儿来了,小鱼儿就是苏丽娜,她的昵称还是林鹤鸣给命名的呢。小鱼儿很像赏香港演员张庭。她露出了雪白的牙齿,那种动作,是发自内心的,她完全出于一种感激,苏丽娜已经不小了,但是苏丽娜活得挺滋润,醒目的脸色白里透红,小巧玲珑,一脸的油光,像个小瓷娃娃一样那么可爱。再看她的眼睛,那微笑永不歇止地悬浮在脸上。那才叫秀色可餐哩,难怪林鹤鸣神魂颠倒。
苏丽娜也是爱林鹤鸣的女孩,她之所以不答应林鹤鸣就是想让他也去美国。苏丽娜说过,林是个冷血动物,没有借口你无论如何也贴不上他。他搂也搂了,吻也吻了,最后一关他没过,其实过我也不在乎。一旦去了美国他得付出代价承担责任,家庭已让他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