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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一尨在得意实现他的幻想,在随后的几个钟头里,这里成了一个小型会议室。首先请林教授作了个报告,讲演了他多年研制药物的整个过程,展示了一系列的图片资料及计算数据。马路远在一旁摆弄着一只可以密封的大玻璃箱,把一百多只白鼠关了进去。在国内的实验室里,林教授正是使用与它相似的大玻璃瓶,验证了他的药性增加一项其他成分就具有可怕的毒性。
侯一尨和皮特•杰费森颇有耐心地听着报告。但当林教授讲到药物的毒性问题时,他俩兴奋起来了。这正是他们想知道的。
“这剧毒一点气味也没有?”侯一尨迫不急耐地问道。他想探索清楚。
“做实验时,这种气体是能够看见的。但如果它,这当然是假设。剂量较大,蒸发时形成气雾,然后又扩散到空气里,气雾就消散了,但它的毒性却并不会因此而降低。因此,当人吸入混有这种毒气的空气时,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异常的感觉,顷刻之间就会全身瘫痪。失去记忆直止死亡。
“太可怕了。”皮特•杰费森惊叫一声,内心里却又有几得意。
“林教授您能为我们演示一下吗?”
¬“我看最好是免了吧。”
林教授看了看一旁已经准备好的小白鼠,马路远还弯着腰在那里逗着它们,通过玻璃箱顶上还没有加盖的圆孔往里丢着零食。不时用一根银棍搅活着。
“我想,这对我们也许很有特殊性与特殊意义。”侯一尨说话的声音突然有点儿嘶哑。
“那就这样。”林教授迟疑着走近玻璃箱。他把一支弯管的一端插进下边箱子的圆孔,另一端接到了一只锥型烧瓶上。马路远查看了一下弯管两端的橡胶塞是否塞紧和密封好,他满意地点点头。烧瓶塞上另外插着一支可用胶塞密封的下班管,林鹤鸣从这里向烧瓶内注入了些他的浅蓝色的药剂。马路远随手点燃了一盏酒精灯,将抖动的火焰移到了烧瓶底下。
几个人几乎屏住呼吸在观看着。目光专注极了。仿佛第一次观看原子弹试爆一样。
这时,烧瓶里的液体转眼就开始沸腾,产生出浅蓝色的蒸气,最后全部蒸发完了。这蒸气像雾一般通过玻璃弯管流入玻璃箱内,弥散开来并渐渐下沉。当这几乎看不见的薄雾刚流进玻璃箱时,老鼠们就像是在游戏中渐渐停止了活动。接着薄雾下沉,并完全接触到老鼠时,它们就纷纷倒毙,连动都没有再动弹一下便失去了知觉。
皮特•杰费森、马路远和侯一尨眼睁睁地看着老鼠们死去,像是着了迷。“只有5秒钟。”皮特•杰费森说,握着秒表的手在微微颤抖。
“接下去怎么办?”马路远一边问,一边从玻璃箱旁退回一步,“这种气体该怎么控制?我们怎么对付它?请您指示?”他说话的声调也有些颤抖。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林鹤鸣不高兴地说。
“不可能,不可能的。”侯一尨跳了起来,目光中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这……这你还不知道?”他指着已经看不见再有雾气在里面的玻璃箱说,“那么,你看这只箱子的东西该怎么处理呢?”
“也许就是有待我研究的新课题了。我不想看到箱子被打开、毒气进入空气的事发生。林鹤鸣在装着死老鼠的玻璃箱旁坐下,“刚才进入箱子的这些毒气,就足以杀死一百人。你们已经看到了它的威力了吧?”
“而你却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毒气,你什么意思?”侯一尨几乎跳了起来。
“请原谅,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在国内是怎么做的实验?”
“我把我的大玻璃瓶原封不动地深埋在地下,上面还铺上足足一米厚的水泥,玻璃瓶外面我还套上了一只厚厚的锡板,并用电焊封死了。”
“天哪。那你现在也这么办。马路远,请你帮他把这鬼东西搬出去。”侯一尨胆怯地搓着两手,退到了门口。
皮特•杰费森却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他不急不慢地说,“从这药物的化学结构式里,我们也许能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一种毒物总有另一种毒物可以克制。马路远是出色的化学家,要是我们有机会把所有的分子式资料仔细看一遍的话,那么,可是,但这要花费几个星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