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白色的布幔……
她一惊,彻底清醒了,翻了身坐起来,却被背部传来的剧痛搅得龇牙咧齿,不禁叫出声来……
她的思绪回到昨晚,她依稀记得直升机上的种种……她被阿丰绑在身上跳了下来——阿丰,是的,她身上正盖着那个男人的外套,他现在应该在这附近才对吧——正想着,只见那白色的布幔缺口处闪进来一个人——那不是阿丰又是谁?
他手里拿着一把带着露珠的草药,看到何蔚坐起身来的满脸怀疑,他苦笑着耸耸肩:“大小姐,你不要用这种防贼的眼神盯着我看好不好?”说着,并跟她说起了昨晚的事情——原来,阿丰也还真有他的本事之处——想来也是——若他真是个庸人,她的亲姐姐也不会傻到为一个庸男人做出生命的牺牲——原来,阿丰在这之前就有过跳伞的经历——是不是为了讨刘老爷子的欢心才跟着去跳伞,何蔚就不得而知了,尽管这些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都不值得大惊小怪,虽然何蔚心里有点堵,但阿丰的这种经验到底好歹还是救了她一命:因为是两个人共一朵伞花,阿丰又不是什么受过正规训练的伞兵,所以,他们还是受了点皮肉之伤——落地的时候,何蔚已经晕过去了,阿丰怕她受寒,并将降落伞用附近找来的、大些的树枝支成了这个临时的帐蓬,还将外套脱给她盖在身上——本来这个季节也不算冷,但因为昨天是夜游秦陵,阿丰还是加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这倒好,如今刚好成了何蔚的被子!
阿丰已经给自己的伤处上了些跌打的草药,他手中的那一束草药,想必就是为何蔚准备的了!
果然,他一边将那些草扯碎些,一边说:“昨晚落地的时候,天太黑,分不清什么草种,现在这些草药敷上去,你的伤口会好得快得多!”
何蔚狐疑地盯着他:“你大学修的是医科吗?怎么还会配草药?”
阿丰神色一暗,小声说:“这是你姐姐教我的!我出车祸受伤的时候,医院不能保证我的伤是否能痊愈,何轶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偏方,说是专治跌打损伤,有位医生帮忙看过,说是这药只能起到伤口愈合的作用,帮不了太大的忙……她当时还懊恼得哭了呢!”
阿丰说这些话的时候,像是完全沉浸于对何轶的美好回忆中去……
何蔚无语,看着他将那些扯碎了的草送到嘴里嚼了——那味道一定不怎么样,要不然他的表情不至于那么难看!可是想想当初她的何轶姐姐也是这样伺候他的,何蔚并对他的这种殷勤没有丝毫感动之情了——有的,只是一种报了仇的快感!
阿丰将那把草放到口中嚼烂掉了,再敷到何蔚的伤处去——好在她只是擦伤了一边的肩头,要是再往下个几寸,估计小说里经常描写到的那种香艳场面就要在她何大小姐与姐夫之间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