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妃参见太后!”萧冰恭敬的福身。
“起来起来,别太见外了。”太后急忙过来搀扶,将萧冰领到自己身边坐下。“这个名号是皇上赐封的?”见到萧冰点头后她继续笑着说:“好啊!皇上想必对你很满意,以后要发挥你的聪慧牢牢抓住皇上的心,眼下最重要的是怀上龙子,我一定会让皇上册封他为太子……”太后自顾的言教着,萧冰低着头一声不吭。
拉了会儿家常太后起身带她去见重病的皇后。自家氏族姐妹,温儿剩余的日子也不会孤独。不是她心狠,实在是形势所迫啊。怪只怪温儿她没那个福分享受皇后的荣贵。
宣政殿外,皇上贴身侍卫严密把守,不许任何人打扰。耶律德光独坐殿内沉思,旁边站着吉刚。秋猎,得病,冲喜……事先没有一点风声,一切顺理成章得太令人惊讶了,蛛丝马迹都没有,连他都浑然不知。如今回想起来,都是有人精心策划的,除了太后还有谁?
“秘密调查一下那日随同秋猎的所有官员。”他冷然对吉刚吩咐。看来太后已经出手了。之前谨慎行事还是被她察觉,这一场争斗在所难免。“还有,传我旨意,让韩延徽火速回宫议事。”看着吉刚匆匆离去的背影,他眯起了眼睛。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怨恨失望的眼神……而她竟然不相信他对她的感情!
茹妃的到来让双园沦落为冷宫。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耶律德光就很少来双园,只是吩咐宫女和太医好好伺候燕妃,让她安心待产。原本以为他会念在自己怀孕而哀求原谅的石重珏一下子心落到谷底。男人的绝情她算是见识了。情伤的痛苦让她日渐消瘦,偶尔的胎动更是催人泪下。
这天,玉妃带了一些食物来探望。看到她憔悴的样子,忍不住劝慰:“皇上妃嫔成群也有他的无奈,只要心里有你就够了。他对你的感情,燕妃自己最清楚了。你对他是不同的!”
石重珏冷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是啊,要怪只能怪她,爱上一个君王,注定要忍受分享的痛苦……
拉过漠然的燕妃,玉妃坚定的告之:“我能感觉到他对你的感情。自从他遇到你,整个人就变了。虽然他宠幸过很多女人,可是都故意不让她们怀孕。而你,才是他的最爱,所以才会让你怀有他的孩子!你明白吗?”为什么她都看得那么清楚,而燕妃就感觉不到他的感情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茹妃就不会怀孕。还是用事实来证明你的推断吧!”石重珏失望的眼神没有焦距。很想相信玉妃的话,可是她需要证明!他的行动证明。
“爱一个人,就要信任他!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怎么对得起他的爱啊!”玉妃由衷的说出。他们这样只会相互伤害,最后一起遍体鳞伤。
日子就在僵持中慢慢流逝。一个多月过去了,石重珏几乎是数着时辰过来的。幸好平日里有玉妃来看她,陪她说话解闷,虽然大多是玉妃唱独角戏,但依然令人感动。这几天玉妃索性留宿在双园,对她甚是照顾,总比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好多了……
上午,玉妃拿来一块鹿皮,要为石重珏做个椅垫。天气越来越冷了,孕妇不能着凉。石重珏眼眶一湿,她极力忍下泪意。
“哟,玉妃也在啊!”太后的声音忽然响起。石重珏转头望去,看到一脸的挑衅。目光穿过太后,看到她身后站着一位姿色出众的妃嫔。
“参见太后。”玉妃起身恭敬的说。
太后从身后拉过萧冰推到她们跟前。“这就是皇上刚刚册封的茹妃,最近皇上一直黏着她,今天才有空来拜会一下燕妃呢。”尖刻的话语让房里气氛一下子冷凝住。
“原来是茹妃啊……”玉妃想要打圆场却被太后凌厉的眼神喝住。
进宫好些日子了,她除了寝宫哪里都不想去。除了到太后那里请安,就是到皇后那里。耶律德光也没有在找过她,过重的心事压得她几乎倒下。偏偏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太医诊断说她怀孕了!太后得到消息后喜出望外,急着拉她去告诉皇上,而他竟然毫不惊讶,埋首处理公务头也不抬。倒底他在想什么?凌乱的思绪还未及整理,又被太后拉着来拜见什么燕妃。她就是让太后憎恨的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参见燕妃。”憋了半天她低声吐出。从未见过后宫有人见了太后不惧怕的,而眼前这位燕妃就是!脸上的从容不迫叫人刮目相看。
一向视她为眼中钉的太后怎么忽然造访?一看这个茹妃就知道了,是来炫耀和打击的!“我身体不便,所有失礼,还望太后和茹妃海涵。”石重珏冷硬的说。想刺激她?恐怕她们要失望了,因为她已经对他死心。不想为这样的男人和谁争。
太后冷傲的说:“多亏神灵庇佑,皇上得以康复。你们还不知道吧,经太医确诊,茹妃已经怀上龙子了!”
堆砌的防御心墙瞬间被击垮。石重珏脸色铁青,这个消息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双手不觉抓紧了衣袍,指节泛白。他……竟然让这个女人怀孕了!那日和玉妃的话犹然在耳,他终究还是背叛了,彻彻底底的背叛了她!“除了你,其他任何女人我都看不上!”他盟誓般的言语此刻已经被证实是一句可笑的谎言!万箭穿心,这一刻她想离开,可是腿上没有一点力气站起身。
“燕妃,你身子……还好吧?”不想做太后的帮凶,毕竟用这样残酷的话来伤害一个怀孕的女人太残忍了。萧冰看到石重珏脸色突变急忙转头对太后,“还是让燕妃多休息吧。”皇上为什么不在她身边陪着呢,不是传闻很宠爱燕妃的么?
太后冷哼了一声,昂着头走了。“希望燕妃多保重身体。”萧冰深深望了石重珏一眼,跟着离开。
挺直的身体不禁软了下来,她一个不稳,几乎晕厥。玉妃忙搂住她肩膀,反而被她抓住。眼泪翻涌如潮,石重珏愤愤的对玉妃说:“这就是他的证明,你让我怎么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