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保卫列宁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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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突破北方壁垒(1)

为避免部队受到重大伤亡,曼施坦因下令对苏军只围不攻,并最大限度地调来了炮兵,同时请求陆军总部从其他战线、德国本土,甚至从斯大林格勒前线,调来几个轰炸机群,一连几天持续轰炸包围圈内的苏军。

苏军统帅部承诺给这两个方面军补充兵力和武器,由于斯大林格勒战役处在关键阶段,一时间该承诺不能兑现,因此,两人将战役的发起时间定为1943年1月初。该战役计划的名字为“火花”。

1月18日9时30分,在第1工人新村以东处,列宁格勒方面军第123旅与沃尔霍夫方面军第372师步兵1240团“拥抱”在一起,这标志着德军对列宁格勒长达17个月的陆地封锁被打破了。

至此,莫斯科至列宁格勒的铁路干线全线解放,德军对列宁格勒市的封锁彻底解除。列宁格勒市以20响礼炮欢庆这一伟大的胜利。

1942年夏秋,经过一年多的征战,尤其是德军在列宁格勒、莫斯科先后损兵折将后,德军全线进攻的势头已经衰弱,无力在3个战略方向上同时实施大规模进攻。但这并不影响德军有选择地在某一战略方向上发动突击。

早在1942年春季,德军统帅部就集中兵力在苏联南方发起大规模攻势,目标是占领斯大林格勒和高加索。苏军最高统帅部误以为德军的主攻目标是莫斯科,结果苏军连战失利。8 月,德军兵临伏尔加河岸的斯大林格勒城下。

苏德战场的南线,一时间成为交战双方的决斗场。德军在南方施加的压力太大了。苏军统帅部认为必须为南方的苏军分担压力,让德军不再往南方增加部队,苏军必须在其他战线上采取行动。

此时,列宁格勒地区苏军的两个方面军,仍被德军建立的隔离带围困着。隔离带内的列宁格勒方面军,从西南到东南,扼守着芬兰湾南岸的别杰尔科符-乌里茨克-普希金-雅姆伊若拉-拉多加湖南岸的施利谢尔堡一带。在德军隔离带外面的苏军沃尔霍夫方面军防线,它南起诺夫哥罗德,顺着沃尔霍夫河向北,在基里希改向拉多加湖南岸的里普卡。

两个方面军间的距离,在姆加以北至拉多加湖南岸的锡尼亚维诺地区最近,只有16公里。若能够打通这16公里宽的隔离带,消灭德军的这个“锡尼亚维诺突出部”,那么列宁格勒就可以解围。苏军统帅部决定在那一带再进行一次突围的尝试。

对于拥有装甲部队的苏军来讲,16公里似乎一冲就过去了。然而,这16公里的地带让苏军感到比较头疼:森林、沼泽、泥泞的泥炭地、纵横的深沟,那里惟一能够通行的地方是锡尼亚维诺高地,它高出附近地形10-15米。德军在高地上修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

德军统帅部认为苏军不可能在这里发动进攻,而苏军统帅部偏要从这里打破德军对列宁格勒的封锁。

1942年8月初,在克里姆林宫,总参谋长沙波什尼科夫介绍了统帅部关于实施锡尼亚维诺地区战役的意图:“总的战略意图为,由列宁格勒方面军和沃尔霍夫方面军进行相向突击,在波罗的海舰队和拉多加湖区舰队的配合下,粉碎施利谢尔堡和姆加的德军,打破对列宁格勒的陆地封锁。这次战役将起到牵制德军的作用,使德军无法把列宁格勒的部队调往南方。在斯大林格勒城下,双方正展开着一场殊死的决战。”

斯大林说:“统帅部批准了列宁格勒方面军和沃尔霍夫方面军制定的作战计划。戈沃罗夫同志和梅列茨科夫同志,你们要相互了解对方的计划,因为这次战役属于联合行动。”

接替霍津担任列宁格勒方面军司令的戈沃罗夫和沃尔霍夫方面军司令梅列茨科夫互相看了看。

戈沃罗夫是苏军著名将领,1897年出生在基洛夫州布特尔基村。1916年,戈沃罗夫考入彼得格勒工业学院。12月应征入伍,进入康斯坦丁炮兵学校深造。1917年,戈沃罗夫从炮兵学校毕业后,来到托木斯克服役,担任独立臼炮连的初级指挥官。

1918年3月,戈沃罗夫复员回家,来到叶拉布加市的一个合作社工作。1918年10月,白匪军攻下该城时,戈沃罗夫被征加入高尔察克军队。

1919年10月,戈沃罗夫率领炮兵连的部分士兵起义,他率部逃到托木斯克,参加了工人赤卫队。1920年1月,苏军攻下托木斯克,戈沃罗夫参加苏军。在东线和南线,他指挥的炮兵营战绩很好。

苏联内战结束后,他在彼列科普第51师服役10年,当过炮兵营长、团长,后来先后担任过筑垒地域炮兵主任、第14和第15军炮兵主任。

戈沃罗夫从总参军事学院结业后,来到捷尔任斯基炮兵学院执教。1940年苏芬战争时期,戈沃罗夫作为炮兵专家被派到前线。他出任第7集团军炮兵司令部参谋长,对突破“曼纳海姆防线”做出了巨大的贡献。1940年,他升任炮兵副总监。1941年5月,他改任捷尔任斯基炮兵学院院长。

1941年7月,戈沃罗夫任西方向炮兵主任,后来改任预备队方面军炮兵主任、莫扎伊斯克防线部队副司令。1941年8-10月,戈沃罗夫担任西方面军炮兵主任。

1941年10月18日,戈沃罗夫升任第5集团军司令,负责保卫莫扎伊斯克方向的莫斯科接近地。在叶利尼亚的战斗中,戈沃罗夫不仅是个精明的炮兵专家,而且还精通诸兵种联合作战,因此升任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司令。

在莫斯科保卫战中,戈沃罗夫指挥的部队战绩卓著。1942年4月,戈沃罗夫升任列宁格勒方面军集群司令。6月,他出任该方面军司令。戈沃罗夫采取一系列措施,缓解了列宁格勒的紧张局势。他指挥苏军发动了一系列进攻战役,消耗了大量德军,为后来列宁格勒的解围创造了有利条件。

在1944年的红谢洛-罗普沙战役中,戈沃罗夫指挥部队在德军防御最强的地段上突破。后来的胜利证明,他的冒险是正确的。戈沃罗夫还指挥了卡累利阿地峡的维堡战役。之后,他指挥苏军进行了塔林进攻战役,苏军再次控制了爱沙尼亚。接着,戈沃罗夫指挥列宁格勒方面军在蒙海峡群岛登陆。

卫国战争后,戈沃罗夫先后担任列宁格勒军区司令、陆军总监察长、武装力量总监察长、苏联武装力量部副部长。1948年7月,他改任国土防空军司令。1950年5月,他兼任苏联军事部副部长,1953年4月改任苏联国防部总监察长。1954年5月,他担任国防部副部长兼苏联国土防空军总司令。

戈沃罗夫的著作有《在列宁格勒保卫战中》。1955年,戈沃罗夫去世,葬在红场克里姆林宫墙下。

斯大林说:“在这次战役中,还是由沃尔霍夫方面军负责主攻。列宁格勒方面军用炮兵和航空兵支援沃尔霍夫方面军。”

梅列茨科夫似乎明白了为何斯大林在武器上“照顾”沃尔霍夫方面军了。

离开莫斯科后,戈沃罗夫和梅列茨科夫加紧了战役的准备工作。梅列茨科夫的计划是,沃尔霍夫方面军突击部队分为3个梯队,第1梯队是第8集团军;第2梯队是步兵第4军,它们的任务是打通德军的封锁;第3 梯队是突击第2集团军,任务是歼灭德军的后备队。3个梯队共13个步兵师、8个步兵旅和6个坦克旅,20多个炮兵团。

在铁路运输能力低及德军不断实施空袭和空中侦察的情况下,沃尔霍夫突击部队的调动、展开兵力,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将造成战役的失败。梅列茨科夫面临的最大难题是这一切都要秘密进行。

在战役开始前一个月,梅列茨科夫尽量迷惑德军。所有部队的调动都在晚上进行,而在部队离开原驻地后,仍将电台和指挥部留在原地,并继续与离开的各个部队保持“通信”。

在新的集结和兵力展开地区,实行严格的无线电静默,也不下发任何有关战役的书面命令,所有命令都口头传达。为了迷惑德军,方面军司令部制造了很多假象。

8 月份,苏军在诺夫哥罗德东北的小维谢拉制造了部队大规模集结的假象。梅列茨科夫专门出动一个步兵营和第30独立伪装连的一个排,还有4部汽车、1 辆拖拉机和4列循环装甲列车。步兵营分为5个支队,从伪装排中给每个支队派1位技术指导,前4个支队制造步兵、炮兵和坦克兵集结的假象,第5支队制造了大量模型,广泛活动。

苏军成功地迷惑了德军,德军没有发现苏军调动的真正方向。8月26日,在沃尔霍夫方面军司令部召开了军事会议,会议决定将进攻的时间定于8月27日早晨。

就在列宁格勒方面军和沃尔霍夫方面军准备新战役时,希特勒也在关注着列宁格勒局势。1942年8月20日,曼施坦因刚从罗马尼亚休假回到第11集团军司令部,就发现了一封希特勒寄来的信,上面盖着德军统帅部的大印。

曼施坦因在1942年春季的克里米亚半岛战役中,率领第11集团军攻克了被公认为最坚固的塞瓦斯托波尔要塞,占领了克里米亚半岛。克里米亚战役的胜利为德军向斯大林格勒、高加索的进攻提供了侧翼保障,使希特勒重新燃起了攻下列宁格勒的希望。

希特勒认为列宁格勒的工事与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相比,简直就像一道木墙。他要曼施坦因去征服列宁格勒。于是,他命令突入高加索地区的曼施坦因率领第11集团军调头北上,进攻列宁格勒。

当时,曼施坦因并不赞同希特勒的命令,他喊来作战处长:“你能否给我解释一下,怎么会有这种命令?”

作战处长摇摇头:“司令,这是3天前接到的命令,让我们的炮兵部队马上乘列车北上,包括两门600 毫米的加农炮和1门800毫米的多拉炮,目前它们已经在驶往列宁格勒的铁路上了。”

“元首要干什么?难道他真的以为第11集团军能攻下列宁格勒吗?而且,列宁格勒比高加索更有意义吗?”曼施坦因生气地说。

作战处长说:“还有更糟糕的消息,陆军总部命令第50师留在高加索,第22师调去改编成空降师,第72师调走转隶中央集团军群。就是说,第11集团军被拆散了。”

曼施坦因叹道:“随元首折腾去吧!”

8月27日,曼施坦因带领第11集团军司令部赶到列宁格勒前线。

就在当日早晨,经过两个小时的炮火准备,沃尔霍夫方面军第8集团军从布戈罗夫斯基角至沃罗诺沃一带发动了进攻。装备了新式冲锋枪的苏军官兵冲得很猛。苏军在两天内的进攻十分顺利。在主要进攻方向上,苏军攻过了锡尼亚维诺东边的小黑河。

8月28日傍晚,苏军攻到德军的主要防御阵地锡尼亚维诺。除了子弹感到不足外,苏联第8集团军未碰到太大的阻碍。从发起冲击开始,苏军士兵的手指就不肯离开扳机,直到把整盘子弹打光,再换新弹夹。他们看着枪口中不断喷射的火舌,紧张程度会大大降低,因此苏军军官们经常警告士兵要节省子弹。

起初,北方集团军群对苏军在锡尼亚维诺的进攻并不在乎。因为8月19日列宁格勒方面军也曾经向锡尼亚维诺发起过突击,但对德军并没有构成严重威胁。因此,北方集团军群司令屈希勒尔与曼施坦因仍在一起研究攻打列宁格勒的计划。

他们计划首先使用炮兵与空军,再用坦克与步兵突破列宁格勒以南防线,但不进入市区进行巷战。在突破列宁格勒外围防线后,德军向东强渡涅瓦河,再与涅瓦河对岸的德军,夹攻列宁格勒与拉多加湖之间的苏军,切断列宁格勒至拉多加湖的补给线。这样一来,用不了多少天列宁格勒就会被真正困死。该计划的名字是“北极光”,计划在9 月14日实施。

沃尔霍夫方面军的猛烈攻势,很快让屈希勒尔与曼施坦因发现苏军来者不善,这是苏军经过精心准备的强大攻势。如果让苏军实现目标,那德军就没有必要实施“北极光”计划了。

不久,德军第11集团军第170师和从涅瓦河调来的第12装甲师,奉命参加锡尼亚维诺地区的战斗。德军第277师的所有后备队,第96步兵师的先遣队也奉命赶往锡尼亚维诺地区。北方集团军群几乎所有的航空兵都被调到这里空袭苏军进攻部队。

双方在锡尼亚维诺地区展开了大战。没有制空权的苏军十分被动。从8月29日起,苏军第8 集团军的推进速度迟缓,在攻入德军防线纵深7公里时被阻挡住了。

8月31日,苏军步兵第4 军按时投入了战斗。虽然它将第8 集团军的战线又朝前推进了2公里,突破纵深达9 公里,但仍未能到达涅瓦河。9月4日,步兵第4军耗尽了力量,进攻再次停止。

梅列茨科夫不得不对战役计划进行变动,急令方面军第3 梯队——突击第2 集团军投入战斗。根据希特勒的命令,曼施坦因接过了锡尼亚维诺的指挥权。

曼施坦因在锡尼亚维诺南,北两个方向上部署了两个突击集团,以便从两侧向苏军发起夹击。南边集团由第24、第132 、第170 步兵师、第3山地师组成,北边集团由第121步兵师、第5山地师和第28轻步兵师组成。

9月10日,德军从苏军突破口根部发起两翼攻势。双方展开了持续的激战。9 月20日,德军全线大反攻,苏军死守小黑河的西岸阵地。9 月21日,德军包围了苏联第8集团军、步兵第4军和突击第2集团军。

梅列茨科夫马上组织兵力进行救援,列宁格勒方面军也紧急出动8个师强渡涅瓦河。同时,梅列茨科夫命令被围部队向小黑河东岸突围。

为避免部队受到重大伤亡,曼施坦因下令对苏军只围不攻,并最大限度地调来了炮兵,同时请求陆军总部从其他战线、德国本土,甚至从斯大林格勒前线,调来几个轰炸机群,一连几天持续轰炸包围圈内的苏军。整个包围圈内千疮百孔,布满了弹坑,苏军的7个步兵师、9个步兵旅和4个坦克旅被歼灭了。

在锡尼亚维诺战役中,德军也损失了近6万人、200 辆坦克、200门火炮、400门迫击炮和260架飞机。

德军维持住了封锁,但进攻列宁格勒的“北极光”计划也由于第11集团军损失太大而破产了。

在列宁格勒方面军左翼部队和统帅部调来的预备队的基础上,苏军于1941年12月17日组建了沃尔霍夫方面军,目的是对沃尔霍夫河以东作战部队进行更有效的指挥。沃尔霍夫方面军下辖第4、第52、第59集团军,突击第2集团军及航空兵兵团。

1942年4月23 日,苏军统帅部将沃尔霍夫方面军改编为沃尔霍夫战役集群,转隶列宁格勒方面军。6月9日,沃尔霍夫战役集群又重新恢复为沃尔霍夫方面军。方面军除原来的各集团军外,增加了第8和第54集团军。8月,方面军又增加了空军第14集团军。

1944年2月15日,沃尔霍夫方面军被解散了,大部分部队编入列宁格勒方面军,一部分编入波罗的海沿岸第2方面军。

沃尔霍夫方面军的司令是:1941年12月至1944年2月为梅列茨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