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风雪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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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冬季反攻(1)

随着寒冷冬季的到来,战场的形势悄悄地发生了变化。德军在战场中消耗巨大,既没有战役预备队,又缺乏冬季作战的装备,连保暖衣服和白色伪装服都严重不足,坦克等车辆更是由于低温无法行动。

莫斯科其他地方的战斗也都呈现出白热化状态。苏德双方都知道,这是最后关头,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取得胜利。

到1942年1月初,苏军已经完全击溃了窜至莫斯科城下的德中央集团军群的突击兵团,德军被迫后退了100-250公里,从而解除了德军对莫斯科的直接威胁。

苏军还使德军无法得到休整,并使德军陷入消耗战的泥沼。仅1月1日至3月30日,德国中央集团军群就消耗了33万多人。至此,希特勒占领莫斯科的企图完全化为泡影。

在“坚决死守莫斯科”战斗口号的鼓舞下,莫斯科军民在每一寸土地上与德军展开了拼死作战,使得德军每前进一小步都得付出了巨大代价。德军在最初的几天总算争气,频频得手,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向莫斯科逼近。

随着德军的疯狂进攻,引起了斯大林对莫斯科安危的忧虑。在莫斯科保卫战最困难的时候,斯大林曾与在前线指挥作战的朱可夫通话,要求朱可夫以一个共产党员的身份说真话:“苏军是否能守住莫斯科?”

朱可夫经过慎重思考,回答说:“如能再增派两个集团军和200辆坦克,就一定能够守住莫斯科,打退德军的进攻。”

朱可夫的回答,大大坚定了斯大林的胜利信心。斯大林说:“你有这样的信心很好,你打电话给沙波什尼克夫,商量一下把你所要的两个预备队集团集中到哪里。他们将于1941年11月底准备好,但是坦克我没有。”

随着德军的逼近,苏军的抵抗也越来越顽强,常常是打得整营、整团不剩一个人为止。12月初,德军第四坦克集团军在遭受重大损失后攻占红波利亚纳。

红波利亚纳就是今天的梅季希,位于莫斯科西北郊,距莫斯科只有27公里。从这里,坦克最多一个小时便可以抵达莫斯科城。

德军元帅博克闻讯赶来,手拿望远镜,当克里姆林宫尖顶那颗闪闪的红星尽收眼底时,不禁低声道:“看到了,红星……我总算看到了……”

然而,博克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是他此生此世所能到达的距莫斯科最近的地点,也是德国军队第一次和最后一次看到莫斯科。

莫斯科的战斗越来越激烈。苏军投入了大量新的预备队和志愿者,甚至一个妇女营也参加了阻击德军的战斗。

莫斯科长期处在危急状态,但消耗了大量德军。

1.图拉防御战役。

图拉州位于中俄罗斯丘陵北部。南、东南与利佩茨克州交界,西南与奥廖尔州交界,西、西北与卡卢加州接壤,北、东北邻莫斯科州,东与梁赞州接壤。图拉州面积为2.57万平方公里,首府图拉市位于奥卡河支流乌帕河岸,北距离莫斯科180公里。

苏军图拉防御战役从1941年10月24日持续到12月5日。

10月23日,奥廖尔-布良斯克战役失败后,布良斯克方面军第50、第3集团军撤到别廖夫、姆岑斯克、奥廖尔以东一带,阻击德军第2集团军和古德里安的第2坦克集团军。

古德里安于10月24日发动进攻,目的是占领图拉并迂回进攻莫斯科。负责图拉防御的是苏联第50集团军。在德军强大的攻势下,苏联第50集团军边打边退到东北的图拉地区。苏联第3集团军撤向叶夫列莫夫。

古德里安的装甲部队从姆岑斯克向北进攻,于10月29日到达图拉州,德军持续三天进攻图拉市。在当地人的帮助下,苏军在该城建立了3道防御阵地。11月上半月,德军一部从南面进攻图拉,另一部从北面迂回进攻图拉,均被当地军民击退。

德军夺取图拉的阴谋破产了,又于11月18日向杰季洛沃、斯大林诺戈尔斯克、韦尼奥夫、卡希拉发动进攻,目的是深远迂回图拉。

至11月18日傍晚前,德军突破苏军杰季洛沃方向第50集团军的防线,占领杰季洛沃。德军继续进攻斯大林诺戈尔斯克、韦尼奥夫。苏联第50集团军加强了反坦克炮兵火力,增加了设伏坦克。德军装队部队损失很大,但仍于11月22日占领了斯大林诺戈尔斯克。11月24日,德军又占领韦尼奥夫。

11月25日,德军到达卡希拉附近,并继续向梁赞、斯科平进攻。因苏军顽强抵抗,德国第2坦克集团军损失惨重。

11月27日,苏联西方面军的第112坦克师、步兵第173师和第9坦克旅,在卡希拉发动反攻。苏军骑兵军在强大的航空兵支援下重创了第2坦克集团军先头部队。11月30日,苏联骑兵将德军赶回莫尔德韦斯。

12月2日,德军最后一次从东面进行突击,于12月3日占领图拉至莫斯科的铁路和公路。苏联第50集团军、第49集团军在科斯特罗沃、列维亚基诺发动大反攻,结果德军坦克第4师被苏军包围。12月初,古德里安率部从图拉东北突出部撤退。

图拉防御战对稳定莫斯科防线具有重要意义。图拉军民的英勇抗战,牵制了德军大量兵力。战役胜利表明,苏军与德军装甲部队做斗争的能力越来越强了。

2.克林-索尔涅奇诺戈尔斯克防御战。

德军中央集团军群准备实施新的进攻,目的是通过南、北两面大迂回,占领莫斯科。德军在正面集结了第3坦克集团军、第4坦克集团军,计划攻打克林、索尔涅奇诺戈尔斯克、伊斯特拉,企图在诺金斯克与从南面进攻的第2坦克集团军会师。

德军第9集团军和第4集团军从北、南两面保障装甲部队的攻势,并对莫斯科进行正面进攻。

正面防御德军的是苏军第30、第16集团军。苏军识破了德军的企图,加强了对坦克的防御,补充了军队。为了给集中预备队赢得时间,党政工作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11月15日,在经过炮火和航空火力准备后,德军第3坦克集团军进攻苏联第30集团军。11月16日,德军第4坦克集团军进攻苏军第16集团军。苏联第30集团军被迫撤向伏尔加河,又从伏尔加水库撤往扎维多沃、亚穆加一带。

德军继续进攻克林,并进攻沃洛科拉姆斯克-伊斯特拉,在那里阻击德军的是苏军第16集团军的步兵第316师、骑兵军、近卫坦克第1旅等。

11月16日,德军兵力和武器损失较大。11月23日,德军从克林东北和西南进攻苏联第16集团军,苏军被迫撤出克林。德军又占领了索尔涅奇诺戈尔斯克、亚赫罗马、红波利亚纳。

在20天的进攻中,德军推进100公里,距离莫斯科不足30公里。莫斯科西北的情况非常危急,但德军无法进入,莫斯科军民的人海战术发挥了作用。

不久,苏军第1集团军和第20集团军编入西方面军,一些预备队编入第30、第16集团军。苏军兵力快速补充后,在德米特罗夫、亚赫罗马、红波利亚纳、克留科沃等地发动反攻。德军在激战中损失惨重,其预备队早已用光。

苏军炮兵在进行坦克防御时广泛地采用了防坦克支撑点,这种支撑点成为苏军防御战对坦克防御的基础。加里宁方面军成功地缠住了德军第9集团军,德军陷入消耗战的泥沼。苏军统帅部在莫斯科方向集中了大量的战略预备队。

3.纳罗福明斯克战役。

德军在莫斯科以北及以南严重受挫后,于12月1日企图突破西方面军中部防线进攻莫斯科。德军计划派第4集团军从利普基、乌利季诺、塔希罗沃、斯利兹涅沃等地同时进攻,以分割合围苏军第5、第33集团军,再从明斯克和基辅公路攻入莫斯科。

苏联西方面军中部防线的第5、第33、第43集团军编为1个梯队,又调来1个预备队加强防御。战役开始前,苏军已经构筑了强大的防御地带。

12月1日晨,德军第4集团军所属部队发动了进攻。德军在兹韦尼哥罗德东北及西南插入苏军防线1.5公里。苏军第5集团军发动反攻,双方僵持不下。12月2日傍晚,德军向莫古托沃、马奇希诺一带推进了8公里。很快,德军被迫就地组织防御。

在塔希罗沃,德军突破了苏军防线,占领阿库洛沃村。德军对库宾卡的攻势被第5集团军挡住了。苏军步兵第32师发动了人海战术,但德军步兵第258师一部仍然攻入尤什科沃,威胁了苏军第5、第33集团军后方。

为消灭突入的德军步兵第258师一部,第5集团军和第33集团军相继投入预备队。12月3日傍晚前,苏军将德军赶出尤什科沃。12月5日凌晨,德军第258师又撤到库宾卡以北、戈利齐诺和纳罗福明斯克以南一带。

在各地域进攻的德军遭受重大损失,被迫撤回纳拉河对岸。

由于苏军各集团军之间的密切配合和当地人民的支援,苏军实现了纳罗福明斯克战役的胜利。在此战役中,苏军近卫摩托化步兵第1师、步兵第32、第222师表现得异常勇敢,成功地阻挡了德军的攻势,使德军无法扩大进攻成果。

经过11月底至12月初的顽强阻击,德军进攻莫斯科的阴谋破产。从11月16日至12月5日,德军在莫斯科一带死伤15.5万多人,损失约800辆坦克、300门火炮、飞机近1500架。

随着寒冷的冬季的到来,战场的形势悄悄地发生了变化。德军在战场中消耗巨大,既没有战役预备队,又缺乏冬季作战的装备,连保暖衣服和白色伪装服都严重不足,坦克等车辆更是由于低温无法行驶。

朱可夫认为苏军反攻莫斯科城下德军的条件初步具备。苏军防御反攻的战略思想是,消灭中央集团军群从北面和南面威胁莫斯科的突击集团。反攻的主要任务交给了西方面军,加里宁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在北面和南面进行配合。

里希特霍芬于1895年10月,出生于西里西亚施蒂尔高州的巴尔茨多夫。1913年,他在西里西亚骠骑兵第4团服役。一年后,参加了一战。1917年冬,他被调到哈雷航空学校学习,毕业后调到堂兄里希特霍芬的战斗机大队服役。他的堂兄里是一战时第一王牌飞行员。和他的堂兄相比,里希特霍芬成绩虽然没有那么骄人,却也击落了7架敌机。

一战结束后,里希特霍芬进入汉诺威大学深造,主修机械工程。1923年毕业后,他应征入伍。1929年,他升任德国驻意大利使馆武官,秘密军事飞行组代表。1932年,被调回驻汉诺威的技术兵第4汽车运输大队。他在柏林工业大学学习,考取工程博士学位。

1933年,里希特霍芬调到航空部工作,参与空军的组建工作。三年后,他成为航空部将军施佩勒的参谋长,随空军赴西班牙作战。

1938年,里希特霍芬担任驻吕内堡的航空大队大队长。9个月后,德国在对西班牙的作战斗中大量试验新式武器,知识渊博的里希特霍芬升任兀鹰派遣军司令。

1939年回到柏林后,他被德国授予西班牙钻石十字勋章,被西班牙授予金质军事勋章。5月21日,兀鹰派遣军通过柏林的勃兰登堡凯旋门受到希特勒的检阅。

在波兰战役中,他指挥俯冲轰炸机部队支援了陆军对比利时阿登和马斯河要塞的进攻。5月10日,他被授予骑士十字勋章,军衔为将军。

1941年4月,德军第12集团军入侵塞尔维亚,航空部队轰炸贝尔格莱德,轰炸英军在希腊的补给线和登陆场。里希特霍芬指挥第8航空军轰炸英军所在的城镇和阵地,追击逃跑的英军。

德国占领南斯拉夫和希腊后,克里特岛的英空军基地成为德军的下个目标。1941年5月20日清晨,德空军各俯冲轰炸机部队飞到克里特岛上空,英军阵地受到重创,但伞兵部队降落在英军阵地上,伞兵损失惨重。6月1日,经过奋战,德军消灭了英军 。

苏德战役开始后,第8航空军有效地打击了苏联空军,在基辅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

从1941年5月到1942年6月底,里希特霍芬指挥第8航空军支援曼施坦因的第11集团军作战。里希特霍芬经常参加陆军的作战会议,每逢大的战役,他总是亲自指挥空军支援陆军。后来,当斯大林格勒地区30万德军被苏军包围时,里希特霍芬指挥第4航空军对德军实施空中补给。他多次向希特勒保证空中补给能够成功,请求希特勒批准保卢斯突围。但希特勒严令固守和实施空中补给。结果,被包围的30万德军和第4航空队走向毁灭。1943年2月,里希特霍芬指挥驻意大利的第2航空队支援南线战场的作战。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里希特霍芬的第2航空队负责掩护德军在意大利撤退,阻止盟军登陆。1945年7月12日,里希特霍芬死在美国的监狱中。

2.“真正的对手”

德军在进攻莫斯科初期疯狂无比,取得了巨大进展。此时的战局对德国非常有利,希特勒就剩下一个莫斯科没有到手,本来他认为苏军没什么了不起,只要他的装甲铁蹄稍向前驱,克里姆林宫就会挂起纳粹国旗,斯大林就会向他低头。

但越逼近莫斯科城,苏联军民抵抗力量越强大。慢慢的,在希特勒的心头开始蒙上一层阴影,很快,他就意识到“斯大林是他真正的对手”。

希特勒隐隐感到,补给线太广太长,德军连续作战,十分疲劳,这一切都必须及时解决。然而此时,酷寒降临,莫斯科被冰雪覆盖。希特勒原以为莫斯科指日可待,未作好严寒条件下作战的准备,因此德军逐步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历史总会有某种惊人的相似之处:1812年,拿破仑统帅着浩浩荡荡的法兰西大军横扫欧洲,但在莫斯科城下却大败而归。据说,那是上帝拯救了俄罗斯,就在拿破仑大军胜利在望时,天降大雪。

当时,苏军新的预备队却在不断地开赴前线,无论是在数量上,是在气势上都胜德军一筹。抱怨、沮丧的情绪开始充斥德军,许多人谈起1812年拿破仑的失败和俄国在塔鲁季诺的纪念碑,无可奈何地叹息道:“上帝为什么总是偏袒俄罗斯呢?”

严寒同样给苏联军民带来了巨大的困难,他们不得不在寒冷彻骨的天气里挖防坦克壕、设置障碍物等。

但是,苏联人本来就是在严寒中长大的,况且穿得暖暖的,住在房子里足以御寒;苏军供给和适应力要比德军强太多;苏军的机枪都披着枪套,以防止冻坏;武器上涂有冬季润滑油,使用起来非常灵活。

这时,以斯大林为首的国防委员会作出了在莫斯科近郊歼灭德军的决定,转入反攻,给敌人以歼灭性打击。

1941年12月4日,苏军第16集团军在红波利亚纳地区发起反击。红波利亚纳镇几次易手,苏军与德军在镇外展开了坦克战,镇内则进行着巷战。战斗异常激烈,整整持续了一天,天黑时,苏军终于把德军逐出了红波利亚纳。

莫斯科其他地方的战斗也都呈现出白热化状态。苏德双方都知道,这是最后关头,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取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