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身子从榻上慢慢爬起来,嫣儿已经完全不再动弹了。泪已流干,只有凌乱的床单和那让人羞辱的一滩蜜汁那么的扎眼。
“哼……羊脂白玉,原来只是这般滋味!”言毕,冷冷的起身,再也不看榻上她的身子一眼。
嫣儿躺在榻上,那冰凉的讥讽如同鞭子,狠狠的打在她的身体上。
“你还不起来么?那里不是奴睡的地方!”他独自穿好了衣甲,回过头来瞟了一眼榻上的少女。
嫣儿颤抖着用双臂直起身子,下到地上。被撕裂了的双腿不停哆嗦着,身上到处都是抓伤和咬痕,殷红布满了白皙娇嫩的肌肤。
地上,是被几乎撕成了两半的布裙。她痛苦的弯下腰,裹在自己****的身体上。
野利看着美丽的少女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站在大帐的炉火边不停的哆嗦着。他的目光里渐渐划过一丝悔恨。为什么会突然发狂?为什么如此折磨这个善良的宋女?一切都是自己的心魔在作祟吗?还是压在自己肩上的枷锁实在是太重太重了?
“你……去吧!”他转过身子,望着榻上床单上的隐隐血丝,用力的捏紧了拳头,“本将不再需要你了。也不杀你,你去吧!滚回你的敦煌去!”
嫣儿看着魔王的背影,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几乎要滴出血来。这个男人手中的剑,曾经无情的穿过父母的身体,现在,留给自己的只有千般的折磨和万般的羞辱。仇恨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心。
怨恨的目光向他的背影射去心碎的一瞥。她麻木的转过身子,赤着脚,踉跄着踏出了魔王的大帐……
帐外,明月如水,秋风如匕。她仰头看着西方的一点孤星,那是故乡的方向。
还谈什么复仇?还说什么忍辱偷生?如此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她的唇边露出一丝凄苦的笑,是了,回敦煌,回到父王和母亲的身边。去那个已经被烧成了白地的河西王府,用三尺白绫了却残生吧……
她用双手死死的拽住裹在胸前的破裙,顺着营地上的篝火,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四周来回夜巡的西夏兵都认出了她的模样,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盘问。白日里将军一箭贯穿百夫长身体的惨状早就被四面传了开去,谁又敢在这个时候去多看将军的女奴一眼?
就这样,那个瘦弱的身子,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西夏军营。她认准了白日来时的大路,顺着天空东方的那点孤星,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去。
四周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黑沉沉的大戈壁上只有风的呼啸,赤着脚踩在那些粗厚的砂粒上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有心里的绝望才是最可怕的,已无可恋了,自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这强权的乱世之中,除了苟且的忍受他的屈辱和折磨,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故国族人被欺压,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复仇么?那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她跌跌撞撞的向着西方走着,秋夜里的凉气不停的侵入她的身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前一黑,软软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地,终于昏死在死一般寂静的大戈壁上!